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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驰骋天下,纵横草原,谁能败我!”
“我乃燕人张飞!”
“关某观尔等如插标卖首!”
“刘季……项羽不服……”
“大秦的勇士,拔出你们手中的利刃,斩除面前的敌人,割下他们的耳朵,以期封侯!”
“大风!大风!大风!”
“盖聂,我不等你了……”
“朕誓要横扫六合,威统八荒,与天同寿,与世为君!”
“我用兵之法,呵呵,多多益善!”
……
一尊尊神像响起无数威严的话语,在殿中回荡,在场所有人视野之中,仿佛勾勒出了这些神像过往的金戈铁马、叱咤天下的画面。
“都回来!”
某一刻,陈鸢直起身子,洒开双袖,双手举过头顶,一缕清风自他面前的神像荡开,拂过一尊尊神像,穿过大殿,在整个庙观飞速扩散每一个角落,灰尘、青苔、藤蔓在风里化为灰烬,吹去远方。
陈旧的观外门匾,焕然一新。
露出:灵显真君观。
五个漆红大字。
旧怨
庙观内的风,吹的诸人衣袍猎猎,不知为何法术在这观里根本施展不出,被吹的抬袖遮脸,仓惶退到了大鼎那边方才站稳脚跟。
待风听下,众人惊奇的发现原本破旧荒凉的庙观,转瞬变作崭新的建筑,洁白的墙面,不沾半片落叶的青瓦,宝雕栅栏间再不见蛛网。
“这……这陈……真君的修为当真不可触及。”
有人惊呼出来,他们想要做到也不是不行,但想要眨眼的功夫,将正座庙观变化的干净,没有几个法术凑合起来,是肯定不行的。
大殿之中,陈鸢转过望着一尊尊双眼亮起法光的神像,可惜还有还有没有回应,比如陈庆之,此时他还活着。
“二爷,可听得到我的声音?”
“嗯……能听到。”
近前的关公神像拄着青龙偃月,抚着须髯一动不动,传来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陈鸢闭上眼感知,真君观已经太久没有香火了,尤其是时空重合后,人世间的真君庙也都不存在了。
“天上那些神仙当真小气,给我留两个庙观,又不会少了你们香火。”
笑着说了句,陈鸢让关羽暂时不用回应,等他将后面的事处理了,便对外打开真君观,让世间凡人来此供奉。
“那你……要快点……陈小兄弟……老张憋的难受。”说话的是二爷一旁的张飞。
终于能听到他们回应,陈鸢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之前的担忧算是踏实下来了。随即让胖道人进来,让他将家底都套出来,能上多少香烛就上多少。
至于外面那些修道中人,陈鸢暂时还没有空理会他们。走到大殿门口,将起虞飞鸿的尸身用法力托着,在众人目光来到院墙的老树下,这颗樟树原本已经枯萎,山门重开,树枝再次抽出嫩绿,发芽抽条,变得茂盛。
“你犯过什么错都不重要了,你总算随我一段时间,不该让你暴尸荒野……”
陈鸢抬手拂过满是血污的面孔,粘稠的血渍随他手挥开,飞速褪去。
“……你说得对,时空重合,我想的并不周到,有许多人可能消弭在了时间长河里,有些或许还没出生……人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
陈鸢抿着嘴唇,说出这些话,让他心里越发难过,一个虞飞鸿都是如此,那师父呢?他是还未出生,还是已经在更远的过去已经消失在这世间了?
还有玉晨……
还有天师张双白……
云龙云贺。
唉!
陈鸢闭上眼叹了口气,还有那条白蛇,也不知有没有化形,还是一样消失了。
吸了口气,陈鸢振了振精神,弹指间,地上的虞飞鸿渐渐褪去了颜色,身子、衣袍迅速龟裂,风吹来,犹如蝴蝶纷飞飘去了天空。
飞鹤老道一扫拂尘,朝向天空那片灰屑,低头揖礼,诵上一段经文。
这边,陈鸢整理好心情,回来众人面前,后者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拱起手,黄韶还算与陈鸢认识,生怕诸人被聚灵府宗主连累,连忙开口:“陈道……真君,我等向你赔罪。”
“是是啊。”有修士紧跟开口道:“我们并不知这庙观是有主的。还以为是那聚灵府宗主发现的无主之地,便来探探。”
众人齐齐点头,有人附和:“真君还请原谅介个,我等若是知晓,也不会中了那聚灵府宗主的诡计。”
对于他们,陈鸢其实并没有什么情绪,这些散修无门无派,机缘巧合踏入修道,可谓艰难前行,哪里有秘宝、福地,自然想来碰碰运气,若得了好处,便能在有生之年,有长足的精进。
“修道不易……”
陈鸢轻声道:“我岂能不明白你们的心情,若我知晓哪里无主的福地,大概也会去瞧瞧。何况此事的起因,并非你们,而在我,以及已死的聚灵府宗主。”
“真君不怪我等?”
陈鸢笑了笑:“不怪,你们随时都可离开,想要来的话,真君观也随时打开山门恭候。但记得,过来要先上一炷香。”
最后一句是用说笑的语气,让一帮修道中人跟着乐了一下,纷纷拱手。
“真君胸怀坦荡,我们佩服。”
“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