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大祭司……这人的修为比五年前高了许多。”
“岂止是高了许多。”
珲邪额角也有汗珠滚落下来,他修为高深,比呼毒衍等一帮祭师看得更加真切,那虚影有着仙气的同时,也是狂暴之妖。
可在众人面前,他岂能露怯,对面之人再如何厉害,珲邪也要试试,想着时,他偏头朝车外骑马的呼毒衍轻声开口。
“草原上勇士,从不畏惧死亡和挑战,你去试探他请出的神人,我观此人修为,根本驾驭不了这么强的神人,你只需要拖延,拖延不住我再上。”
呼毒衍睁大眼眶,看着面前的大祭司,又看了看那边持长棒举步走来的陈鸢,一咬牙关挤出一声:“是,大祭司。”
随即,迈开脚步走上前,法力鼓动,传出一阵鹰鸣。
弥漫开来的尘埃前方,长棒拖行在地上发出沉沉的摩擦声,陈鸢嘴角依旧勾着微笑从那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迈开的步履踢去地上一块石头,唰的打在迎上来的呼毒衍,隔着步的距离,被对方法力挡下,荡出一圈涟漪的同时,巨大的力道将后面的呼毒衍震的向后踉踉跄跄几步。
眸底,那边的陈鸢踢开的步履沉沉踏下地面,鞋子顿时化作金纹勾出卷云的踏云靴,淡蓝衣袍也在刹那化作锁子黄金甲,紫金七星冠在风中摇晃的一瞬,整个身形呈一条直线轰然冲出,挥棒便砸。
轮出一道大圆的棒身籍着磅礴的力道,都在风里挥的弯曲,也迅速在呼毒衍眸子里放大,他直接“啊!”的一声大叫,吓得抱头蹲去地上,露出身后的大祭司。
“呼毒衍!”珲邪看着横挥而来的长棒,他骂出一句,高大的身躯,犹如铁塔般矗立车斗,双臂猛地朝前一架,在接触的瞬间,气浪雷鸣般爆开,吹的四周骑兵人仰马翻。
车架破碎、解体,战马血肉撕裂,冲天而起。
然后,又是无数凄烈的嘶喊,横挥的铁棒金光闪闪,涨到二十杖,宽七丈,犹如擀面杖在人群里来回滚动,人的、马的身子争先恐后向两侧狂奔,来不及逃走的,瞬间被碾了下去,嘶喊的惨叫声顿时消弭,只剩一股股血水从缝隙里大股大股流出。
一时间,鲜血、血肉、大纛,贴在地上薄薄的一层。
更后面队伍没有被波及,只看到长棒一头几乎贴着几步距离碾出地狱般的景象,后面的樾劼胡人吓得裤裆一片湿痕,惊声尖叫的骑马奔逃,连兵器都不要,生怕跑得慢也被压死在铁棒下。
而前方尚活着的三个祭师,以及呼毒衍及时避开,站稍远的距离,看着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身子都在发抖。
他们视线之中,大祭司的身影出现在尘埃降下后,依旧架着双臂站在队伍后方,从地上两道双足划出的沟壑,显然是被刚才一棒给抵到了那边。
浑身白气腾腾,交叉的双臂通红如同烙铁。
可见当年大圣狂野
风吹草原。
“俺老孙杀过各种各样的妖怪,也打过神仙,像你这般的胡人修士,还第一次打,嘿嘿……不知力道拿捏的如何?”
陈鸢从半空降下,有着大圣的话语在说时,他伸手一摊,那巨大的金箍棒瞬间缩小,倒飞回来,呯的拄去地上。
“可惜俺老孙还未使出全力……你就不行了。这模样如何能与我打上几个回合?过来过来,拿出刚才的气势来,不然可就不过瘾了,顶多俺只用一半的力道。”
“我可……不会怕你!”
前方,双臂交叉的珲邪,那半身衣袍尽毁,裸着上身苍狼刺青,亮起法光,猛地朝地上一喷数道青烟,化作四只青毛白鼻的狼兽,刨地朝着陈鸢猛冲。
哼。
望着奔来的四狼,沐浴阳光的陈鸢冷哼了一声,杏黄的眸子里是看不上的神色,摊开一只手,吹小撮毫毛,一落地顿时变出七八只猴子来,叽叽喳喳凶戾的嘶叫,拖着铁棒迎上那四只青毛狼,兵器碰上獠牙利爪,是呯呯的一阵打斗。
“就这点能耐,让俺白高兴一场。”
陈鸢看也不看那边的打斗,和稍远观战的几个胡人祭师,张开嘴露出森森獠牙,狂躁、凶煞的气息翻涌上来。
“该轮到我了。”
看着过来的身影,珲邪脸色渐渐发白。
白狼神,赐我无边法力!
他心里嘶喊,张开了五指,一道道地刺拔地而起,令得陈鸢脚步缓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迈开,踩下地面的一瞬。
地面嘭的震响,坚硬的泥土直接迸裂溅开无数碎块。
刚才还在原地的陈鸢,拖出一长串残影,炮弹般掠过地面,狠狠撞向珲邪,后者魁梧的身躯就算刀枪不入也不敢接对方这一撞,毕竟防不了钝击。
几乎在那锁子黄金甲的身影抵到眼前,他陡然施法钻去地面,带残影冲来,又从地下冲天而起,一拳砸在陈鸢后背,传来的金铁交击的声响,珲邪疼的差点大叫出声,捂着出拳的那只拳头,仓惶后退两步。
“力道太轻,你在给我挠痒痒?”
讥讽的话语传来的一刻,冲去前方的陈鸢在几步间,脚下陡然一拧,长棒插在地上,身子依托惯性回转过来,靴子挤出厚厚一层泥土时,猛地朝珲邪轰然冲去,毛茸茸的手指往前一指。
“定!”
原本想要避开的大祭司,身子顿时一僵,保持拔腿的姿态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身影逼近,然后挥出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