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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道人还想再喊,这时一道黑气忽然来,直接堵在了他嘴上,之前见过的那魁梧蛮人披着兽皮缝制的衣袍从一间草屋里走出,简单的抬了下手,便有像祭祀一样的蛮人过来,身旁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人捧着骨制的匕首,另一人则捧了头盖骨做的容器。
那祭祀走到几个商队护卫面前,嘴唇不停的嚅动,念叨着听不懂的祷词,抓过白骨匕首猛地扎去其中一个护卫胸口,后者瞪大眼睛,一声都没发出,便垂头咽了气,胸口处,一滴滴鲜血顺着匕首滴去了那容器当中。
随后祭祀走到下一个护卫面前,如法炮制。
胖道人见要轮到疯老头,疯狂的摇头想要呐喊,可老头根本没在意,看到几个护卫都偏头没了动静,竟还欢喜的让那祭祀赶紧过来。
“快插,快插老夫!”
然后,白骨匕首当真插在了疯老头胸口,老头疼的呲牙咧嘴,可就是没咽气,看得那祭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一幕。
疯老头见他们表情发愣,想到那边的歪头没了气息的护卫,‘老夫要是不死,他们可能就玩不下去,也轮不到胖道士了。’
‘嗯,得死。’
想罢,疯老头陡然“啊!”的一声惨叫,说出一声:“老夫疼死了!”然后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手中的两个木雕也从身后掉去了地面。
面前的蛮人祭祀还有两个随从看得微微张嘴,倒不是疯老头这般古怪的死法,而是根本就没有鲜血流出来。
那高大的蛮人见这边停顿,径直走了过来。
木架下,落在地上的哮天犬木雕升起缕缕青烟,化作一头白犬,正要呲牙咆哮,迎面就是过来的身影一脚在它眸底放大。
“哪里来的狗!”
白犬呜咽一声,翻滚了出去。
……
轰——
一声惊雷天空炸响,御剑飞行的陈鸢视线阴了阴,抬头望去,明媚的冬日被飘来的阴云遮了下去。
原本奔驰下方山麓的吕布、胭脂马瞬间消失。
“嗯?”陈鸢疑惑的皱了皱眉。
一阵莫名的心悸泛起的同时,他不知道的身后,老牛啃着衰草瞪着铜铃大眼,正看着面前的车厢摇晃。
有金光照出了车帘,一个木雕飘出。
丰神秀整,举动雅静,衣销金白袍。
木雕微微仰头望天的一刹那,卷起一阵气浪,冲天而起。
打谁不好,你打二郎神的狗
“陈道友,贫僧感觉有异象将显。”
佛音传开,山麓林野间,镇海和尚跃上枝头,扶着树干持印望去来时的方向,天空,剑光降下,陈鸢悬剑浮在树笼顶端,微微蹙眉。
雷声轰隆隆滚过天际时,他目光之中,远方尽头,一道光芒拖着金色焰尾直冲云霄。
熟悉的感觉自他心头油然而生。
“二郎……真君?”
呢喃出的称呼,让陈鸢自己都有些惊讶,往日他试过几次都未曾让二郎神出来,妣壬那次以为能看到杨戬显圣,接过出来的是雷祖闻仲。
这次却不声不响的出现,属实是没料到的。
就在疑惑二郎神为何突然显圣,没入云端的金光破开云层唰的直坠而下,拐出一道弧形贴着山麓林野轰的朝这边飞来,下方繁密的林子都在卷起的气浪下左右分开,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从陈鸢身边一闪而过。
刹那间的交错,饶是元婴境的陈鸢也只能隐约从那金光里看到模糊的轮廓,一袭白金袍金甲内藏,手中横握一杆长兵,其余便来不及看清,就消失在了前方。
“陈道友,这又是哪方神祇?”
镇海和尚看过不少人杰,也见过陈鸢唤出的阴神,甚至天上的神仙也见过两位,这个明显是从未见过的,而且陈鸢并没有施法请神,就自行出来,让他有些惊异。
“这……神祇啊……可能就是这个性子,不过,他亲自过来,那老孙和师父便不会有事了。”
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为何二郎神会突然出现,但既然过来,那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陈鸢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至于那帮西方蛮人是死是活,那全凭二郎神喜怒了。
“走吧,我们也跟上,可能小师傅捞不上打架了。”
言语之中,陈鸢重新祭起月胧剑飞去方向,重重叠叠蜿蜒起伏的山脉里,那身形魁梧的光头蛮人此时站在木架前,疑惑的望着没了声息的疯老头,奇怪人死了为何没有鲜血流出。
“难道是祭祀的法器老旧了?”
他伸手拨了一下匕首柄端,突然握住猛地拔出,原本歪头没了声息的疯老头忽然正起脖子,歪嘴斜眼的“哇哇”乱叫,嘶着声,不停叫嚷:“疼疼疼……不玩了。”
光头蛮人皱眉,看着老头胸上的伤口,再次将白骨匕首插了回去。
“哇啊呀呀……”疯老头痛的挤眉弄眼,双臂猛地向外一挣,捆缚身上的绳索噼啪断裂,脚掌在木架上一蹬,唰的跃起,落到光头蛮人身后的宽阔地方,将胸口的匕首拔出。
“老夫跟你玩玩就好了,来回插是什么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疯老头将匕首一丢,就朝胖道人那边走去,“胖道士,走走,跟老夫回去了,这些人不好玩,光屁股跳舞也看腻了。”
“老疯子,你终于想到本道了。”孙正德欲哭无泪的挂在木架上,说完这句,他声音突然一急,叫道:“小心,那蛮子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