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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笑着看向何已知,语气里挂上众人熟悉的冷嘲热讽:“这给了我们必须赢下来的理由不是吗?输给可敬的对手只会难过一瞬,可要是输给见不得人的手段的话,会生气到下葬的前一秒吧。”
(本章完)
学校
从那天之后,他们的训练时间就切割成了三份,正好对应早中晚,一份用来练接力,一份练标准敏捷线路,最后一份练各自需要参加的花式比赛——山竹斯诺克,pvc赌徒,何已知和侯灵秀跳跃赛。
而由于每个项目需要的道具布置不同,几个人争抢场地也成了常有发生的事情。
好在靠着视频账号的收入,他们有钱多买几份道具,有时仓库里装不下,就会有人挪到外面去练。
练完的道具也不用收回来,反正本来就是废品成堆的垃圾场,不用担心有人来偷,这段时间也都比较干燥,没有下雨。
完成早中晚三轮不同的练习以后都不算完,临睡前,雁行还要拉着他们看大量的比赛视频,分析顶尖选手的特点和临场策略。
不得不说,这对助眠非常有效,常常是他还没分析完,就有人脑袋朝下一坠扯起了呼噜。
随后被雁行狠狠拍醒——
他们兢兢业业为教练捡回来的扇子,即使夏天结束后,也依然实用。
在雁行第三次用一把写着“高效治失眠”的塑料扇子敲醒pvc和山竹,并宣布今天到此结束后,几个人照例在地上推推搡搡决定谁先去洗澡,这时侯灵秀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他们对面。
“我有话要说。”
他们都知道pvc是休学中,但是具体休了多久是个谜。
何已知抬头看向雁行,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和pvc。
他抓了抓头顶的鸟窝,看那真情实感疑惑的样子,多半是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在校生。
“你之前不是说,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来问我。”侯灵秀倒是把pvc随口说过的话也记得很清楚。
说着,他低下头,看向坐在地上的pvc。
坐在一旁的山竹插嘴道:“vc哥上次去学校是什么时候?”
“好。”雁行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什么要通知我们的吗?”
“看出来了……”山竹刚习惯性地接茬就被pvc捶了一下。
“我决定要考蓟京美院的工艺系。”少年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赶在雁行开口前,飞快地补充道,“我会自己跟我妈说的,你不用管。”
艺术家一愣:“我吗?”
“问当然可以,但是辅导……”艺术家的表情很是为难。
在校大学生惊讶:“那岂不是连导员长啥样都忘了!”
“大概两年前?”pvc摩挲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自己也不确定。
这就是有学籍的好处,至少犯了法还有人来领——像何已知这样辍学的,就没人管了。
当时他俩为了垃圾桶打架时,有个头顶稀疏的青年来给pvc签字,正是他的辅导员。
“这还真没有——”
何已知看着少年用郑重其事的表情说出认真笃定的话语,发现已经很难把他和初见时那个张牙舞爪的红毛杀马特重叠在一起。
pvc看向何已知,两人相视一笑。
“还有……”侯灵秀被他看得脸有点红,“玛玛说,要准备入学考试,找在校生辅导是最好的。”
他瞪着眼睛紧盯着自己表哥,似乎很怕他会反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从头负责到尾。”
还遇到个郑韩尼这样不靠谱的朋友更是雪上加霜,幸好有……
雁行垂着眼扯了扯嘴角,仿佛在说:“你们还挺骄傲,哼?”
“导师长什么样倒是真忘了。”pvc老实地承认。
语气坦然得颇有几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思。
山竹讷讷道:“这不行吧?回头给阿秀辅导歪了怎么办?这可是考大学!”
其他人都没说话,反而是被质疑的pvc自己跟着他附和:“对啊,还是找个考学机构比较好。”
最后是侯灵秀说“困了,预选赛结束再说吧”,让话题到此告一个段落。
吴千羽
何已知见到郑韩尼和阿本时是晚上10点,乐团的排练刚刚结束,郑韩尼找第一小提琴的团长拿了钥匙,三个人留下来,借用排练室找歌。
阿本确实厉害,郑韩尼随便说个什么,他都能马上唱出来。
可问题是,何已知唱不出来。
他虽然知道旋律,但是没法准确地唱出声调。
“但是听到了,我能知道是。”剧作家这么说。
这导致他们只能用一个笨到不行的办法:阿本先放一段旋律,何已知凭听感告诉他大概是高了还是低了,快了还是慢了。
并且仅仅到此,阿本问是大调还是小调,两个音之间的音程大了还是小了,他一概答不出来。
然后阿本再根据他的反馈去想更接近的音乐。
再然后何已知告诉他是高了还是低了,快了还是慢了……
“你们这样和对全世界的音乐进行穷举有什么区别?”honey郑的质问在吸音良好的排练厅达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何已知搭最早班的地铁回到仓库时,地平线上才隐隐有霞光亮起来。
他熄灭开着播放软件的电脑屏幕,转而看着何已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膝盖:“咱还是换个表白方式吧,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