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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的门房老头听到动静,打开门扇,还没来得及喊出:“谁?!”就被一刀劈回了房里,过来的几个捕快,将门栓打开,外面等候的兵马顿时冲了进去。
甲胄碰撞摩擦,蔓延庭院。
带头的那小校轰的将厢房门踢开,手中刀锋迅速斩去床榻,却是空空如也。
“没在这里?”
他将被褥挑起来,伸手往床上一摸,脸色一变:“还是热的,那庙祝肯定还没跑……”
最后那‘远’字刚到嘴边,头顶上陡然一阵劲风呼啸,一道黑影从上方木梁降下。
那小校也是军中杀出来的,本能的拔刀一架,那是‘叮’的一声金铁交击的声响在他手中刀锋间响彻,巨大的力道将他逼的连连后退门槛那边。
外面士兵举着火把,照亮了房里,目光之中,那黑影正是他们要搜寻的庙祝李怀遇!
那小校握着刀柄,手都在刚才格挡的瞬间,微微发起抖来,他看着对面的徐怀遇,其实是认识的。
“徐校尉,放下手里的兵器,谁我们走吧,陛下想要见你。”
“呵呵,我早已辞去军中官职,哪里还是什么校尉,汤林,你与我共事一场,带着你的人离开,莫要掺和进来。”
徐怀遇脚上不便,走出两步,一瘸一拐,令得原本外面那些兵将握紧了刀柄,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虽说身有残疾,可功夫从未落下,甚至比当初还要来得厉害。
破城之后,庆王登基,下旨将真君庙推倒,就是这位徐怀遇一瘸一拐带着家眷杀了出来,还有成百上千的信徒帮衬。
“徐怀遇,你以为你躲得了多久?你妻儿也早晚会被你害死,陛下让你交出手里的法器,还许你官职,还想怎样?”
徐怀遇没有接他们的话,缓缓抬起手里的那根黝黑的木棍,“你们可知晓,这可是真君所赐,真正的神仙之物,呵呵,岂能让他人拿去,徐某如何向真君交代?不过今日,你们以为徐某只是一人,那就错了。”
他咧开嘴,渐渐勾起一丝冷笑。
门口的那叫汤林小校心里顿时滋生出一股寒意,叫了声:“后退!”言罢,转身就往外冲,带着一帮兵卒退到庭院的刹那,就听房里一声:“灵显神威,真君借法!”
下一刻,房里爆出法光,轰的冲破门窗,还未及时离开的捕快瞬间被烟尘吞没,随后又如炮弹般飞了出来。
一时间,火光、月光、法光、尘烟混杂一起,逼得那边兵卒再次后退,惊惧的视线里,翻滚的烟尘里,出现几道身形壮硕的身影,头裹黄巾,手握钢刀。
——黄巾力士!
张角之法。
数道魁梧身影,持刀怒吼,轰然冲出烟尘,踏着地上木屑撞入前方人群,鲜血、碎肉、残肢,在一瞬间齐齐掀上夜空。
当你娘的皇帝
“退开——”
歇斯底里地嘶吼响彻后院,轰然的爆开的白光充斥人的视野,庭院中的数十兵卒闭眼后退,耳中已有刀锋呼啸的声音,以及身旁同伴传出的凄厉惨叫。
滚热的鲜血浇在脸上,名叫汤林的小校,一抹脸上液体,手中钢刀已劈砍而出,与烟尘中头裹黄巾的浓须大汉碰了一下,手臂一麻,整个人跌跌撞撞向后退出几步。
周围士兵也发现了冲出的几人,甫一交手,数个同僚砍瓜切菜般被对方劈砍倒下,惊恐散开的同时,嘶喊:“妖术!”
“小心!”
“叫门外的兄弟将东西拿过来!”汤林指挥手下士兵结阵,不与对方硬拼,只是游走纠缠,呯呯呯的金铁交击里,仍旧有兵卒被这些仿佛不知疼痛的怪人砍杀在地。
“徐校尉,你逃不出洛都的,休要在顽抗!”
纠缠一阵,汤林望着对面檐下一瘸一拐的男人放声嘶喊,听到身后更多的脚步声、呼喊声蔓延过来,他吸了口气,再次叫道:“陛下只是要你手中法器,并不想伤你,校尉只要交出来,我保证放你与你妻儿离开洛都!”
“呵呵,杀入皇宫弑君,这等言而无信之人,徐某岂会相信。”
徐怀遇跛着脚,目光望去从后方端了什么东西进来的一队兵马,“真君临走时,让徐某好生看守庙观,却被你们推倒,让我失信于真君,还有何面目在此说这些话,我妻儿已被信徒带走,眼下只有徐某一人,放马过来,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汤林握刀后退,抬手指去前方,暴喝:“扑黑狗血,破他术法!”
他身后数个兵卒端着木盆冲来,其中两人身子前倾,手臂向前用力,‘哗’的两声,暗红的鲜血洒去半空,淋在那数个黄巾力士身上,顿时‘嗤’的冒起一阵白烟,肉眼可见的缩小,在众人视线里化作几粒豆子。
“妖法已破,杀!”汤林大吼。
四周兵卒喘了口气,见这几个力道极大的怪人变作黄豆,纷纷举刀冲向那边檐下站立的身影。
徐怀遇立在檐下,看着数十个士兵冲来,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岂会那么容易乱了阵脚。
手中那根满是环节的黝木平举胸前,口中念起真君庙前的祭文,随后吹出一口气。
檐下灯笼、士兵手中的火把齐齐熄灭,黑暗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率先冲来的兵卒踏上石阶,眼中顿时一片漆黑,难以视物,随后腹部一痛,被一脚蹬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