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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想法,陈鸢目光落到后台堆放的一个个木雕身上,那是不是也可以用到它们身上?眼下人多眼杂,暂时息了这样的想法。
之后趁着将赵老头吩咐的事做完,去街上买了糕点和熟肉飞快出了伏牛镇,往山上过去。
沿着之前他踩出的脚印来到草坡,片片青草在风里荡出涟漪,一览无遗的山坡上哪里有老人的身影。
目光扫过周围,陈鸢鼓足声气大喊:“师父——”
四周,除了声音随风飘远,根本没有老人回应。等了半个时辰,陈鸢只得带着遗憾回到山下的镇子里。
之后几天,陈鸢除了依照法诀买来活禽修炼,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可惜都没有等到老人出现。
原本迈入修道之途想带着师父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游历一番,眼下人找不到了,只得暂时熄了这样的想法,待提升一些修为后,再去外面找找。
不然真碰上妖魔,难道靠纸蛙跳过去给对方送菜?
到的第五日傍晚,演完一出《喝断当阳桥》木雕戏,陈鸢和三个师兄被召集到一起,以为是又要安排什么戏码,却见赵老头让班里的帮工将戏台拆了,将后堂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
“下午的时候,接了一个大活,城里的刘员外要办大戏,听说了咱们在伏牛镇的名气,邀了戏班过去唱几出,都收拾收拾,咱们连夜就过去,反正也不远。”
‘青山县啊……师父会不会跑到县城。’陈鸢想着。
戏班的东西繁杂,但也很快收拾妥当,放去三辆驴车,一行十多人出了伏牛镇朝青山县出发,数十里路,抵达时已是天黑。
都是一帮粗人没那么讲究,围着驴车打地铺凑合一夜,等到天冥冥发亮,城门一开便进城寻去刘府。
咒
山巅初初冒起半轮红日,晨阳照着乏黄的山中雾气渐渐消散。
三辆驴车受检入城之后,天色已大亮,城中街巷人声吵杂,青山县是十里八乡最繁荣的地界,稍靠沧澜江中段,渡江的车队时常经过附近官道,偶尔也会进城歇脚留宿。
街边茶肆、酒肆买卖兴盛,挂着旗幡的店前,伙计卖力的吆喝,招揽不断过往的商队、城中百姓进来得闲稍坐,吃上一口温热的饭食,再品上一盏清茶。
陈鸢跟着车队走在后面,他不是第一次来青山县,城中街景已没什么稀奇,沿途四顾,看看街上有没有疯老头的身影,不久后,跟着赵老头一路打听找到刘府的位置。
长街砖石铺砌透着古朴,黑瓦青砖的院墙几步一个方形的雕刻,院中老树探出墙外洒下树荫。那边高高的院门大红灯笼升上檐角,漆红的门扇敞开,提着礼品,拿着礼单的身影络绎不绝,身份多是城中商贾、豪绅。
陈鸢看了眼大门上挂着写有‘刘府’二字的门匾,跟着师兄们拐去旁边的巷子,从侧门进去。等在那边的是府中一名管事,跟赵老头交谈,便让众人拿上包袱跟着一个仆人先去别院等候,陈鸢也在其中。
跟着那仆人走进侧门,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青砖堆砌的院墙下,墙基爬着浅浅的苔藓,路过的长长巷道高高的屋檐,总给人几分阴森的感觉。
要摆大宴的缘故,不少宾客带了孩童过来,玩在一起嬉戏打闹这才将院中的阴冷驱散不少。
“小哥,你家员外做寿呢?还是嫁娶?”走了一路,大师兄眼羡的看着院中的气派,忍不住与领路的仆人八卦起来。
那仆人回头看了几人打扮,虽然得体,可也陈旧,连府中的仆人衣裳都比不上,不过语气还是较客气。
“冲喜。”
仆人言语不多,神色闪闪烁烁,到了另处的别院,指着一排连着的三间偏房,窗棂老旧,不少地方还破了洞挂上了蛛网,推开门扇,灰尘顿时簌簌落在人头顶。
拍去灰尘,那仆人退到一边。
“西厢这边少有人住,反正你们也只待两晚,就凑合一下,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准备被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陈鸢大抵明白这是要几人打地铺了,他将包袱丢到角落,笑道。
“还算不错,总能遮风挡雨。”
大师兄、二师兄没说话,抖着身上的灰尘,看得出心情不好。不多时,府中那名管事带着赵老头过来,互相拱了拱手,前者告罪一声离开了。
送走了刘府管事,老头转过身来,见几个徒弟还杵在那,不耐烦的催促。
“还愣着作甚,刚才刘府上的二管事说了,今晚就要热闹起来。赶紧去后面把车上的家当搬过来准备准备。”
陈鸢对老头的性子早已习惯了,笑呵呵的招呼三个师兄去后面,赵班主也跟在一起,大抵还是准备搭把手,一起搬东西能快一些。
“师父,这府上一不嫁娶,二不办寿,给谁冲喜啊?”
之前那仆人说的话,还绕在大师兄心头,一边搬着车里吃饭的东西,一边问着旁边守着他们的赵老头。
老人瞪眼喝斥了声:“少打听!”
不过话说完,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府里的人,他又靠近过来,陈鸢几人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朝老人靠近。
赵班主压下声音。
“告诉你们,这是给员外的公子冲喜,你们哪,没事千万别去东厢,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原本他想说沾染晦气,之前王家闹鬼的事,让他觉得这员外家的公子肯定也惹了阴鬼,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床榻昏睡数月,每日就靠一些汤水灌进肚里吊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