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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的重合,让这方天地的人并不知情沧澜山被天雷倾覆的事,而知道的,除了沧澜剑门弟子外,旁人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眼下听到还有这道不为人知的隐秘,不少人心里都有些犯怵,能一己之力倾覆一个山门,修为可想而知,如今过了二十几年,说不得更加厉害了。
“诸位放心,那人虽然厉害,但是已经不在那庙观之中,这位沧澜弟子如此说,其实有意忠告大伙,莫要掉以轻心。”
聚灵府宗主在面具下笑起来,几句话就将众人心头徘徊的不安扫去大半,他见事情已定,转身继续往前走。
众人此时的心理也颇为奇怪,不安中,又带着对那庙观的好奇,便纷纷跟了上去。
“常道友,我们也走吧。”
秦续家任然一副翩翩公子,斯文有礼的做了一个请。
“请。”
陈鸢点头跟他同行,只是余光一直留意那叫韩幼娘的女子一举一动,很好奇这是又犯沧澜山的老毛病,来找他报仇?
不过,没想片刻,前方带路的聚灵府宗主停了下来,指着这片荒山野岭。
“就是这里了,我布下了法阵困住了那庙观,但想要靠近,还需借助诸位之力。”
面具下,他咧开嘴角,‘力’字咬的极重。
人祭
在场的众人,能踏入修行,又岂是蠢货?
那咬字颇重的‘力’一落下,离聚灵府宗主最近的三个修道者猛地停步,纷纷皱起眉头。
“宗主,你这是何意思?”
其他落在后面的修行中人也都望向慢慢转身过来的面具人,“让我们大伙出力?我等过来不就是为这个吗?”
“你没听他后面那字咬音很重?哼,凡是这般语气,心里必然有盘算。”
“宗主,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周围聚灵府十余名弟子渐渐散开,那铁钩走去面具人身旁站定,低声说了什么,将手中的一对钩子转了转,朝山林中过去。
这时,那面具人也开口了,颇有礼貌的拱起手来。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诸位莫要困扰,既然叫大伙来,自然是要合力破这法阵的。”
“东家,这家伙不怀好意啊。”
胖道人精明事故,就算对方语气忽然缓和,可也起了疑心,一旁的陈鸢笑了一下,抚去颔下长须:“无非是布下阵法,抽取这些修道中人的法力,为己用,看他继续做下去吧,待他将围困庙观的法阵撤去,再跟会面。”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面具人的话语再次响起。
“不过要破的法阵,需要集在座各位法力,但人心不齐,谁出力多,谁出力少,我们难以见到,到时入了庙观,见到奇珍异宝,又比谁都占得多,太不公平,与其那样,在下到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后面的话,几乎一句一顿。
“那就是,集众位法力与我。”
‘我’字落下的一刻,面具人猛地抬手一挥,法力带着声音暴喝:“起阵!”
霎时。
周围林野、道路忽然在众人视野一阵模糊,葱郁的山林,爬满青苔的岩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面凭证的山壁,壁上有着大量鲜血刻画的阵法,正朝这边。
山壁两侧,是焚香袅袅,两人屹立那里,手持金灿灿的长剑,以及通体雪白的长枪,两人各持法器朝地上一拄,话法阵外面铭文一一亮起,正中像是火焰状的阵眼陡然射出光芒,迅速放大笼罩下来。
法光来的实在太快,短短半息不到,不管是回过神来,还是未回过神来的一众修道者俱被困在当中。
“此阵乃本座参悟洞内玄机所悟,放心只拿各位法力、修为,不伤你们性命。”
面具人声音平缓,对困在阵法当中的同道中人,像是看一群被饲养等待宰杀的牲畜。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女声斥开,人群一侧的韩幼娘手中是‘嗡’的一声剑吟,法剑出鞘,手握去的刹那,整个人恍如射出的羽箭,化作黑影越过众人头顶冲去前方。
面具人轻描淡写的抬起手,然后张开。
法力包裹的剑尖下一刻就在聚灵府宗主掌心半寸不到瞬间止步,剑吟浅止,后者身形高大,比之韩幼娘,仿佛一堵屹立不倒的城墙,连脚都未曾挪动一下。
“你还差得远,小姑娘。比我见过的御剑之人,太嫩了。”
“啊——”
韩幼娘并未理会他的话,陡然暴喝,横斜着身子,掌心猛地推去剑首,包裹剑身的法力忽然炸开,那是无数剑气破出,以扇形纵横开来。
撕啦~~
面具人手臂上的布料被一道剑气触及,裂开了口子,阵法也荡起一圈圈涟漪来。正是阵法初成的时候,一个个修道中人此时也齐齐发力,手中法器纷纷打出,轰在四周无形的阵法上面。
“这样不行,打一处啊!”秦续家到底是有些眼力劲儿的,他拔出鞘里的焦黑木剑,指去某一处:“诸位一起,只砸一个地方!”
他手中的是雷击木成形的法剑,对这般阴邪的法阵,有克制的奇效,他率先抹出一道剑光,涟漪扩散时,面向其他方位的修道中人这才转过身来。
然而,那边的韩幼娘被面具人一掌拍开,横飞出去,落到人群当中,他双手环抱,拖着灰扑扑的袍子一步步走去法阵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