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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殿下,这是陛下着人送来的书信。”
自樾劼三万骑兵迂回鹤州,这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有书信过来,公孙隶急忙将信纸接过,在手中展开。
目光飞快扫过上面一竖竖内容,脸上露出欣喜,让那快马将信函交给其余两个皇兄弟。旋即,一拳砸在掌心,兴奋的看去两个道士。
“极好的消息,两位道长可知,信中所言三万樾劼骑兵一天之内覆没瑞河,将河道都堵了,难怪这几日樾劼人也按兵不动。”
明光有些皱眉。
“殿下有没有觉得,一天之内覆没三万铁骑有些过于夸大了?就算三万只羊也有逃脱的,何况战马。”
另一个道名玉晨的道士附和了一句:“除非有人施法。”
三人不知怎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偏过头,看去车撵上休息的身影。
公孙隶一时间觉得,那两个木人说不得真能成事。
……
西面的残阳落下最后一抹橘红,黑夜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远方的荒山野岭间响起阵阵狼嚎。
有着火光的樾劼军营之中,静谧的辕门哨楼上,樾劼士卒打起了哈欠,与身旁的同伴闲聊。
呼~
一阵风吹过来,插在哨楼的火把光明明灭灭,絮絮叨叨的细碎话语声里,忽然在两人中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去哨楼外,远方原野上灰蒙蒙的一片,泛起了缕缕水雾在风里飘荡。
‘吱’
有微不可察的轻响在黑暗里传来,一个樾劼人弯弓搭箭,另一人点上火,‘咻’的射去原野上。
火光划过黑暗,落去的范围之中,映出一道黑影矗立。
“人?”
两人对视一眼,准备射去一箭时,彷如眼花,原本相隔十几丈外的黑影,陡然来到七八丈的距离,也让二人看到,竟是一个木人,还刻有相貌,看上去有些眼熟。
点火的那樾劼人仔细看了片刻,再看去身旁的同伴。
“突吉,它和你很像。”
旁边的同伴一把将他推开,这次一箭就射了过去,呯的钉在那木人额头将其击倒。
“你箭法又长进了!”说话的樾劼胡人看到木人脑袋被一箭射中,赞赏了一句,可身旁半晌没有声音回答。
他偏过头,就见还说话的同伴,脑门多了一个血洞,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突吉!”
那樾劼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同伴,探了一下鼻息才发现对方已死了。他急忙起身,再看去哨楼外,灰蒙蒙的夜色里,那中箭的木人还在那,不过后面却又多了一个黑影,朝这边望来。
他眼睛轻眨了一下,再看去,那黑影已到了倒地的木人旁边,也是一个木人,相貌隐约与他相似。
那樾劼胡人慌乱的想要挽弓,可想到同伴的下场,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下了哨塔,刚一落地,那木人悄无声息的已到辕门两丈左右,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上,雕刻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
值守辕门的十余个士兵烤着篝火,看到楼上的弓手慌里慌张的下来,挖苦的笑话几句时,也有人注意到了两丈左右的木人,可一眨眼唰的一下,矗在了他面前,仅仅相隔一扇辕门,那木脸阴沉,能清晰看到上面木质的纹理。
“它是什么?!”
“什么时候来的!”
围拢火堆取暖的士兵纷纷拔刀,而下来的樾劼弓手却在嘶喊:“不要砍它……”
话语还未说完,已经有士兵握刀劈过辕门缝隙,刀口落在了木人肩颈,还在大喊的樾劼弓手瞬间没了声息,颈脖顿时出现环状的红痕,随后渐渐放大,渗出鲜血来。
一时间,辕门这边呈出些许混乱。
替身受
“辕门出何事了?!”
“有人死了!”
辕门附近人喊马嘶呈出混乱,一个酋帅带人过来,看到已死的弓手,以及门外那个被劈了一刀的木人,听完当时在场的士兵回禀的话语,顿时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让人去通报大祭司。
待亲兵一走,随即着麾下族人上去哨塔,以防晋军趁隙攻击,如今他大抵也明白,对面晋军里有一个不同于天师府那样的修道中人,敢直接施法与他们厮杀。
那是攻守易形的感受。
“让族人们都回去,没什么好看,一个士兵被自己人误伤而已,让他们都回自己帐篷待着,大祭司会处理!”
那酋帅带人清理尸首、木人,等待大祭司过来时,远远看着的一拨樾劼士兵得到命令,狐疑的回去各自的帐篷。
“好端端的怎么会误伤?”
“可能天太黑,看错了人。”
“不会说话解开误会?”
有两人返回皮毡帐篷,絮絮叨叨说话间,一人忽然停下话语,好像有着熟悉感觉,他下意识的抬脸,就见帐篷背对的栅栏后面,一个木人呆呆的站在那。
“你看什么?”身旁的同伴见他发愣,循着目光也望了过去:“什么时候有一个木头人,跟你长的好像,哈哈!”
“别开玩笑,我看着它,总觉得有些古怪!”那胡人偏了下头朝同伴喝斥一声,然而,再看去时,竟觉得那木头人好像朝他们移动了半丈,“它好像在动。”
旁边的同伴也跟着看了看,倒没觉得什么不同。
“肯定眼花了,睡觉,明日给你从俘虏挑一个汉人女子泄泄精力,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