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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异样,都让珀修斯感觉到了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进入房内,疾声汇报:“陛下!枢机行省边境传来紧急军情!黑夜军团、先登军团、铁猛兽军团,已经越过行省边境,向王城奔赴而来!”
翼兽骑兵话音刚落,陆陆续续又有数名斥候进入:
“陛下!镇守北境的枢机戍卫军团突然南下,已经越过踏羽行省冷冽谷,向王城奔赴而来!”
“烽火行省首府风云关已向省内驻地下达总督令,行省全境进入战时状态,特洛伊家族精锐已于首府集结!”
“灰雾行省斥候传来汇报,碎月之海出现异动,达贡家族主力舰队已于飞鸢行省西南侧登陆,正在与首府驻军会师!”
珀修斯越听面色越是阴沉,乱了,全乱了……
这些人的尾巴终究是藏不住了,他们在安德烈身上投入了太多政治筹码,无法接受王位落在别人手上,现在全部来逼宫了。
回望初登王位那些年,珀修斯和王领魁首们齐心协力,为了身后的子民与远东皇朝浴血厮杀,共同击退了冷酷的入侵者。
可现在,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了家族利益起兵逼宫,率军向王城涌来,这让珀修斯心中涌现起前所未有的悲凉感,让他万分难受,也万难接受。
仅凭驻守王城的亲卫军团,要同时抵御这么多支军团恐怕非常困难,就算挡住了,也免不了一场血战,到时候死的都是王国将士,损的都是王国的国力。
现在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政变,关键就在于安德烈,只要迪妮莎将其擒住或格杀,王领魁首们群龙无首,势必人心涣散,再无凝聚力,逼宫之举也就不攻自破。
然而,向来无人可挡的迪妮莎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这让珀修斯的情绪急躁到了极点,他咬牙看着窗外的黑暗:“她到底在干什么……”
……
宫廷医馆之外,御前侍卫林立,延绵的火炬照亮了飞舞的王旗,火光落在旗面上,那一朵朵月桂花仿佛在燃烧,空中隐隐弥漫着沙尘与硝烟的味道。
不过,今天的夜实在太黑了,火炬燃烧得再猛烈,最终也融进无穷无尽的墨色,除了御前侍卫所驻守的区域,其它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所有的光明都消失了。
御前侍卫们现在还不知道王领魁首起兵逼宫的消息,但斥候进出如此频繁,再加上神色多有仓皇,他们的心情也非常凝重,知道局势非常紧迫。
人心多变,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御前侍卫,也不可避免会出现叛徒,不过此时仍选择驻守在医馆外的侍卫,必然是死忠于珀修斯的心腹,他们有着与国王陛下同生共死的信念,所以心中纵有不安,却无一人动摇。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明明只过去了几分钟,在紧张情绪的渲染下,却像是已经过去了数小时之久。
一名御前侍卫警戒时,突然视线一定,厉声质问:“谁?!”
黑暗之中,兀然出现了点点红光,仿若阴影中准备狩猎的野兽,随着嘈杂的脚步声逼近,一个个人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周围的火光照亮了那一双双泛着猩红色的眼瞳。
“安德烈王子……”御前侍卫看到为首者,不禁滞住了。
安德烈站在人群最前方,身后的随行者全幅武装,正阴森森地盯着这些御前侍卫。
安德烈摊开手,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请问我尊敬的父王在里面吗?我想见他~”
御前侍卫不是傻子,就算他们还不知道安德烈篡位之事,也早就清楚这位王子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今天他带这么多人来,绝对是来者不善。
在此起彼伏的金光中,御前侍卫们的眉心都出现了太阳神印,涌动间形成了一片燎原烈火,为首的队长眼神冷冽,说:“陛下有令,除情报人员外,任何人不得出入此处。带上你的人立刻离开。”
安德烈双眼圆睁,瞳中倒映着不断起伏的火光,幽幽地说:“儿子想见父亲一面,他都不允许,这狗东西可真是绝情啊。”
用这种丑陋的词语称呼国王陛下,这已经是直接翻脸的意思了,御前侍卫再无顾忌,纷纷挥剑上前,准备以暴力制服安德烈。
医馆外的御前侍卫都是最精锐的战斗,每个人都有以一敌千的能力,这些人加起来足有歼灭数支满编军团的力量,就安德烈身后那几十人,恐怕连一个呼吸都撑不过去。
然而,安德烈面对冲来的御前侍卫毫无顾忌,脸上浮现起神秘莫测的微笑,他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嗒。”
勤王攻城
安德烈打出响指的刹那,一点寒芒从身后暴起,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御前侍卫阵列中交织,气流剧烈震荡,尖啸的回音嘶声如龙。
寒芒所过之处,每个遭到触及的御前侍卫都僵滞在了原地,仅一瞬间,剑痕就已洒满他们所驻守的每一寸空间,最后凝集于一点。
迪妮莎伫立于寒芒末端,手中暮光长剑倒映着清冷的光。
“滴答。”寒冷的晚风吹过,一滴鲜血自剑尖落下,溅起微妙的血花。
只见每个御前侍卫身上都出现了密集的血痕,如果细看,会发现血痕形状与先前寒芒跃动的轨迹完全一致。
“噗嗤!”鲜血花蕾在所有御前侍卫身上同时绽放,支离破碎的尸块洒满战场,鲜血浸染了本就猩红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