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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自己的钱,请人设计戒指,跟公司没半点关系,怎么就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了……”
不用视频也知道,电话那头的老董事长,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似乎半晌过后,才勉强平息下怒火,沉声问了句:
“定下来了?”
“什么定下来了?”这回轮到俞笙反问。
“你小子别跟我装傻!别以为你夹带私货,找carlo设计的那全球唯一限量款戒指,是为了干什么?!”
“您老连夹带私货这词儿都学会了?”
素来不苟言笑的俞笙,在电话里轻轻地笑了:
“定不定下来,现在说不准,得看您儿子我这第三季度的业绩,能不能完成,您说对吧?”
俞老爷子在电话里,再次沉默了一阵,宛若下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天价决策:
“哼!等你完成了业绩,国内我名下那几套别墅、四合院、庄园,你去看看,挑一套喜欢的,转你们名下!”
老爷子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俞笙明白自家老父亲什么意思,难得轻笑着回怼:
“您那几套别墅、四合院和庄园,太久没人住了,装修又老土,连我妈都看不上,还真没有我中意的。”
老爷子气呼呼地又想训人了,干了一辈子时尚,结果到头来被儿子嫌弃老土?!
默然半晌,老爷子沉声开口:
“那我给你转点钱,等你们的事定下来,自己挑一套新房。”
“我有钱。”
俞笙淡淡地回绝,尽管知道,老父亲难得开这个金口,而且既然说了要给他钱,铁定最少也是以亿为单位起步。
不过,他俞笙还真不差这点钱。
电话里老爷子又不耐烦了,掷地有声地教训儿子:
“你的钱跟你老子的钱,那能一样吗?儿子的大事老子不出钱?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就这么定了,别废话!”
说完没等这边回答,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尽管一如既往地挨了一通骂,不过俞笙望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情仍旧不错。
一星期后的某个晚上,秦星羽从公司回家。
他是个艺人,不是个白领,虽然这几天来,处理了不少红豆影业的事务,但他还是喜欢晚上来公司干活。
白天这座写字楼里,太多jy集团的人,他仍旧有那么几分怕这样的工作场合。
于是这天晚上九点半,俞笙还在加班开会,而他独自从写字楼里出来时,时川已经将公司的商务车停在楼前的广场等他。
就这么短短十几步路的距离,他一个不经意,瞥见了大楼转角处的路灯底下,站着两个熟悉的年轻男生背影,像是在说着话。
江引和齐年。
秦星羽知道,江引和齐年是大学同学,好像还住隔壁寝室。
齐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公司附近,这让他心中微微疑惑了片刻。
大楼底下,照常有不少粉丝在拍他,于是他也只是脚步微顿了顿,便即上车回家。
齐年今晚来找江引。
jy集团的写字楼出入严格,访客需要一系列繁琐的登记,齐年也不常来这里,偶尔来找老同学江引,也是把人约下楼来说话。
这个时间正值练习生的训练休息时分。
“说吧,这回什么事?”江引太了解齐年了,回回找他准没好事。
齐年少有的出门没穿大牌,而是只穿了件平价风衣,敞着扣子,双手叉兜,前不久还登台演出的耀眼少年,此刻的神情间颓然极了,与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你也知道,画堂传媒破产了,就这礼拜的事,我原本今年的三场晚会,还有一个网剧,都泡汤了。”
江引默然片刻,画堂传媒这次彻底破产、被清算的事,他听说了。
虽然打从去年开始,似乎画堂传媒就连续亏空,但都还命悬一线,而今这公司是真要没了。
听说董事长宋雨画在离婚前,夫妻双方就背上了大额债务。
照理来说,尽管公司破产,公司给艺人已经谈妥,甚至是签约的项目,是能够继续履行的。
但齐年后面的几个通告,接二连三被退货的事,其实谁都知道,是小俞总真正下狠手了。
片刻之后,江引低问:
“缺钱么?我妈给我的生活费上个月还剩点,另外,我这个月的练习生公演薪酬,还有几天就能到账了。”
明明是最实在的关心,却仿佛触到了齐年心底深处,最碰不得的那根弦。
虚张声势的少年当下大声冷笑:
“缺钱?我怎么可能缺钱?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下礼拜宋总要出国了,去东南亚,问我要不要跟她一块,这次走了,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答应了她了么?”江引急了,连声音都显得没那么沉稳了。
“我跟她说我考虑一下。”
即便是落魄之际,在最好的兄弟面前,齐年也仍旧端着一股放不下的明星范儿,神色间半是冷笑半是嘲讽:
“你知道么?俞笙封杀了画堂传媒的所有艺人,无论出道的,还是没出道的,在国内但凡是他小俞总能伸个手的通告,我们都参加不了,我不跟宋总走,我还能干嘛?”
江引的眸子暗了暗,似是极力想要在这夜幕的夹缝之中,寻找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