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他冰冷地想(1 / 4)
萧逸向来是说一出做一出的人,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单方面向林政言宣布绝交以后,立刻更换掉了家里的门锁,电话号码直接拉入黑名单,上下课都对人视而不见,连作业也不惜缠着郑卿卿给他抄。
此刻站在萧逸桌前听他求饶耍赖的郑卿卿正挑起笑眼,她有些讥诮地轻睨着萧逸。一边毫不客气地出言嘲弄,一边又抽出自己的作业,指尖纤纤地放到萧逸面前,像是在逗弄他去取。
前桌的林政言隐晦地看了眼身侧的女生,郑卿卿很快察觉到了。她眼波一番流转,轻蔑地斜觑林政言,横生出几分挑衅的神色。
萧逸无知无觉,他懒洋洋地一手撑着脸,一手去够眼前的作业本,口中说着甜腻人的好话。
“卿卿,好卿卿……”
郑卿卿更加感到隔壁的死面瘫气场阴森,眼刀飞得可以杀人,她不免挺好奇萧逸身处在这种煞气下,怎么依然可以这么没心没肺无动于衷的。她心中有数,在萧逸就要拿到作业本的时候,手指一松,任那本子轻飘飘地落到课桌上,发出“啪”然一声响。
这声响落在班上其他人耳中,既像是不给面子透了,又像是十足十地给脸。
萧逸从来就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也不在乎过程,所以他冲郑卿卿勾唇一笑,又甜又腻,手上也没浪费半点儿工夫,立刻就翻开作业本,一目十行地抄了起来。
郑卿卿转身便往自己位置上走,马尾甩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的余光带过了发尖梢,也就带过了林政言阴郁的神色。
恰巧那人也正眯着眼看她,她就更加牵动唇角,十分讥诮地笑了一下。那笑有点冷艳,又有点撩人,总之不似一曲终歌,更像。
人还没走开几步,林政言就回过头,冷冰冰地盯着萧逸看。但萧逸只顾埋头抄作业,铁了心没理会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
林政言心里清楚郑卿卿的意思,教他无端生厌得很。郑卿卿和他有点像,都是在外人面前端着乔着,实际上性格恶劣透顶的那类人。似萧逸这种上赶着找欺负的蠢货,对她而言,最是好玩不过了。
可眼下林政言也半点不想和萧逸搭话。
就算出言警告对方以后离郑卿卿远点,也知道萧逸根本就不会听,说出口也只是浪费时间,徒劳无功罢了。
他和萧逸,本来就没什么可讲的。然而就连骆宸也开始劝自己向萧逸服软,主动提出和解,林政言不信骆宸看不出来,他和萧逸之间根本不是什么无聊的冷战问题。
萧逸想玩绝交,林政言当然有办法让萧逸玩不成,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林政言想,他也当然可以完全控制萧逸,事事都按自己喜欢的来。他知道怎么做,他也擅长这些,可这就是自己原本想在萧逸身上所寻求的恋情么?
