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左右,青虚、承云老道等人互相看了看,也跟着拜下,“见过祖师爷!”
“来了?太慢了。”
那边,飘渺的云团悉数没入老人掌心,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几人拱手躬身,还是赞赏的点点头。
“修为不怎么样,倒还知道礼节。”
呃……
青虚等人一时间不该如何接话,尤其承云老道,他第一印象里,是疯老头的憨态、疯癫,可与眼下的老人相比,是极为突兀,令人没办法适应。
“祖师,夸赞的是。”站在前面的天师,依旧脸色自然,看着对面的六代祖师,依旧保持礼数:“……双白等人,从北方天师府千里迢迢赶来,是感觉到此间妖魔出世,不知祖师这是要放妖魔出来?还是另有打算……”
“完成当年对它的承诺。”殷玄陵此时发髻梳理整齐,两髯、长须飘飘,威风凛凛,与之前疯老头的模样是极大的反差,双目隐隐有着红色云气漂浮。
“老夫当年与它厮杀,说,若镇不了它,那就放它出来做为赌注,可惜这些年来,老夫已经输了。当要信守承诺。”
“祖师,你糊涂啊!”
承云老道持剑顿足叫道:“此妖魔与它承诺做甚,今日我等正好也来了,干脆祖师与我们联手,一起下这深渊之底,将其诛杀。”
然而,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是承云第几代?你家三代祖师都与老夫交集,但你还不够格。”
“你!”承云老道性子本就稍急,陡然被说得如此不堪,虽说还不至于羞恼脸红,但表情也是不好看的。
殷玄陵将目光落去青虚等人。
“至于你们,连胡人都不敢杀,没了血性,畏首畏尾,呵呵……还修什么道。”
最后,视线落在了天师张双百身上,“虚伪,奔着降妖除魔的念头,见到老夫,却还是遮遮掩掩,想要杀那妖魔,恐怕今日你做不到的,那妖魔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如今它已在老夫体内,杀它既是杀我,你敢吗?!”
最后这句,一时间将青虚等人吓得不轻,纷纷看去天师。张双白沉默不语,缓缓抬起手。
“祖师……弟子敢!”
话语落下的下一个刹那,天师双手顺势一翻,掌心绽放两道白光,犹如云游四散,露出的第一缕晨阳,瞬间照去视野那头的老人。
殷玄陵抚须阖目,身后火焰般的云气袅绕,也在刹那化出一张云气翻滚的巨大人脸,瞠目张嘴。
吼!
洞室瞬间摇晃,照来的两道白光落在老人身上扭曲断开,天师张双白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结结实实打中,身上白袍‘哗’的向后抚动,身子噌噌的后退,脚下踩出漫天飞溅的岩石碎块,青虚、明光两位道长急忙运起法力抵去天师背后,两人齐齐倒飞出去,轰的砸在后方山壁,砸出两处碎裂的凹陷。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老人一拂袍袖,须髯在风里微微抚动,双目凶戾,一手掐法诀呈在胸前,周身渐渐起了雷电环绕。
重重叠叠的话语,像是有两道不同的声音自口中说出。
一花接两果
“天师府沦落至此,尔等后辈太让人失望……”
殷玄陵眼里露出失望,周身电光噼啪弹跳,单手握出一团雷电,闪耀须髯轻抚的脸庞。
“靛雷亟电,天师府如今还有人学会?今日老夫便不用它术,只用天师府道法,若能胜我,便胜,不能胜,尔等死。”
话语落下的一瞬,天师盘坐地上,双手掐着法诀摊去两侧,周身顿时亮起一道白光,化作重重叠叠身影延伸拖行,流光般飞向深渊边上的老人,后者抬手五指张开,凭空显出一道血红符箓。
然后……两边触到了一起。
那是轰的巨响,法光充斥周围人的视野,整个洞室都在疯狂摇晃,岩石哗啦啦从深渊后面的崖壁坠下。
“比刚才好多了。”
殷玄陵赞许的点头,脸上露出的微笑在下一刻,陡然收敛,目光泛起凶戾,手中虚化的红符,随他手掌一变,爆出震耳欲聋的雷音。
“御法!”承云老道一挥拂尘,扫去地面,一道金光乍现,将他和身后的玉晨、明光、青虚三人护住。
那边的天师张双白也在同时,手中法诀变化,喝道:“祖师!”
此言并非是唤对面的殷玄陵,而是他背后忽然泛起数道人影的轮廓,俱是曾经的天师府天师,人影各自呈出法相,随着张双白抬手,数道法光轰然打出。
“亟电!”
红符陡然化作数道电蛇,犹如鞭子随老人驭起的法诀,飞速抽去,将那数道法光一一打散,激开的气浪将空气都震出波纹,四周山壁‘呯呯’裂出裂缝,迅速朝四面八方蔓延。
张双白拂袖而起,跃上半空,拂开的袖口下,陡然划出一道半透明的阴阳八卦,自他手中猛地照出一轮白光。
“——降魔镜!”
几乎同一时刻,承云老道褪去剑鞘,手中法剑长吟,咬破食指,鲜血在剑刃一抹,飞快书下敕文,隔空推着剑柄,整个人狂奔起来,迈开的脚步踩碎地上岩面,长须飘抚,他:“喝啊!”一声大吼,推剑而去。
白光照来,殷玄陵抬袖一拂,有着同样的法术施展,一面阴阳八卦图纹悉数将白光吞下,另只手化作剑指,地上碎裂的石块迅速在他指尖聚集,化作无数石块组成的石剑,亮起法光的同时,与承云老道的符剑呯的击一起,跳出火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