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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将军,好像是降将丘大千的人。”
那副将是跟随陈庆之从大梁一路杀来的,称呼一直沿用的是将军,而非那元颢所封的‘武都公’。
“他的兵马怎么从洛阳方向过来?绕到荥阳后面做甚?随我过去问问。”
皇帝的行撵在七千梁军后面,数万人组成的庞大队伍,行进的更加缓慢,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旌旗猎猎,若不知道这是一支降军,还以为是哪支精锐开拔。
那支回来的小股兵马通报的姓名,很快回到原来的队伍,将消息上报。
“还有这样的事?”
中军大旗下,元颢惊讶的看着骑马而来的降将丘大千,这人身形魁梧,面容端正,颔下须髯威风凛凛,根本看不出降将身份。
“回陛下,我那麾下便如此说的,在当地百姓那也多有佐证。”丘大千骑马靠近放下手来:“陛下若不信,末将这就让人将那将校带过来。”
“是!”
丘大千拱手垂首,随即大手一挥,亲兵很快骑马而去,不多时回来,多了一人,正是在洛阳东北山麓里叫嚣的那小校。
“卑职拜见陛下。”
“听说你带回来不同寻常的消息?”
元颢一脸兴趣,要知道他是明白这世间有那么一小撮的修行中人,会使各种各样的玄奇之术,梁将陈庆之便得了这份机缘,被修道中人赠了一把所向无敌的神剑。
做为皇帝,让他好一阵羡慕。
如此拉拢对方,不惜封去各种官爵,一来是对其本事是认可的,二来也是希望通过他这层关系,能与修行中人攀上交情,不说能得一把同样的神剑,至少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那一切就值得了。
眼下听到这出讯息,敏锐的察觉到非同寻常的机会。
“是的陛下,卑职奉丘将军将令入洛阳地界搜寻支援荥阳兵马的动静,便在一处集子听闻那道观的离奇之事,后来卑职前去相求,可那道观里的道士并不买账,还用法术唤出无数妖魔,我等寻常人哪里敢硬触其锋芒,又怕惊动洛阳巡逻的守军,便赶紧回来将此事上报圣听。”
元颢喜好修行中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丘大千跟随的这一段时间多少是知道点,所以听到麾下带来的消息,做为降将,他便直接将告诉了这位新登基的皇帝。
果然,一听到这消息,这位皇帝就急忙将人召过来仔细询问,看元颢脸上露出的表情,丘大千不由露出笑容,这回是赌对了。
旋即,他跃马而出,朝皇帝拱起手:“陛下,待武都公攻破荥阳,末将便带人再次去看看,无论如何都要让那道观请陛下入内。”
诸位,且听龙吟
“将军不可莽撞,修行中人脾气一向古怪,莫要硬来。到时,朕亲自去一趟,以显真诚!”
皇帝似乎快要触到了那一层面,不由笑了笑,他话语落下的同时,一道身影此时正骑马过来。
“陛下何事要亲自去一趟?末将正好也想看看。”
这时,威严的话语从不远传来,陈庆之骑着白马,一身戎装,马背抖动间,一片片甲叶摩擦出金属独有的声响。
“吁!”
他勒马停下,翻身下来,保持该有的礼节,拱手施礼,“陈庆之拜见陛下。”
“武都公免礼。”
元颢对这梁将一直都很客气,便没有隐瞒,将那小校的话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想要前去拜访深山中的道观一事讲出。
陈庆之微微蹙眉,随即重重抱拳。
“陛下不可,若是能攻破荥阳,当乘胜追击,一口气攻下洛阳,而非中途停留去那山中寻道,一旦错失机会,尔朱荣、元天穆等魏国大军极有可能赶在我们之前救援洛阳,布下重重防线,到时再打,攻破就变得艰难。”
那边马背上,元颢愣了一下,盯着垂首抱拳的陈庆之一阵,旋即,笑起来:“武都公所言甚是,朕太过心急了,还是攻打洛阳要紧。”
以为熄了皇帝寻道之心,陈庆之也松了口气,随即告辞,迅速返回前方,带着兵马赶往洛阳东面的荥阳城,这座城池无论如何都要攻克,绕过去打洛阳,只会背腹受敌。
猎猎飞舞的大旗下,元颢看着远去的白马,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你不缺,那是你有了,可朕做为皇帝,岂能让一个将军比下去,到了洛阳,朕又如何服众?’
不过他面上若无其事,只是挥了挥手,让丘大千督促军队安营扎寨,帮忙打造攻城的器械。
这天下午,抵达荥阳,巡视过城坚墙高的重镇,无论陈庆之,还是元颢,心情都显得格外沉重。
城头飘荡的‘元’‘杨’等旗帜下,一道道士兵的身影精神抖擞,巡逻而过,一片精气狼烟,不是之前野战中的两万御林军可比,加上又是重镇,想要攻上城头,负出的伤亡必然可怖。
更加沉重的消息,也在夜晚送到了陈庆之手中。
上党王元天穆大军已在回来的途中,先遣其骠骑将军尔朱吐没儿领胡骑五千、骑将鲁安率夏州步骑九千赶来增援,不出两日便抵达荥阳地界。
陈庆之听完亲卫的报告,握紧了拳头,在账中来回走动,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他解下披风挂去架上,捧着先生赠送的白龙剑看着。
“若让魏国援兵抵达,根本就没得打,拖也能拖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