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和乌迅分手(2 / 9)
“我都不嫌弃你是双性人,你嫌弃我跟张圣三做过?我跟他做,还不是因为你没什么钱!为了我们以后过得更好!”
毕青松听得头疼,用力甩开乌迅,皮鞋在门口踏出一阵急促的声音。
走出休息室,他只想赶紧坐车,回自己的房子中好好睡一觉。
砰——
两具高大的身体相撞,毕青松更轻,被撞倒在地。在接触地面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垫在他脑后。
他身上覆盖着一层阴影,上方的男人左手撑在他身侧,尽量不压到他。
“你没事吧?”
这里处在黑暗的拐角,来来往往人不多,没人注意。
毕青松头脑眩晕,可能是因为没好好吃饭,所以有点低血糖。
等他看清离自己十厘米的精致脸庞时,才惊然想起,自己脸上正挂着失态的眼泪。
他在外一直是坚毅稳重的形象,除了演戏,从不对人表露心绪,更别说被人看到他哭。
而且这里离休息室仅两三步,刚才门是打开的状态,对方没有听见乌迅最后说的话吧……
毕青松一想到这儿,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受到一阵惊吓。
不过他很快淡定下来,微微侧过头,将脸转向昏黑的墙壁。
“我没事,你不是跟我朝反方向走的吗,什么时候来的这边?”
他旁敲侧打地问,心里像在念咒语般,重复着一句话:伏言荣一定没听见乌迅说的话。
伏言荣沉默地撑在毕青松肩膀旁边,凌乱的刘海微微挡住他心疼的目光。
他刚才跟过来,全都看见、听见了。
从毕青松一言不发地站在休息室外,到毕青松眼角挂泪地从休息室内跑出来。
伏言荣盯着毕青松白净的脖颈,喉结滚动。他曾无数次放大照片,想看清毕青松的每一个部位,细节到毛孔。
和真人如此贴近,他是第一次。
毕青松看起来很憔悴,再厚的粉也遮不住眼袋与黑眼圈。两只扁菱形的眼睛闪着泪光,眼球爬满血丝。
但是仍能看出,毕青松底子很好,皮肤细腻光滑,骨相流畅,眼睛很有神,这样的人去演戏,哪怕是当背景板,都能给观众留下印象。
“起来!”
毕青松虽然没正面直视伏言荣,却感受得到那道专注的视线,这让他很难堪。
为什么这个人还不起身,要一直撑在他上面,让他处在尴尬的境地里这么久。
“抱歉。”伏言荣从毕青松身上起来,顺势去拉他,却不料被下面的人打掉手。
“不用管我!”毕青松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他还是想问伏言荣,有没有听到乌迅刚才的话,但转念一想,对方听到了也不会当真,或者听错成其他意思。
“我有纸巾,擦擦吧。”沉稳透亮的男声,在拐角这里异常清晰。
伏言荣瞧到毕青松不安的神情,一边从兜里拿出纸巾,一边眼皮垂下,掩饰眼里的心疼。
他把递纸过去,又说:“我才过来,就和毕前辈撞上了。虽然不知道前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希望你能化解它,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
毕青松听见这句话,松开了紧皱眉头,暗想,还好没被对方听见自己的秘密。
他接过那张纸,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从伏言荣身旁沉默离去。
走时那阵风,掠过伏言荣的手,凉凉的,拒人千里之外。
伏言荣摩挲刚才被打的右手手背,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走廊角落响起:“我还以为哥哥和他只是同事关系,是我天真了。”
他望着那道快速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也挺好的,哥哥喜欢男人这件事,而且他们今天分手了。”
过了会儿,休息室里面的乌迅,情绪低落地走出来,旁边还有个安慰他的经纪人。
“你是伏言荣?”乌迅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有点讶异。
他的眼睛还红着,但此时在为遇到顶流而笑,笑得弯弯的:“我很喜欢听你的歌,一直想认识你,但是没有机会,我昨天晚上还在听你那首……”
“嗯,谢谢。”伏言荣打断他。
伏言荣的脸,从小到大都很冷,让许多同龄人不太敢接近他。
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人,伏言荣暗自担忧,哥哥的理想型是不是可爱类型的。
他冷冷地看了会儿乌迅,冰利的黑眸像一把锋刀,深深插进乌迅的眼里,吓得乌迅立马闭嘴,不敢再套近乎。
回到自己的住所,毕青松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把里面所有的酒拿出来,灌进胃里。
他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但是喝了好一会儿,意识仍然清醒。
想起去年和乌迅相处的种种回忆,他的心脏就发疼。
他从来没如此喜欢过一个人,掏心掏肺地待对方好。
毕青松举着瓶子喝了两口,在辛猛辣烈中,鼻尖生出酸意。
他狠狠擦了下眼角,暗骂自己不中用。
不就是谈恋爱失败了么,有什么好伤心的,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一年来的爱恋,终归会被时间埋葬,就像以前的朋友,久了不联系,关系就会变浅,最后成为不提就想不起来的人。
毕青松试着想通,手里的酒却越喝越多。
喝醉后,他开始在屋子里徘徊。
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乌迅的痕迹,一张自己与乌迅的合照,两人的情侣杯……
毕青松盯着杯子上的人脸看了很久,把那个笑得腼腆而可爱的肖像杯拿起来,“啪嚓”一声,摔碎在地板上。
乌迅的脸在地上四分五裂,像拼图一样洒得到处都是。
毕青松摔完杯子之后,视野突然模糊起来。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明亮得刺眼。
灯具渐渐出现重影,好像两个太阳一样,照射在他的头顶上,让他感觉浑身炎热。
“嘟嘟嘟——”落在沙发旁边的手机响了。
毕青松不怎么听音乐,没有给自己设置铃声。电话的声音一响,仿佛早晨的闹钟,把他昏沉的脑袋吵得作痛。
茶几旁边倒着两个酒瓶子,都是度数偏高的红酒。还有一瓶没喝完,横躺在地上,已经将旁边的毛毯打湿了。
毕青松歪歪斜斜地往沙发旁边走,中途绊了一脚,所幸茶几旁边铺了一张很厚的毯子,人没受什么伤。
他的意识像碎片一样,凑不完整。
天花板的灯光,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早晨的光,而手机的铃响则是床旁边的闹钟。他起床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了床,现在必须摸到闹钟,把它关闭。
但是这样的幻觉,也没有持续很久。
似是有人给他的大脑施了魔法,脑子里面闪过很多的片段,五彩缤纷,短短几秒的时间,又变了一个场景。
“嘟嘟嘟——”手机响个不停,十几秒后都没有挂断。
毕青松往前跌,在角落里面找到了手机。
他拿起来,习惯性地点下那个绿色的按钮。
“喂,是毕前辈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亮。
“……”毕青松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心想,乌迅给他打电话做什么,现在是他的午休时间,他明明跟乌迅说过,他很困中午需要睡一觉。
“喂?毕前辈?”
“我在。”毕青松睁开眼睛,把手放下来,在茶几上摸了一瓶开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