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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天师府的道士怕节外生枝,赶忙上前将这些兵卒拉到一旁叮嘱一番,十几人顿时点点头,为首那小校大声道:“此间无异,我们去下一个街口看看。”
说完,这对兵马匆匆拐去了街口。此时,吞服丹药,恢复些许的明徽从地上起身,走向陈鸢和白蛇那边。
“此妖可谓受香火日久,知护卫百姓安危,天师府不会弃之不顾,陈道友,让我来吧。”
天师府除了降妖除魔、武艺、符箓阵法外,还有丹术、医术。陈鸢便让开位置,让明徽过来瞧瞧,后者搭着白蛇长身,闭眼屏息一阵,随后睁眼,从袖里翻出小瓷瓶,倒出一粒深红的丹药,使劲搬开蛇口,将丹药放去舌床,用着法力将丹药催化。
“那李骢云修为高深,举手投足间剑气纵横,这条白蛇就算剑气拔除,可内里终究被剑气所伤,修为大减,那右眼想要恢复,恐怕陈道友要去一趟北方灵云寺,此寺也在苍郁山里,与承云门相邻,顺道,道友经过天师府,也可去拜会下天师,天师若有法子医治,那就不用去灵云寺拜山,求那些只会关闭山门自保的秃驴。”
能让有修养的天师府道士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樾劼胡人南下时,这灵云寺闭山锁门的做法,让他们不齿。
这事,在永乡时与飞鹤道长分别,听他也提起过。
“嗯,那我便去一趟天师府,若天师也无法让它复原,那我就只能走一趟灵云寺了。”陈鸢看着陷入昏睡的白蛇,听着匀称的呼吸声,他心里踏实了一些,若非白蛇最后没有将那李骢云拖住,恐怕他是醒不过来了,而这家人恐怕也会遭受厄难。
何况,自己还欠它一个封正,于情于理,他都要带白蛇走上一趟灵云寺,正好拜会一下那位老天师,看看对方邀自己与师父上山是为何事。
拿定注意,陈鸢心头算是定下来,他困在洛都五年,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如今自身已迈入金丹,修道一途算是有些小成,不说横着走,至少遇上妖魔鬼怪也比之前筑基要容易对付的多。
唔,好像之前也没怕过什么妖魔。
自嘲的笑了笑,陈鸢望去那方躺在街道上的尸首。
“明徽道长,那李骢云的尸首如何处置?”
元婴境界的修士啊,所蕴法力、血肉之精华不知多少,可惜成了一具尸体,自然没了多大作用,顺道推给对方便是。
果然,那边的明徽说道:“李骢云总算是沧澜剑门掌门,侮辱其尸,终究有失体面,今日他已死,仇怨便了结。道友不妨将他尸首交给我们,天师府送他回沧澜剑门,顺道兴师问罪……”
说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沧澜剑门恐怕往后的日子更加难熬了,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更是连元婴境的掌门都死了,就此没落了。”
陈鸢附和的点点头。
“一门之掌有才无德,是祸;有德无才,又任人欺凌。若能才德双全,才是一派掌门。”
言语间,陈鸢掐出指诀点去昏睡的白蛇,将其庞大的身形化作巴掌大的小白蛇盘在掌心放去了袖里,便与明徽走回真君庙,后者叫来师兄弟,在陈鸢疑惑的目光之中,几人结成法阵,口中念起法咒,片刻间,周围街道碎裂的石块、瓦片纷纷倒飞回原来的位置,虽说修复不了破损的房屋和楼舍,但也让街道看上去干净了不少。
“徒弟哎,给!给!为师给你抢来的!”
疯老头抱着李骢云的那柄天胧古剑颇为兴奋的在陈鸢面前扬了扬,那剑想要挣脱,被疯老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剑身,古剑颤抖几下,旋即便不动弹,仍由老人将它递了出去。
“天胧?!”
那边见到古剑的明徽,收了法力,一脸惊讶的走了过来。
天胧、月胧?
“难怪之前李骢云打的束手束脚,原来剑在这里。”
明徽过来看着陈鸢手中这柄有些来历的古剑,再看去一旁的疯老头,心里的惊讶也就平复下去,更加确信,这位疯疯癫癫的老人就是六代祖师,否则哪能徒手将这把剑给扼制住,那简直就不是一般修道中人能做到的。
“此剑有何来历?”陈鸢对这暗沉的法剑有些兴趣,毕竟他除了一个初炼的法宝无古柱,便没有了其他的,当然从森罗殿借来的不算。
明徽没有开口,捻着下巴上的须尖,负着桃木剑慢慢走了几步:“贫道很早前知晓,如今记不起太多,大抵是在天师府观经阁内翻过一篇奇闻杂记,记载有沧澜剑门祖师夜宿山巅,观云潮翻涌,感悟剑道,初阳东升时,有天外飞石落入山中,沧澜剑门祖师将其寻到,便炼成了这把剑,记得书中言,其剑能变化,可化一轮弯月。只是如今到了李骢云手里,看来那变化法诀已失传,只成一件威力较大的法器罢了。”
原来是这样。
陈鸢听完故事,也不免一阵唏嘘,想不到相隔数百年的一门至宝竟落到他手里,“天师府也善用法剑,不如将这柄天胧赠予贵府。”
见到法剑递来,明徽拱手表示谢意,后退两步笑道。
“天师府用剑,只用桃木,与心合,与法契。若用他物,会动摇道心。”
一旁的疯老头将天胧剑夺回来,朝着徒弟使劲摇头,瞪了明徽一眼:“老夫的,不给!”转身就跑去老牛背上,让它赶紧回到牛车,要将这剑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