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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你说这东西能吃吗?”
“没吃过,或许那位孙道长会做。”
“不用那么麻烦,按老夫的理解,剥皮丢进锅里就成。”
蛤蟆听到这话,心脏收紧,两眼一翻,吓得昏死过去。
……
承云山门之中,三人踏上阁楼石阶,正说着话进去,陈鸢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这时,便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话语。
“徒弟哎!”
就见师父骑着老牛火急火燎的回来,手里还舞着什么东西甩来甩去的。
“我师父拿了什么东西这么高兴?”
“好像是一只……”刘长恭眯眼看了看,一旁的云龙老道接过话头:“好像是一只癞蛤蟆。”
说完,陈鸢、云龙、刘长恭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顿时失笑的摇摇头,果然,老牛奔来阁楼前,急忙四肢蹬地,牛蹄划着地砖长长一截才停下,上面的疯老头,将手里倒悬的一物炫耀的在陈鸢面前晃了晃。
“看,为师刚刚在山下撞上的妖怪。”
说着,又朝刘长恭唤道:“快借个炉子给老夫,等会儿请你吃炖蛤蟆!”
后者看向一旁的陈鸢,陈鸢笑着从师父手里将那只变小了的蟾精接过来摊在掌心,说这是刚刚他放下山的。
“认识啊?”疯老头颇有些可惜的看着歪斜舌头昏死的蛤蟆,“若是认识……那怪可惜的,为师不好下嘴。”
后面的老牛朝地上喷了一口,心里嘀咕:你天天想着尝我的肉,就好下嘴了?
那边的刘长恭过来打圆场,哄着疯老头带去门内后厨,那边可是有比蟾蜍肉更好的,疯老头自然是信的,毕竟这段时日,吃的还是很满意,顿时来了精神,拉着这位掌教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走去前头。
云龙老道倒也随意,跟着陈鸢进了阁楼,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桃木剑一丢,躺去桌上翘起脚睡了过去,连日赶路也劳累,一闭眼,很快沉入梦乡。
这边,陈鸢上了阁楼,将这只蛤蟆带回房里,盘在床头架上的小白蛇,像是炸毛了一样,目光冷冰冰的盯着桌面上刚刚被法力唤醒的蟾蜍,疯狂的吐着信子,大有陈鸢转身就要扑过去将其绞杀的错觉。
“我师父将你打伤,我代他老人家向你赔罪。”陈鸢从袖里摸出小瓷瓶,那是离开天师府时,明光给他的,都是一些疗伤的丹药,抖出一颗捏碎,放去那蛤蟆嘴里。
“待养好伤你再走吧。”
桌上的蛤蟆趴伏,感受丹药化为淡淡的苦味蔓延口中,它目光呆呆的看着前面翻书的背影,眸底有着情绪翻涌,刚想开口,余光之外,陡然一道白影唰的飞来。
陈鸢听到动静,偏头看去。
就见小白蛇绞着蛤蟆,蟾眼凸起,长舌也卷着白蛇七寸,留在外面的双蹼啪啪的拍打蛇鳞,一蟾一蛇在桌上翻来滚去,打的圆桌动摇!
平凡而温馨的一日
哐哐哐~~
圆桌四脚来来回回蹭着地板,桌面不停摇晃,一黑一白,一短一长两道身影纠缠一起来回翻滚,白蛇卷着蛤蟆,蛇口大开含在蟾精头顶,后者肚皮鼓圆,拿蹼头扇在白蛇脸上。
房中散落各处的木雕听到动静一一回来,站去书架,或立在附近兵器台上,围拢一圈看得起劲儿。
“一蛇一蟾共舞,难得一见!”李白坐在格子边沿,抿了一口葫芦,晃着双脚,诗兴又来了,张口唤出:“噫吁嚱……”
随后就被单手负剑在身后的裴旻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少吟诗,蟾蛇相斗,明明是有剑招在里面,难怪你剑术没一点长进。”
房门口,遛马而回的关张远远观望,关公轻抚须髯,看了会儿,轻声道:“翼德,可有看出什么有?”
“看出了!”张飞木雕神色严肃的点点头,一勒缰绳,骑着黑马跑去寻秦琼、尉迟恭,‘啪’的一下,蛇矛拍在兵器桌上:“来,看他们谁赢。”
“某家也来!”
吕布大步走来,与三人蹲成一团,拿出近日吸纳的香火之力揉成光团摆在身前,对面的书架上,李白兴奋发抖挥起手叫嚷一声:“噫吁嚱……白也来……”
身形跳去下面的瞬间,裴旻伸手一把抓住其后领,李白苦恼的盘着腿,单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就那么一点点的拉了回去。
其余木雕评头论足的看着那摇晃的圆桌,指指点点。
此时的圆桌上,可谓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一蛇一蟾似乎没听到陈鸢劝说的声音,依旧打的火热,翻滚中,蟾身腻滑挤出缠绕的蛇身,背后密集的疙瘩喷出紫色烟气的刹那,蛇口哗的破开烟雾,狠狠咬了过来。
蛤蟆张嘴长舌一甩,卷去一旁架子,圆滚滚的身子利索的荡去架上半跪,一蹼按地,一蹼平展,双眸呈出争斗的凶狠。
长舌甩开,‘啪!’的一下抽在扑来的白蛇头上,它也被翻卷而来的蛇尾扫落横飞。
“够了!”
陈鸢一拍桌面,荡开的袖口,直接将弥漫的紫烟瞬间震散,原本还想变大身形的小白蛇唰的一溜烟儿钻去床上的被褥里,只剩小段尾巴尖留在外面。
而那只蛤蟆也被这声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在真君面前胡来,调头就钻去床底,可这床侧有木板挡着只剩一条缝,蛤蟆短腿绷紧一蹬,顿时卡在缝隙,两腿在外面胡乱蹬了数下也进不去,惹得原本有些生气的陈鸢,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