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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安德烈,双眼也有红光若隐若现,他用手指在掌心用力一划,血痕刚出现没几秒,鲜血就重新钻回伤口,皮肉合拢,恢复如初。
安德烈抚着自己的掌面,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他们’部署得如何?”
蓝贤:“秘密飞书早就发出去了,各部将依计划而动,黎明之前就会有人抵达王城。”
“那么,最后一件事……”安德烈的目光变得无比深沉,声音也压抑了起来,“‘那些人’抓到了吗?”
蓝贤脸上浮现起若有若无的诡笑:“抓到了,没有那些人,我们可没办法动手。”
“很好,这样一来,最大的障碍终于扫除了。”安德烈伸出手,在空中紧紧一握,注视着捏紧的拳头说,“二十多年了,终于可以为妈妈……报仇雪恨。”
蓝贤沉声问:“陛下,事情还没有成,现在放松恐怕为时尚早。是不是要提前布置一下,越早控制住那个人,我们才能越早掌控局势。”
安德烈松开拳头,脸上浮现起神秘的笑意:“不用去任何地方,相信我,她会主动来找我们的。我就在这里等她,让她自己来朝见新王吧。”
反制手段
王城的城防设施分为两层,第一层为最外圈的外城墙,也是亲卫军团驻军所戍卫的地方,负责保护城市不受入侵。
第二层则是「王城巨壁」,它屹立在城中心,环绕包围了整个王宫,将王宫与城市隔绝开来,专门为了守护王室而建。
王城巨壁有百米之高,且仅有一处出入口,受到这种结构影响,王城之中弥漫的血雾并没有蔓延到王宫内部,完全被巨壁挡在了外面。
这也让血月当空的异景愈发清晰,穹顶的月亮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无比猩红,无时不刻向外散发着血的光芒,仿佛要将王宫染成一座血的宫殿。
城中爆发混乱之际,珀修斯没能第一时间获得具体情报,宫外弥漫的血雾太过浓郁,哨兵从高处望去只能看到整座城市被猩红笼罩,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先前派出去的好几波斥候只有寥寥数人按时返回,其他人也不知是迷失在了血雾之中,还是已经遭到不测,茫茫王城一片朦胧,回荡在风中的兽吼和惨叫声预示着情况无比危急。
王宫医馆重症病房,珀修斯强撑伤势坐在床上,斯汀和迪妮莎已经来到此处,随时听候调遣。
珀修斯听完哨兵传回的零碎情报,眼神如同鹰隼般阴鸷,虽然他尚未能了解到事情的全貌,但从那震天的兽吼中可以判断,王城此时出现了数量极其庞大的疫兽。
自从亲卫军团掌控驻防以后,王城一直处于戒严状态,各地也没有传来疫区失控的消息,这些疫兽绝无可能是从外面来的。
而且今天上半夜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出现大量疫兽,很难不把它们和白天的新型血疗联想在一起。
“我们被摆了一道……”斯汀面色难看,咬牙切齿说,“新型血疗是个幌子,它的真实作用恐怕是将普通人感染为疫兽,这是猩红教会故意引起的混乱。”
珀修斯冷冷地说:“也有可能新型血疗确实存在,只不过猩红教会在白天施行的并非新型血疗,而是借由血疗之名,为那些人注入了兽化疫病的致病因子。”
结合实际来看,珀修斯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更高,因为新型血疗曾经过严格的志愿者人体实验,被确定有效无误,才被允许公开使用。
只是,王室忽略了一点,血疗的操作程序完全掌控在猩红教会手中,纵使新型血疗确实存在且有效,也无法保证疫医给民众注射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完全有可能对外说是净化之血,实际却是致病因子。
信息的不透明,成为了王室的致命要害。
而猩红教会敢做出这种史无前例的事,说明他们已经彻底摊牌,公开站到了王室的对立面。
既然如此,对于王室而言已经没有选择了。
珀修斯看向斯汀和迪妮莎,眼中隐匿着刀一般的寒芒:“有两件事,你们立刻分头去办。”
“斯汀,你骑龙从空中前往猩红教会总部,抵达以后什么都别跟他们废话,立刻生擒总主教,阻拦者就地格杀!一个小时内,我要听到你凯旋的消息!”
多古兰德王国这几十年因为兽化疫病的问题,在猩红教会的问题上一再退步,退至今日,已是退无可退,忍无可忍,唯有亮出刀锋。
哪怕代价是多古兰德和猩红教会两败俱伤,今天也必须挤掉这个毒瘤。
斯汀受命离去后,珀修斯看向迪妮莎,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迪妮莎,你立刻去控制住两个人,蓝贤和安德烈,我极度怀疑今晚的事情和他们二人有关。”
迪妮莎犹豫片刻,低沉地问:“这两个人都是宫中要员,我可以去控制他们,只是不知,如果他们暴力反抗,我该怎么做?如果有其它大臣阻拦,我又该怎么做?”
珀修斯打开床边的抽屉,将原先佩在自己心口的那枚国王徽章交给迪妮莎,说:“拿着这枚徽章,我授予你绝对的生杀大权。”
“控制安德烈和蓝贤的过程中,任何人胆敢阻挡,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哪怕是波顿、索兰黛尔、凯瑟琳……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如果蓝贤和安德烈愿意配合就擒,你就带人将他们押往黑关。如果他们不愿意配合……”珀修斯眼神冷冽,毫无感情地说,“你就将他们,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