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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秋深吸了一口气，这阵法果然是不靠谱啊。

要是景王提前打开这个阵法，没有两败俱伤的话，怕是也要身死当场。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注1）

弥勒佛面带笑容，口含慈悲，吟诵《大般涅槃经》，为残存的死气，冤死的愿望祈祷，在他的祈祷声中，岁月的长河喷涌而来，漫灌四周，将一切化为虚无。

不管是怎样的仇恨，在岁月的洗礼下终究会消散得一干二净。

弥勒佛将所有的冤魂超度干净了，便对着楚千秋双手合十。

“本座俗事已了，若施主并无他事，这便告退。”

“佛陀且慢。”

楚千秋连忙喊住了弥勒佛，有些惊奇地说道：

“佛陀刚才说了，这九思方丈并未真正死去，这是为何？”

“施主所说的九思禅师修炼了《未来星宿劫经》，他在合灵境界圆满后，便分了三身。”

“只能说他这具分身死了，而不是他死了。”

弥勒佛笑呵呵的样子，好像很好说话，楚千秋问了一下，他便顺口回答了出来。

“敢问佛陀，这无色界中真有神明吗？”

“他们是修炼到了合道境界吗？”

楚千秋连忙问道，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施主认为是，那就是。”

“施主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那无色界中有没有神明，只取决于施主是怎么想的。”

弥勒佛笑了笑说道，好像是在打机锋，让楚千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无色界中的神明是假的，佛陀又怎么会降临呢？”

“武道圣地也有修炼到天人的武者，他们为什么就不是仙人或者佛陀呢？”

面对楚千秋的询问，弥勒佛依然笑容满面，却也没有打算正面回答，而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这佛国缥缈无踪，仙界无处可寻。”

“只有施主自己明白了，才算是明白。”

楚千秋更加疑惑了。

“若是无处可寻，佛陀又是从何而来？要向何处去？”

“本座从人心而来，向人心而去。”

“哈哈哈……”

弥勒佛忽然大笑三声，整个武相逐渐崩溃，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回归了无色界。

楚千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佛国缥缈无踪，仙界无处可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大圣地都有天人，他们也可以扮演神明，像我这样利用武相做祭祀，勾连无色界，把神明的真灵请下凡尘，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他们却依然无法确定真正的佛国，仙界在哪里。】

【两大圣地为了寻找真正的仙界，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没有。】

【仙界和佛国都是不存在的，但神明却有意识可以下凡。】

【为了解决这个困境，佛门才会提出无色界的理论。】

【这也太奇怪了。】

楚千秋再一次感受到了无色界的神秘。

这些神明的意识是存在的，但即使达到了合道境界，也无法寻找仙界与佛国。

它们好像空中楼阁一样，只存在人类的幻想当中。

你能感应到，却不能真正找到它。

所以弥勒佛才说自己从人心而来，向人心而去。

当真是神秘莫测。

“罢了，罢了。”

“我还没有进阶天人，不需要考虑太多这样的哲学问题。”

“佛国与仙界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不影响我生活在这个俗世当中。”

楚千秋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复杂的世界真相，反正他还没有达到合道境界，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还不如看一看这一次的收获。

楚千秋与弥勒佛联手，击杀了九思禅师遗留在这里的躯壳，岁月星河的力量只是击杀了九思禅师的神魂，他的肉体依然保留着，可以制作僵尸！

楚千秋检查完毕后，看到这个新鲜出炉的尸体，就感到了一阵兴奋，连忙拿出太阴灵珠放了上去。

然后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太阴灵珠放到九思禅师的口中，还没等炼化尸体的灵性，便直接碎掉了。

完全无法将他炼制成为僵尸。

似乎是两者的层次相差太远了。

“太阴灵珠只是一件宝兵，说句不客气的话，只是聚相层次的宝兵，它能够炼制武相巅峰的僵尸，也要花费好几颗灵珠才能做到。”

“要降服九思禅师遗体的灵性，便是真身层级的宝兵，也无法降服他体内的灵性。”

楚千秋皱起了眉头。

除非他能拿出一颗神兵级数的太阴灵珠，才有可能把九思禅师炼制成为僵尸。

可他上哪去找这样的宝贝？

难道就这样算了？

“等等，我有办法了。”

“如果我要降服九思禅师体内的灵性，还有什么比我的神血更合适的？”

楚千秋想到这里，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凝聚出一点血液。

这滴昊天神血，或者应该称呼为千秋神血滴在了九思禅师的遗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