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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奇诺下达了通缉令,以1000枚银月悬赏缉拿巴尔,并将通缉令下发到了薄暮城辖区内的11座城镇,进行全面搜捕。
1000枚银月不仅能拿去买一套地段不错的房子,还能让自己或子嗣去学校深造,在这笔巨款的诱惑下,除了平民们到处找巴尔,许多专业的赏金猎人也闻风而动。
但足足7天过去,没有任何人找到巴尔,这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
回雪12日夜晚,奇诺的寝房,他穿着睡衣,正在阅读各处传上来的搜查报告。
窗户被顶开一条缝,小黑猫挤了进来,在窗台上抖掉雪,这才进屋。
黑影变幻,寒衣恢复人形,汇报道:“城内没有巴尔残留的气味,捕捉不到他的行动轨迹。四处城门我也去查过了,没有任何出城记录。”
奇诺放下手中的报告,陷入沉思。
巴尔原本是布鲁克手下的人,对宴会爆炸、布鲁克身死一事心生疑虑,就趁雷萨克哈尔现场调查时射箭告密,后来他得知箭术比赛的消息,以为自己被盯上了,遂在比赛前夜潜逃……这一连串的事在逻辑上倒是说得通。
只是,以奇诺对巴尔的了解,就凭这家伙的拙劣智商,竟能不留痕迹地逃离薄暮城?甚至连气味都完全抹去,连寒衣都找不到他。
这着实有些奇怪。
难道他平时是假装愚笨,实际上是个很聪明的人?
还是说,有另一个同伙为他出谋划策?
又或者……
奇诺沉声问:“拜萨那边情况怎么样?”
寒衣回答:“按照你的要求,这7天我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但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的生活很规律,白天练兵,晚上喝酒。”
奇诺:“跟谁喝酒?”
寒衣:“主要是卢戈,帕拉丁,还有一些军官。”
“帕拉丁……”奇诺思索片刻,眼神越来越深,“帕拉丁之前是不是去了普洛一趟?”
寒衣回想了一下城门守军的记录表,点头说:“对,回雪4日——也就是箭术比赛前一天,他去了普洛一趟,回雪8日回来的。”
奇诺:“他为什么去普洛?”
寒衣:“记录上说是行商,给普洛当地的一名贵族送去现宰的羊。”
帕拉丁会周期性汇报行商计划,这笔订单奇诺有印象,确有其事,时间也吻合。
不过……
现宰的羊……
奇诺继续问:“帕拉丁是通过正常手续出城吗?”
寒衣点头:“是,至少记录上说是正常手续。他那天从东城门出城,值岗记录的原文是‘通行证件齐全,且货物经盘查无误,准许放行’。”
奇诺打了个手势,示意寒衣变猫,随即出门走到栏杆处,向楼下呼唤道:“卫兵,去把回雪4日东城门值岗的负责人找来见我,谢谢。”
15分钟后,那天值岗的伍长被卫兵带进办公室,他神色恭敬地说:“初次见面,行政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奇诺:“回雪4日那天,你是不是见过帕拉丁?”
伍长不假思索:“没错,他从东城门出城行商,那天是我值岗。”
奇诺:“他车上运的是什么?”
伍长依旧不假思索:“羊,满满一车。”
奇诺:“很腥臭,带血的那种,现宰的。”
伍长:“对。”
奇诺眼中浮现起诡邃之色:“你跟你的手下仔细检查过了吗?确定车里只有羊?”
未定决断
其实,伍长那天没有查帕拉丁的车。
当时帕拉丁说有急事,要尽快去普洛,还把奇诺的名头搬出来,说城门守卫在耽误行政府邸的生意。
伍长和麾下士兵当场被唬住,没有盘查就直接放行了。
后来回雪8日,帕拉丁从普洛回来,专门过来跟他们道了个歉,说自己那天心情不好,让大家别放心上,并给他们每人都塞了一小袋银月,让他们忘掉那天的不悦经历。
现在奇诺专门问起这事,按理说,伍长应该把当时的情况如实道出。
但是,这件事里的关系很微妙。
城门值岗的伍长,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军中地位很低,平时压根没资格进行政府邸,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奇诺,对其为人和手段并不了解。
在伍长心里,比起远在府邸、素未谋面的行政官,显然还是经常出入城门的帕拉丁、以及那一小袋银月和自己关系更近。
再说了,要是现在供出帕拉丁那天的违规行为,岂不是也要承认自己当时失职、事后受贿的事?
这是自找麻烦,谁会那么傻?
伍长完全没有犹豫,用很肯定的语气说:“我们检查过帕拉丁大人的马车,只有羊,没有私藏任何违禁品。”
奇诺追问:“你确定?里里外外全部检查过?”
伍长一脸正气:“大人,您放心,我们对所有出入薄暮城的马车一视同仁,检查流程都是符合治安训练的,绝不会玩忽职守。”
奇诺沉默片刻,递上几枚银月,轻轻点头:“知道了,这么晚叫你过来多有打扰,你先回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伍长暗中松了一口气,赶忙收好银月,颔首离去。
门关上后,小黑猫在奇诺腿上伸了个懒腰,重新变成人形,坐到了椅子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