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的空虚和绝望罢了。
林政言不想走到这一步,他想要更冷静一点,做出更理智的决定,得到更有利的结果。
——直到他,又一次被理性的匮乏所击败。
在文艺汇演上浓妆艳抹奇装异服,向所有人卖弄美色的那个蠢货,第一次让林政言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真正的极限。
无所谓了,他冰冷地想。
落幕的舞台后面,一片黑暗与人来人往的紧凑之中,他攫取住那个穿着系带细高跟鞋,连走路都走不好的家伙。对方挣扎了一秒便安静下来,像是共犯般地沉默,任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他妆容精致的眼睫之下。
因为一心就只想弄疼他,或者弄哭他,所以林政言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力气。
他态度强硬地拉着踉跄的对方往校外走,身后的人顾忌着行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和他说话。
“你放开我!”仿佛连对方也没有想到出口的语气过于糟糕,所以才软下语气补上了一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林政言回头看他,然后冷冷地回应:“我才想要问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见萧逸欲言又止,林政言心底冷笑了一下。他不在乎他想说什么,就算说出来也已经迟了,无所谓了。
就算那个人不懂他想要的是什么也行,对方不必懂了。
他不是没有给过他正确的选择,逃生的机会,如今已不必再给了。他要扼住他的喉咙,缚住他的手腕,遮住他的眼睛,锁住他的灵魂,他要夺走他全部的自由和喘息,因为,无所谓了。
这当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那也已经无所谓了。
有些空落落的蕾丝衣领露出少年那纤细的肩颈,淡金色的卷长碎发下是白到泛红的肌肤。肌肤上淡淡一层若隐若现的珠光,那是女生给萧逸化妆时,柔软的刷毛沾着蜜粉轻轻扫过他年轻漂亮的面容与肩颈。
颈后披落的长发被林政言粗暴地撩起,将所有炸毛的发尾索性扼在少年的发旋以下,露出诱人品尝的那段颈背,以及吻下去会微微收紧的蝴蝶骨。
无法控制地索取过后,仍不免意犹未尽地贪婪噬咬,极力刻下残忍的标记,妄图侵占身下这个人的灵魂。
萧逸身上还穿着演出时那套繁复的洛丽塔式连衣裙,连衣裙的细肩带被男人的指尖轻挑而褪下。被强制加入性事的萧逸有些神游天外,他忍不住要去想,原来对方连女生的衣服也解得很顺手。
滑落的连衣裙层层叠叠地堆在腰际,里面是白色的宫廷风姬袖衬衫,窗边映来的天光黯淡,更令少年清瘦的身体在繁复的衣装勾勒下犹显某种晦暗不明的情色诱惑。
身后的林政言右手压制住他的后颈,左手径直探入少年胸前,单独挑开第二粒金属扣。他身不由己地从上至下看来,对方的左手隔着单薄的米白色衬衫,透出暧昧的肤色,轻揉慢捻地捕捉雪纺下淡粉的茱萸,直至蹂躏到渗出遮不住的艳色。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声喘息,伴随身后传来的沉重呼吸,一起一伏,皆是不可控制。
感觉到身下正在发生的某种变化,萧逸既有些庆幸蓬软的裙装掩藏了自己,又有些懊恼明日该如何和学姐作出解释。这些衣服看来无法幸免于难——真是奇怪,在这种时刻,萧逸好像关心衣服胜过关心自己。
颈后传来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林政言的右手在他身上一路爱抚往下,探索般地滑入三层褶皱的蕾丝裙里。
在身后人已经摸索到了裙下的大腿袜,这忽然让萧逸从九霄云外中回过神来,今天他第一次作出了像样的挣扎。
“别……”萧逸还没说完,就感到林政言的手犹疑地在大腿根处来回抚摩,然后才用手指勾起细带,上下确认了夹扣。萧逸略感难为情地回头,他仍准备努力而微弱地解释:“是学姐,硬要我穿的……”
这句解释似乎反而更加触及到了对方的逆鳞,林政言立即报复性地松开了往外挑起的细带。黑色吊带猛然回弹的力度打在了萧逸的臀部,在空荡的室内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音。
为了这套演出服装的整体效果,学姐非要让他在衬衫下面穿上吊带袜夹。他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上台前生无可恋的自己没能反抗成功,只好无奈接受,谁知道下台以后还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大腿上紧环着黑色皮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更别提被林政言这样刻意戏弄。但大概生而为人的底限也会逐渐消失,萧逸索性垂下了长而翘的眼睫,再次逃避现实地放空自己。
但是漫长的性爱甚至还没迎来前奏。
蕾丝裙里的男性四角内裤被对方从腰后拉下,阻断于大腿根部的吊带袜环。林政言也不继续强求,就这之间的空隙伸手进入萧逸臀间揉弄。掌握主动权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