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呃呃呃……’
低吟声里,飞僵陡然转身飘去前方院墙,陈鸢也站在那里不动,没有去追的意思,就在飞僵飘去墙头的同一时刻。
墙后,一左一右,一瘦一胖两道身影端了黑狗血唰的当头扑了上去,飞鹤道长一脚蹬在它额头,将其踹下院墙,手中一捧黄符漫天洒开。
“神符困魔!”他口中大喝。
漫天黄符瞬间结成一张大网,亮出法光罩了下去,死死将那飞僵盖住。
‘呃!’
飞僵本就被两个不知哪儿来的神人打了一顿,阴气、尸气溃散不少,此时被神符压着,双臂挥舞不动,只得呲着獠牙发出一阵阵渗人的低吼。
养福尸
黑狗血有破阴煞之气的效果。
飞僵被淋了一脸,皮肉‘嗤嗤’作响,嘶吼着扭动想要挣脱,压着它身上的神符犹如天罗地网般从头到半截身子封得严严实实。
飞鹤降下院墙,孙正德也跟着降下,身子肥硕在墙头重心不稳,失衡的双臂挥舞几下,然后‘嘭’的一声摔趴地上。
“叫你平时多练轻身的功夫。”飞鹤看了看他,摇头的说了句,手中一枚黄符轰的燃起火焰,念念有词打去飞僵额头,法光闪烁,却并没有将其降伏。
“吸食人血,它道行比之前强了不少,寻常符箓对它没用。”飞鹤比之青虚、玉晨等人修为较低一些,擅长的还是炼丹、医道一途,看着符阵里的僵尸有些束手无策,不由看向过来的陈鸢,“陈道友,还是劳烦你用那柄法剑,将它除去吧。”
陈鸢点头,伸手半空一抓,厅门前悬浮的月胧,化作一道黑影飞入他手中,斜斜垂去腿侧。
看着挣扎扭动的半截尸体,陈鸢叹了口气,其实说到底,面前这个飞僵生前也算可怜人,如今已成祸害人的僵尸,不能不除去。
嗡!
剑锋一划,陈鸢反手拿剑,猛地刺进狰狞的头颅当中,挣扎的尸身抽动几下,大量阴气顺着七窍溢了出来,散去空气里。
“先生!”
“高人?”
厅门微微打开缝隙,秦同善探出半张脸小声问道,众人在厅里待了片刻,外面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有了些许胆气,秦同善心里念着妻儿,便大着胆子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正见到高人一剑将僵尸钉死地上,才敢开口喊了两声。
“出来吧。”
陈鸢侧了侧脸,朝他唤了声,前者赶忙闪身出来,小心挪着步子靠近一段距离,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地上那面容可怖的僵尸,小声问道:“高人,两位道长,它死了吧?”
“本就是死的,只不过让它重新安眠。”孙正德纠正他。
秦同善不敢反驳,连连点头,也问起心里的疑惑:“那它为何要来找我家里?”
那边,飞鹤看了眼陈鸢,陈鸢沉默了片刻,看着地上的半截尸体,目光落去不远的年轻人身上:“因为……它就是你二伯。”
“什……什么?!”
秦同善睁大了眼眶,微微张合嘴,指着地上的恐怖尸体,一时间难以说出话来,好半晌,他才清醒了许多。
“高人……你莫要说笑……这怎么能是我二伯……”
“是不是,你过来,再看看。”
飞鹤上前将他拉到尸体近前,秦同善吞着口水,依旧不信的表情,蹲下身子,仔细端详僵尸面容,纵然尸变狰狞,可生前的模样轮廓,多少能看出一些的。
秦同善脸上不信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指着地上的尸体,结结巴巴开了口。
“真……真的像……我二伯……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爹养福尸。”陈鸢将他拉过来,也说出心里的猜测:“……你二伯应该是被你爹活葬的,用来当做福尸旺家中财运,不然,你家为何十几年间,从一贫如洗就变成一县豪绅?你兄长也知晓,帮助你爹做事。”
“那……那为何要迁坟?”秦同善眼下已不是害怕了,而是惊的不知该做什么。
“因为福尸需要养……你是秦家子嗣,血脉相通……你爹让你来……”
“别说了……”
秦同善一脸不信,红着眼睛朝陈鸢嘶吼:“别说了!!我父兄都不见了,如何会是他们做的!”
“有没有想过,他们察觉事败,已经逃遁了?”
“那我妻儿呢?”
秦同善这话让陈鸢和飞鹤都皱了下眉,他们只能猜到对方可能察觉事败逃走,可没想过秦同善的妻儿也一并失踪。
难道不是逃走?
带着一个妇人和孩童,显然只会拖延逃遁的速度,正常情况下,就算杀了妇孺也不会带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父子二人并没有离开。
“你父兄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儿?”
“……丫鬟和我嫂嫂说,我爹和兄长最后在后院待过,高人,你不会想说,我妻儿是被父兄带走的?”
秦同善此时情绪有些紊乱,但仍旧有些不信的摇头:“我父兄待我极好,什么都让着我,从不让我做事……更不可能对自己孙子和儿媳怎么样,先生莫要乱猜。”
“去看看就知。”
陈鸢与飞鹤、孙正德对视一眼,带上地上已没了动静的僵尸迅速赶往后院,秦同善紧跟后面,叮嘱厅里所有人不要出来,其实他不想让嫂嫂还有侄儿看到高人所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