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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一捏。
雷声大作,一道电蛇照亮黑夜,轰的一声劈在了四王面前地面,激得电花四溅,四人都在原地蹦跳老高。
咕~
四人浑身颤抖,齐齐吞了吞口水,阳王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正面色,“孤身子骨疲惫,果然熬不得夜,先走一步!”
“是啊,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当年杀樾劼人都没有这般累过,孤也告辞了,真君,孤告辞了!”
四王飞快拱手,信庭漫步走回各自马车前,一进到车厢,帘子一放下,汗水不要钱的淌出,大口大口的喘气,语速飞快的吩咐车夫。
“走,赶紧回去!”
四辆马车调过方向,只听一阵马匹嘶鸣,眨眼就跑过了长街,一个急拐弯消失在尽头。
灭国之言
雷声渐渐消散夜空,捂着耳朵缩在母亲怀里的两个孩童,怯生生的望去敞开的门扇,父亲也是一脸惊骇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真君这是可以招雷了?
而那边的陈鸢没有他想的那么多,掌中符箓敕文渐渐隐没金色法光,随后轻轻一甩,整个敕文都消失不见。
朝廷已经乱了。
可我也没时间跟他们瞎耗……
妣壬在西面,必须尽快去看看……
陈鸢心里清楚这条路很难走,妣壬毕竟在这方世界根基深厚,若知晓他西行,路上不知会安排多少荆棘等着自己。
“怀遇,你一家先休息吧。”
他轻说了一句,将徐怀遇赶回屋里,负手走去真君庙前,胖道人推开唠唠叨叨的疯老头跟过来,“东家,你这是在想什么?那几个王爷?”
陈鸢摇摇头,将钟馗那里知晓的事一一告诉这个胖道人,随后说道:“若我们西行一趟,恐怕会被知晓。”
后者摸着下巴,嘶的吸着气。
“东家,想不让那妣壬知晓,那还不容易,只要让她知道,咱们还在中原不就得了?”
嗯?
陈鸢愣了一下,双目顿时亮了亮,转过身来,在那张胖脸上左右使劲扯了扯。
“好主意。”
至于如何让妣壬认为自己在这边没有离开,那就简单了,正好之前承诺再建一座真君庙,让徐怀遇一家有个安全之所。
他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火的寮舍,嘴角勾起来,是阳光温和的微笑。
跟随自己这么久的人,岂能让他们处于危险。
“那就这样决定了。”
想着,转过声一拂刨袖,身形唰的冲去夜空,车厢里,月胧剑唰的升起,撑在陈鸢脚下,一起飞往洛都北面的山麓。
星月照着林隙,透着阴森的幽光,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野鸟嘶鸣两声。
剑光落到空旷之地,陈鸢轻柔的落叶、青苔,抬起一只手,缓缓闭上眼睛,下一个刹那,神魂来到内天地,站在山水之间的真君观前。
“在下陈鸢,真君观之主,将以庙观显于凡间。”
言语之中,伸手放去庙观前的石碑,按下的同时,外在的世界,林间的陈鸢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就见空空的掌心下面,泥土翻涌,一整块岩石破土而出,在法力下碎石飞落,眨眼化作石碑的轮廓。
碑上龙飞凤舞一笔一划,书写:灵显真君观。
内天地。
陈鸢走到观前院门,眸底倒映的建筑仿佛通过视野的观摩传去了外面。
下一刻。
外界的林间空地,厚厚的落叶吹的漫天飞舞,断裂的树桩、埋了一半的大青石一一摇晃松动,在法力搬运下,破土漂浮,栖息下方的蛇类、虫子惊慌失措的逃离开来。
凹凸不平的地面也在顷刻间轰的下沉,变得平整,泥土、石头、岩石翻涌雕琢,随着陈鸢挥袖比划指决,凹出地基、细石填埋,堆积的泥土累出墙面不断夯实。
清冷的月光下,建筑的轮廓一点点攀升,院墙、庙墙,周围树木脱落,树枝掰去,圆滚滚的木身化作梁木,屋檐延伸,再到岩石雕琢的瓦片铺开。
短短两刻,崭新的庙观在荒野林间拔地而起。
“岂能有形而无神!”
陈鸢步入庙内,步履所过之处,地面夯实变硬,两侧神台纷纷升起,犹如莲花盛开。
到的首位神台前,陈鸢抬手向外一抓,早已准备的一块大岩轰的飞进来,途中岩屑脱落,再到落去神台时,已是一尊端坐的神像,与陈鸢一模一样。
“最后一步。”
陈鸢咬破食指,泌出鲜红的血珠时,往神像一弹,一抹红点顿时落在神像眉心,旋即迅速没入其中。
“勾连!”
随着这声落下,法力鼓动荡开,肉眼可见的涟漪以庙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扩散。
从夜空俯瞰而下。
无法看见的法线从荒野山麓射出,飞去洛都信阳河畔的真君庙,瞬间连了起来,法线再飞,越过数百里之地,划过长长的轨迹,临江县真君庙内,神像亮起光芒,将飞来的法线接下。
陈鸢走去神像背后。
食指上的鲜血涂抹,画下挪移的法阵,这个阵法并不算难,当年明光给他的那些符纸当中,就有过这个法阵,用来逃命用的。
眼下不过依葫芦画瓢,复刻上去,这样一来,这处真君庙可依着洛都、江临县的庙观在发现链接的范围挪移。
神像又有他的气息,应该能蒙蔽妣壬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