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该有点自觉吧”(2 / 3)
在自己的桌椅前,看那条翠青色的小细长蛇,正试图蜿蜒地爬出抽屉,垂出一段晃晃荡荡的蛇尾巴尖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林政言才走过去将人拉开,凶狠地瞪着小萧逸说:“干嘛不躲开?!”
小萧逸这才反应过来般,小肉手摸上小林政言的袖子,小身子也紧紧地贴了过去,可怜兮兮地开始眼眶泛泪地看着小林政言。他双唇颤抖,没有张口,仅仅是喉结不停滚动,发出委屈的低低呜咽声。
“不准哭,没毒的,连牙都没有。”小林政言掐住他鼓起来的双腮。
这似乎弄巧成拙,小萧逸的眼泪很快大颗大颗地眨落下来,顺着小林政言的手流入虎口,烫得他几乎都用不上力了。
“别哭了。”小林政言直接上手去抓住细蛇的七寸,椭圆形的翠青蛇首睁着无辜的黑眼睛看着班上的众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小女孩们此起彼伏地尖叫。
小萧逸有点想退,但他拽着小林政言的衣袖不肯放开,抱着对方的手臂,想拉着人离蛇远点。
“来来来,大家都不要怕,政言,放老师这里。”老师蹲下来,拿了一个大塑料瓶,让小林政言松手把小蛇身子放进去。
不少人都闭着眼不敢看了,小林政言面无表情地扔了蛇,然后准备去厕所洗手,走的时候才发现小萧逸还挂在自己身上。
“已经没事了,回去坐。”他无奈地讲。
小萧逸拼命地摇头,一路跟着小林政言去完了厕所,又一路回到教室。然后也还是死死抱着小林政言不撒手,死也不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谁劝都不理。
小林政言一拉开他的手,小萧逸就开始掉眼泪。
“……别哭了。”被对方搞得实在没办法,小林政言叫其他男生过来,帮他和小萧逸换桌子换椅子。自己干干净净的桌椅拿给对方用,游了蛇的桌椅全部换给自己,课本文具书包也一一整理过去。
“好了啦,别哭了。”小林政言轻柔地哄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形挂件。
小逸已经在偷笑了哦,小骆宸有些风凉地想,可是政言那个角度看不到。小萧逸仍然皱着一张脸,小林政言在他身边忍着性子,又有些不耐烦地问他:“你还想怎么样嘛。”
终于等到这句话,小萧逸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亲了小林政言的脸颊一口,这简直教小林政言气得要死,马上就要发火了。小萧逸看他神色不对,也立刻嘴巴一扁,摇着他的袖子,眼看着就要委屈得放声大哭了。
小林政言咬着牙忍了下来,闷着声音道:“你,别哭了!”
“那,我还能再亲你吗?”小萧逸动作顿下来,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而无辜地看着他问。
小林政言一副想把他吊起来揍上三天三夜的神色,但憋屈万分地极力控制了情绪,因此显得面容扭曲,才十分不情不愿地道:“不准把口水流下来,恶心死了。”
小萧逸立刻转哭为笑,亲人得不行地整个往小林政言身上扑过去,小林政言稳住他的身子,神情嫌弃至极,却又温柔细心地给他捋了捋翘起来的头毛。
完完整整见证了这一幕,小骆宸摇头想,林政言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每次都故意把小逸欺负哭,可是每次看人家哭就心疼到不行的那个家伙也是他。还有小逸也是,这也陪着玩。
哼,真是一群幼稚鬼。
高二的期末考如期到来,如期结束。
虽然成绩还没公布,但萧逸也能大概猜到自己的成绩,他的成绩一贯是很稳定的,永远是班上前五名,无论他是在尖子班,还是在平行班。就好像他的成绩并不是由他自身的实力而决定的,而是由其他人的实力来决定的,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而林政言就是那种考一百分只是因为满分是一百分的家伙,至于骆宸……不好意思,萧逸对年段前十名以外的学生排名不感兴趣,反正都是些不可能考过他的家伙。
成绩从来不让他挂心,萧逸挂心的是期末考已经结束了,林政言没有可以来他家复习的借口了。
他惶惶不安了一阵,几次想开口和林政言谈这件事,但又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如果得知林政言真的要搬回去,自己的反应究竟是会忍耐下来,还是会彻底失控。
等考完试回到家,就看到林政言走进卧室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萧逸独自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他所有的动作。
然后,林政言皱着眉,从衣物中抬眼过来,望着他很不耐烦地说:“快点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
“……什么?”萧逸不免茫然。
“我订了明天早上的机票,暑假去马尔代夫玩。”林政言语气冷淡地回答他。萧逸抿着唇线,垂下眼睫,然后又循着轨迹,温柔地凝视对方,他总是能感觉被对方所拯救,哪怕只有短短一句话。
下一秒,他跑过去搂着对方的肩,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脸颊。
林政言不快地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别闹,到时候受不了的是你自己一样,他于是更甜甜腻腻地笑了起来,硬缠着对方索了一个唇齿相依的热吻。
尽情地在那个吻里,感到爱与被爱。
萧逸还是挺喜欢旅游的,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喜欢那种可以放下萦绕己身的一切的短暂自由感。可以到处随便走走,不必有任何负担,就算天气炎热而慵懒得待在酒店整天不出门也无所谓,因为他的恋人就在他的右手边,可以俯身去吻,然后交缠日夜。
海岛比萧逸原本以为的还要安静许多。岛上人很少,天与海很广,行走其中,难免生出一种独处失乐园的轻松感觉。
黄昏时分,他牵着林政言的手,漫步在白沙滩上。远处天蓝水碧,晚霞临照,寄居蟹爬在沙石上,身后的热带乔木在夏风中摇枝摆叶,系好的绳床左右荡啊荡,气氛太好,他忍不住转身拥住林政言,林政言无奈而温柔地回应了他,对方的体温熨帖了他的心,在这个远离世俗的地方,令人由衷相信起天荒地老。
兴致来了的时候,他们不分昼夜地做爱,因为不是在学校,所以萧逸不必费心去遮掩身上那些痕迹。这教他看起来远比平日里还要更加暧昧难言地漂亮生动,时刻充满诱人的性吸引力,似清晨雾后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谁都想一染芳泽。
尤其是在岛上度假村里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一出现,人高挑漂亮,又白得发光,简直惹眼极了。在这座海岛上旅游的华人并不少,也不乏那些和他们住同一家酒店的,更是一目了然他与林政言的关系。
偶尔林政言独自下水浮潜的时候,会有一些人过来搭讪他,有男有女,萧逸都微笑着拒绝了,这件事他最近熟练度上升了不少。当然也有些明确拒绝了仍不肯死心的家伙,譬如眼前这个成年男人,那一副把他当无知少女哄骗的蠢样子,殷勤得他心里直发笑。
他睡女生的时候,玩情场浪子的风流段数可比这高明多了,不要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了好吗。
那人看眼前吧台椅上慵懒适意的少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beo,始终面含浅笑,言辞不冷不淡,一双眼只在盼恋人回来。他终于心痒难耐地再也维持不住斯文面目,刻意贴在萧逸耳边吐着热意道:“像那种初出茅庐的未成年傻小子,一心只想着满足自己,他能够满足这么漂亮的你吗?”
“为什么要打架?”
林政言刚从水面下上来,就看见萧逸正在被几个人架开,就算是这样,其他人都还有拉不住他的趋势。他走过去,见到有个男人已经被揍得有点惨,面容依稀还可以分辨出来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