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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鸢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他们平等斗法,为的就是将这些人杀了。
无他,有恶意而来,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杀了他!”
那对道侣贴地而过,其中的男人翻身而起,手中短杖掷出,不远的女子擦过刺来的剑影,冲天而起,绣鞋踩去短杖,借力再起,俯冲而下,手中拂尘唰的伸长,卷去陈鸢。
这是她炼制的独门法宝,只要触碰,拂尘能将触及的东西,切成一根根细丝,就在拂尘无数白丝飞去的瞬间,一道佛光从陈鸢身后升了起来。
有着从未听过的声音,以及一声佛号高声喧出。
“我佛慈悲——”
一尊怪异的佛像拔地而升,脚踏莲台,手持一个从未见过的法器,数个长管并成圆柱,带着从未听过的声音缓缓转动起来,然后,喷出淡蓝色的光芒。
哒哒哒哒……
那边腾挪剑网中的男子回过头,就听到来自伴侣的惨叫瞬间传遍四周,目光之中,女子的背影疯狂抖动,用法力炼制的特殊裙袍,布料一一震的破开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白皙的后背,无数金色的光球仿佛湍急的河流,穿透而出冲向天际。
“我杀了你——”
男子发疯似得收回短杖,敲去额头,口中喷出一枚黑球。陈鸢瞥了他一眼,张开嘴,一柄黑剑飞射而出,瞬间穿过他胸膛。
“杀我还早一百年!”
言罢,抬袖一拂,四周九道面向怪异的九影,纷纷退开几步,手中月胧嗡声大作,从四面八方齐齐冲向男人,交织穿透而过。
九影收剑。
只听噗噗噗噗的声音不断地响,身上袍子嘶啦裂开一道道口子,渗出鲜血,摇摇晃晃站在原地。
“就凭你们也敢过来杀我,你们掌教来了也不一定能做到!”
陈鸢拂袖震响,声音传遍周围,那边的男人,在最后‘噗’地一声里,身子撕裂出九道来,七零八落的洒落一地。
“可知……我与你们掌教岳临渊早就交过手了。”陈鸢偏头望去某个方向。
被称呼为伞先生的老人,双目彷如被人刺了一下,浑身颤抖,手中那柄纸伞,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天地棋盘、变化
“你们掌教就是那个穿着红色袍子的骚气老头,对吧?”
陈鸢拨了一下腰间鬼首铃铛,九影渐渐消失原地,归拢他腰间那铃铛法器里,瞥了眼周围几乎一边倒的厮杀,“说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师兄,知道他怎么死得吗?他啊,最后醒悟过来,拖着重伤之躯,抗下落下的巨岩,压的粉身碎骨。”
“……他都能幡然醒悟,你们却为何不可能?”
这个年头,信息差是极为致命的,哪怕有纸鹤、千里传音这样的术法,可并没有事先知晓,那定然落入必败之地。
这些想要围杀的修道中人,讯息还停留在西北那拨人的言语、天雷击溃沧澜剑门,以及陈鸢身死魂魄栖息庙中的传闻里。
至于其他,根本没有另外的渠道知晓。
到的眼下,那位伞先生双腿发软,呯的一下跪在了纸伞旁边,愣愣的看着那边持剑的年轻人。
脑中还处于‘你们掌教,乃是我师兄!’的讯息里,没有反应过来。
人的嘶喊、术法呼啸,那边的陈鸢垂下目光看去衣衫褴褛的女子,满嘴是血的挣扎爬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掉落地上的拂尘。
陈鸢的话语还在继续,轻轻抬脚,女子就快抓到拂尘握柄的刹那,他脚尖将拂尘轻轻踢去了几步之遥。
“我师兄是你们掌教,可我从未想要将你们当做自己人,也从未想过将你们收到麾下……自诩修道中人,高寻常人一等,拿无辜者性命去换修为,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低沉的话语里,陈鸢抬手一划,剑光唰的划破那女子颈脖,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地面,刹那间,言语、周遭的嘈杂,仿佛心有所感,令他停下脚步。
嗯?
望着前方跪在地上的老头,视野变得有些奇怪,陈鸢转过声,再看去四周的厮杀、斗法,好像都在顷刻间变得极为缓慢,甚至停滞下来,仿佛入定一般,周围世界都在眼中缩小,飘渺起来。
就像俯瞰一张棋盘,河流、周遭林野、原野显出格子,一个个木雕神人,就像棋子,而与之厮杀的那些修道者,也成了棋盘中的另一方。
陈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有些愣神,一直有悄悄修炼的石碑上法门内容,此刻变得极为活跃……
他记得,那是师父的天威神目,莫非是它引起的?
愣神的功夫,陈鸢赶紧引导微微躁动的法门,双目变得微热,脚下天地变成了定中世界,越来越渺小,成为面前一张棋盘。
脑海中,一连串的羁绊疯狂铺砌出来。
门神!
护卫!
霸王!
龙胆!
杀神!
封狼居胥!
……
一道道讯息疯狂窜入脑海,令得陈鸢脑袋隐隐作痛,他忍着疼痛,没有一一去观看这些东西,而是掐着法诀,引导神威天目的法门,稳固棋盘,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变化。
降魔帝君!
心念一起,原本的门神缺一,关羽的木雕陡然化作金光神异,独立了出来,陈鸢书写敕文,点去棋盘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