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2)
秘书擦了一把汗离开?。
叶蓁如坠冰窖地僵在原地。
快意的话脱口而?出,她?不确定秦既南听到了多少。
秦既南冷冷看了一眼主位的人,走进去伸手拉住她?手腕要带她?离开?,刚走没两步,身后秦廷远沉声道:“阿既,你太叫我?失望了。”
秦既南置若罔闻,一步没停地拉着她?走出了包厢。
叶蓁穿着高跟鞋,步伐踉跄,经过转角时,因为光线低暗,一头撞上了女侍者托盘里端着的酒。
“哐当!”
细口酒瓶和实木托盘应声跌地,叶蓁衬衫前襟湿了一大片,酒里面加了冰块,凉津津浸着皮肤,女侍者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止不住地道歉帮忙擦拭。
“没事。”叶蓁皱眉,“你先起来。”
秦既南似乎在此刻才被?拉回一丝理智,回头看到她?身前的狼狈,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在她?身上。
他神?情终于有一丝缓和,叶蓁动了动唇,还没说话,秦既南握着她?手腕的手下滑,扣住她?五指。
“抱歉。”他低声。
叶蓁睫毛颤了颤。
他带她?走出餐厅,秦廷远的秘书等在门口,欲言又止,想拦又不敢上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上车。
韩佑在驾驶座,看到两个上车,先发动了车子,而?后目不斜视地询问:“秦总,车开?去哪?”
秦既南在此时才松开?她?的手,侧眸。
叶蓁垂眼报了酒店的地址。
韩佑点了几下导航:“中间有一段高架要堵车,开?过去大约要两个小时。”
身上都是酒,湿哒哒的黏腻,叶蓁有些疲惫,轻声:“麻烦把我?在附近随便一个酒店放下就好。”
韩佑从后视镜看到秦既南的目光,自觉遵从发动了车子。
车内气?压低得厉害,无人说话,叶蓁闭着眼,思绪像凝固成浆糊,中途,秦既南好似打了个电话,恍惚间,她?也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十来分钟,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二人还是谁都没有开?口。
韩佑自觉熄了火下车。
车内灯也随之关闭,酒店发亮的门头和路灯光线影影绰绰落进来,落在叶蓁的膝盖上,止于秦既南的鞋尖,他们的神?情都还是隐匿在黑暗中。
良久,叶蓁恍然?开?口:“你知道,是吗?”
“嗯。”秦既南喉结滚动,闭了闭眼。
“抱歉。”他哑声。
说再多的话都显得无力,有些事一旦挑破,就无法再掩耳盗铃地遮掩下去。
二人在沉寂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叶蓁盯着前方座椅,轻轻地问:“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最后几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些事。”
“你和我?说分手的第二天。”秦既南闭上眼,“我?知道了原因。”
叶蓁指尖微微颤抖,心脏有些疼。
“对?不起。”
他睁眼,像自嘲:“这三个字,怎么能由?你来说。”
“我?只是在那时才知道,为什么最初你那么讨厌我?,一点都不想跟我?沾上关系。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离你远点,为什么你忽冷忽热,又为什么,你生日那天,对?我?说那样的话。”
秦既南慢慢地说,像自言自语,一字一句,叶蓁嘴唇颤抖。
“十一月七日,是你生日,也是你爸爸忌日,对?吗?”
她?喉咙艰涩,说不出来。
“秦既南。”她?终于动了动唇,声音发颤喊他的名字。
“蓁蓁。”他手指过来,碰到她?的指尖,“你恨我?吗?”
“如果当初不是我?死缠烂打,我?们根本?不会有开?始,你就永远不会跟秦家有交集。”
叶蓁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指甲嵌进肉里,恍恍惚惚的,竟然?感觉不到痛。
秦既南俯身过来,解开?她?的手指,他皮肤的温度让她?回神?,叶蓁扭头,他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拢好:“夜里冷,先上去换衣服。”
她?红了眼,心脏的痛感再度涌上来,昏茫光影里,她?伸手抚上男人的面庞。
强忍眼泪的感觉太难受,叶蓁想说些什么,又怕开?口泄出哽咽,她?仰头,闭眼,在轻颤的睫毛里吻上秦既南的唇。
他身体?似乎定了下。
她?张开?嘴,柔软的舌尖覆过来,好像有一滴潮热的眼泪滚落,秦既南伸手按住她?背,指腹碰到她?眼角,只触到紧闭的睫毛。
回应是本?能的,热意在唇齿间传递,秦既南掌心扣住她?后颈,西装从她?肩头滑落,她?衬衫被?酒浸湿,贴着身,曲线毕露,
叶蓁动了情,眼尾泛红,退开?时,她?手指抓着他的肩,隔衣咬下去。
秦既南抵着她?额,哑声说:“咬狠点。”
“秦既南,”她?喃喃,“你先招惹我?的。”
“是。”
“两次。”
他把她?搂得更紧,好像能以此弥补心口的钝痛。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雨雾模糊了光线,蜿蜒在车窗上,万分曲折。
狭窄的车厢,好像一瞬间被?拉回他们曾经的时光,她?在他怀里说好希望世界毁灭啊。
那时年少轻狂,以为拥有的不算珍贵。
叶蓁闭上眼,他的心跳,他的热度,都在身边,她?轻声说:“秦既南,我?好冷。”
是没有他的那种冷。
秦既南紧紧抱着怀里人纤瘦的身躯,她?好像很?乱,又哽咽说:“你不能对?我?这样,我?们现在没有关系的。”
“我?错了。”
她?喝了半杯清酒,酒意上头,眼泪终于掉下来,额头抵着他肩:“你能不能放开?我?,你手上的戒指硌到我?了。”
“不戴了。”
秦既南两只手在她?腰后,摘下手上的素戒,她?随身的手袋在她?身后,他随手塞了进去。
掌心重?新贴回她?腰上,他侧脸吻她?,吻她?睫毛上的泪水,压抑着一脉一脉的心疼:“蓁蓁,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哭。”
雨势不减反增。
叶蓁身上拢着宽大的西装, 用房卡刷开房门?,玄关处放着拖鞋,她拆开一双, 弯腰去脱高跟鞋时, 没站稳,身体踉跄, 身后人单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睫毛轻颤, 没回头,继续脱下高跟鞋,这双鞋其实有些不舒适,奈何这次来北城没带多余的鞋, 只?能一直穿这双。
穿上鞋,雪白脚腕后渗了丝丝的血。
叶蓁浑然?不觉, 她自顾自往浴室走, 急于把身上这件浸了酒的衣服脱掉。
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白衬衫脱掉,镜中露出女人骨肉匀停的身体,她把头发挽起, 打湿毛巾擦拭身上的清酒。
这酒初尝时不觉得有什么, 但度数后知后觉上来, 实在让人指尖有点发颤。
她喝了小半杯, 经风一吹,头昏脑热。
是?有点不清醒。
哭过, 眼?角发红,泪痕未干, 叶蓁低头用温水洗脸,披上浴袍, 而后走出浴室。
房间是?秦既南助理定的,一个很?大的套房,她走到客厅时,刚好看到秦既南开门?取什么东西。
叶蓁顿了顿,垂眸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