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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有村民只想把妖女驱逐出村,那么阴阳师此话一出,杀意便如滚滚波涛般涌上众人心头。
“杀妖女!!!”第一声呼啸已经不知从何而去,村民们手握火把或锄头,疯了似的冲上前。
试图保护女孩的父母在第一轮推搡中就已经摔倒,母亲的头重重着地,被蜂拥而至的村民活活踩死。
父亲拼死扛住踩踏,嘶嚎着撑住遍体鳞伤的身躯,试图重新站起来,最后被一锄头击穿天灵盖,血浆四溅。
床底下的女孩瞳中倒映着父母破碎的尸体,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情绪涣散了,哀声哽咽着:“不……不……”
“不许欺负我姐姐!”高大男孩哭喊着阻挡众人,怎奈对方人数太多,他实在挡不住了,只能用最后的气力往前一扑,挤开一条狭隘的通道,绝望地喊叫着,“姐姐快跑啊!!!”
一名健壮的男村民挣脱出来,握起掉在地上的铁锤,看向男孩,眼中露出嗜血的寒芒。
“不!”女孩哭喊着从床底下爬出来,伸出手试图阻止,却终究晚了一步。
“咔!!!”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重重砸在男孩的后脑勺上,骨碎声随之响起。
保护姐姐的弟弟终于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在地上,脑后的鲜血流了一地,双眼不受控制上翻,浑身抽颤,口中却还是含糊地喊着:“姐姐……姐姐……”
“到,你,了!”男村民如公牛般喘着粗气,拖着那把血淋淋的铁锤,狰狞地向女孩走来。
“不……不……”女孩眼中呛满泪水,绝望地看着血泊中的弟弟,耳边开始回荡起铁锤抡动的风啸声。
“啊!!!!!”随着凄厉的尖叫声,一股惊人的力量从女孩体内爆发,汹涌能流凝成实质化的巨力,犹如惊涛骇浪般在室内席卷而过。
即将砸到头颅的铁锤应声而碎,同时破碎的还有男村民的身躯,随着能流不停扩散,所有被接触到的村民全部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嗯?!”一爪金龙阴阳师眼中露出浓浓的惊骇之色,反手取出腰间的符咒横在身前,疾声念咒,“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神方予我镇乾坤,护!”
符咒刹那间融化,在身前形成一道防护屏障,但在那股汹涌的冲击能流面前,屏障就像坠入大海的泥土般瞬息破碎,消散殆尽。
能流席卷而过,阴阳师的符咒被冲得七零八落,身体与一爪金龙袍寸寸破碎,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颤动嘴唇喃喃自语着:“区区幼童,竟有如此伟力……”
“是个好苗子!”
勿予饮酒
豪华大床上,纯白色鹅绒被轻薄而柔软,包裹住女孩侧躺的躯体,勾勒出一道曼妙曲线。
上官雪缓缓睁开眼睛,瞳中倒映着幽暗的卧室,不自觉将怀中的抱枕又搂得紧了点。
又做梦了。
真是个恶心的梦。
上官雪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抱着膝盖靠在床头,尖俏下巴轻轻搭在小臂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太阳穴。
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隐约记得在酒馆喝酒,一杯接一杯,越喝越迷糊,后来不知怎么周围吵起来了,还有人拿东西往这边砸,晕乎乎回来以后倒头就睡,直到现在才醒。
说白了,昨天就是喝断片了。
醉酒断片后再醒来,身体非常疲惫,精神却会格外清醒,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将近半小时,还是无法再次入眠,干脆就起床了。
天色将明,隐约朦胧,执政府邸的夜明火炬彻夜绽放,和天边愈发明亮的暮光糅杂在一起,成为了拂晓的主色调。
上官雪缓缓褪下睡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宛然不可方物的绝景呈出,她走进浴室将浴桶放满水,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些。
洗完澡,她去吃了个早饭,吃完饭途径花园时,她发现上官霸比她起得还早。
还别说,跟性情寡淡的姐姐比起来,憨厚老实的上官霸更容易跟人混熟,这不,他此时正跟帕拉丁和拜萨有说有笑聊天,笑得很开心。
上官霸的个子实在太高了,帕拉丁说话都需要仰着头,他饶有兴致地问:“嘿,听说你是上官雪的弟弟?”
“嗯嗯!”上官霸小鸡啄米般点头。
帕拉丁:“几岁?”
上官霸:“8岁。”
“这他妈是8岁?!”拜萨看着眼前这个两米多的巨人,惊得瞪大眼睛。
看到这一幕,上官雪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跳起来猛踹上官霸的膝盖,边踹边骂:“跟你说了多少次,你个蠢货!你是18!18!18!”
上官霸缩着头,伸出自己的双手,开始数手指:“哦……18……那也没差太多嘛,8岁跟18岁,不就差了1岁。”
“啊哈哈哈哈哈!”帕拉丁和拜萨笑得人都裂了,“你弟弟可真是个算术天才!”
帕拉丁故意逗他:“霸啊,我们做笔生意好不好?我先给你8两银子,再给你1两银子,然后你还我18两银子,反正你没亏嘛,对不对?”
“1两……8两……18两……”上官霸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憨厚地点头,“嗯,可以啊。”
“啊哈哈哈哈哈!”两人又笑裂了。
上官雪气得不停翻白眼,话都说不出来了。
拜萨笑得都冒眼泪了,他擦去眼角的泪痕,指了指脑袋,压低声音问:“你弟弟是不是真的……就……这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