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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态度强硬起来,其他人立刻不再言语。
胡平带着人在手术室前走了一圈,一个他们的人都没有,高悬的红灯透亮,他琢磨一时半会手术结束不了。
“来个说得清话的人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大半夜你们跑犄角旮旯的小巷去干嘛?”
谭局的电话里就只有一句话:“金显荣十一点半在西丽区左平巷遇袭,情况危殆正在市医院抢救。”
胡平脑子嗡一声就炸了。
左平巷是什么地方?水泥路面都没有,全是土路,下点雨就是泥浆那种。
周围都是待拆迁住房,人烟寥寥。
白天都没多少人乐意走那里,更别提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他搞不懂这些富豪的心思,半夜三更不在酒店待着,跑去鬼都见不到的小巷子干嘛?
开始还以为是金显荣一个人出去遭遇不测,没想到带着这么多保镖。
说起来这些保镖一个月工资是他们刑警的好几倍。
真就是拿钱不干事,一堆人围着还能出事,简直就是吃屎。
主子没数,保镖飞扬跋扈,真就是来裹乱的。
金显荣也是厉害,一把年纪了真当自己日行一善就能长命百岁。
大概把自己当成了金装佛身,刀枪不进。
要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前两天活动何必搞得他们上上下下人仰马翻。
金显荣就是上周六来饶安下面的灵泉县做慈善,搞扶贫,市里省里来了一堆领导陪同的大企业家,慈善家。
省里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提前一周就开始制定周密的出行方案,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会从哪条路进入现场。
胡平为了这事,一礼拜没休息好,天天开会到半夜,最后还熬了两个通宵在现场指挥。
总算活动圆满完成,现场没有一点纰漏,也没出任何状况,宾主尽欢的护送了金显荣退场。
后续金显荣去了哪里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反正只要不叫他去搞安保任务,他管你去哪。
没想到金显荣非但没有离开饶安,反而大半夜跑出去遭了一刀。
他听内部消息伤口在心脏附近,十分凶险。
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呢?
有!
如果金显荣真的在饶安遭了不测,饶安市上上下下都要挨批。
不管凶手是谁,来龙去脉,反正就是一句话:治安环境需要改善,相关部门没有尽到保护投资人安全的责任,影响招商引资……
辛苦了一年的兄弟们全靠年终那点奖金能改善下生活,眼看着就要泡汤。
胡平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飞来横祸。
(本章完)
“谁能说明白事,站出来啊,还要我请啊!”
胡平拔高音量又说了遍。
一帮保镖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个重任的意思。
胡平正想随便指一个人询问,远处的电梯门开的声音传来,他抻着脖子看到三个保镖一拥上前上演了一模一样的戏码。
他正想冷笑,三个保镖忽然闪开了身,他看清楚来人立刻绷住脸严肃异常。
等到来的人走近,他低声打了招呼。
“谭局,您亲自来了?”
谭局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上面电话都给我打爆炸了,我不来看看能行?”
他说完瞟到了旁边的叶枫:“你就是……”
十二字忏悔语念了无数遍,前方空旷的马路边,一溜停靠路边的汽车占据了半条马路。
“宴老师辛苦你了。”
靠近巷子右侧墙壁,有一组表面压实的浅浅凹槽。
“天然气问题解决了,本来打算搞平路面,结果这片被开发商看上了,想要整个要了,你知道的西丽区的经济……”
谭局思维发散的比较广,毕竟正常人任谁听到:带一堆保镖还被精准捅了心窝都觉得不可思议。
“年轻人,好好干。”
“这路为什么没铺水泥?”
干警伸手主动帮他抬起了警戒线,他微微一弯腰钻了进去。
四个他熟悉的人正在勘查灯附近忙碌。
大王,小王,古振乐,肖萍萍。
警戒线旁站着他不算陌生的同事,西丽区分局的干警。
谭局确认了这就是胡平三番四次缠着他,叫他跨省要过来的新人后,点了点头似乎挺满意。
“这条小巷下面埋着天然气主管道,之前出现泄露,为了排查整个路面都凿烂了。”
“宴老师好。”
宴笙左右一望,左平巷两侧明显修建于几十年前的老楼一盏灯都没有。
“这么多保镖都一块的?”谭局看到手术室外的阵仗,眉头皱得更紧了。
黑漆漆的楼道,大部分住户的阳台窗户已经拆掉,房间里除了乱七八糟摆着一些破烂完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宴老师,我们刚确定案发现场。”
“这特么别是有内鬼吧?发不够工资,报复老板?”
这头靠近巷子明显变宽,边界不清。
这里的居民显然已经搬空,看来拆迁彻底谈妥,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一大片工地。
勘查灯照射的深棕色的泥土地上,新鲜的白色痕迹勾勒出了不同的痕迹。
古振乐指着地上几滴已经浸入地面的深色痕迹,还有远处豁口的搪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