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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陈鸢哭笑不得,看着一帮汉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只好将西游记的桥段给编了出来。
“其实店家说得也不错,我翻了其他书籍,也得到一些内容,不过就有离奇了。”
听到离奇二字,众人耳朵都竖了起来,就听陈鸢接下来的话。
“……那山里确实有妖怪,不过啊,倒也不是那么吓人,书里说,那是一个叫齐天大圣的猴子,面容凶恶,性子暴躁,可也嫉恶如仇,不忿猴子猴孙遭难,便打上天去!”
茶棚里俱是走南闯北的汉子,性子自然也是那种直来直去,待听到这么一个大圣猴子,拿着一根金箍棒搅得天庭天翻地覆,一个个拍手较叫好。
“不过可惜的是,大圣独木难支,最后还是算计,落下了凡尘。”
陈鸢又结合那天文志继续道:“之前那天文志里不是讲‘荧惑西南,光芒相犯’,说不得就是踢翻老君的炼丹炉。
‘流星大如斗,从西北东行,长八九尺,色赤黄,有声隆隆如雷’,或许就是大圣被算计,被那大山压着,从天空坠下,落到了此间,化作了五指山。”
众人听得出神,待陈鸢讲完吃起馕饼,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竖起大拇指:“先生说的有理有据,还如此玄奇,当真是好故事。”
“对!听得咱们都想去寻那五指山,给那位大圣上一炷香。”
“你胡扯什么,大圣又没死,上什么香。”
风吹进茶棚,为上香争吵的众人只得问去陈鸢,可再看那桌时,早已人去馕空,顿时一个个惊骇的站起身来,甚至还跑到外面道路间张望。
有人问去离桌子不远的伙计,那店家小二吓得双唇哆嗦,指着空位上摆着的馕饼钱,“我也不知怎的不见了,刚刚还在的,才转身抹桌子,再看就没人了。”
外面的人此时也回来。
“牛车不见了,路上也没看到车影。”
“这这这……”
一帮人脸色惶恐,谁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那伙计哆哆嗦嗦的将那馕饼钱捧在手里递给那边灶头忙活的店家老头。
“掌柜……给……给。”
“数出九枚串起来,挂到茶棚门口。”
那店家老头呼出一口气,“说不定还能驱邪避鬼。”
伙计愣愣的照办,挂好那九枚铜钱后,想起掌柜的话,连忙走到路上,朝西面方向恭恭敬敬的躬身作了一揖。
……
山林稀松,褐晃的山脊上,此时的陈鸢走在山腰,老牛化作两丈的壮汉,跟在后面,不时张望,搜寻像五指的山峦。
陈鸢的疑惑
西北山势纵横延绵,裸露植被外的泥壤是人的脚印延伸山脊,飞过的鸟儿感受到凶恶的妖气,刚一停留树梢就被惊走飞去远方。
“主人,这些山没有一个像人的五指,会不会走错方向了?”化作壮硕汉子的老牛拄着钢叉四下张望,映入眼帘都是贫瘠的山脉,郁郁葱葱的苍林颇为稀少,散落周围大山各处。
站在山岩上的陈鸢,发丝、袍袂在风里抚动,他双眼泛着神光,正一点点的看过每座山头,片刻后,抬手朝侧后的老牛打了一个响指。
“跟我来。”
说完,负起双手在背,身子陡然向前一倾栽下山崖,垂直坠落的刹那,贴着山壁‘呼’的顺风而起,飞过下方林野顶端,飘然降至另一座山脚下。
踩着乱石荒草,仰头望去贫瘠且逶迤的山峦,风吹来间,掐着法决弹去面前的大山。
“破障!”
老牛凭空轰的坠下,激起烟尘时,前方的山势画面忽然像是破碎的镜面,原本贫瘠林木植被稀少的大山忽然间在一人一牛眼里,变成了葱葱郁郁满目山林的景象。
陈鸢散去法决,回手抚去下颔长须,带上老牛便踏入林间,踩着落叶间沙沙的脚步声响,等待前方的是长满青苔的一线天,两侧山壁哗哗的坠下水帘,一人一牛踩着中间的路径一条道走到了出口。
山势依旧,视野却开阔了不少,起伏的林野远方,便能看到了一座像是人手掌的大山矗立。
“还真别有洞天。”老牛跟了陈鸢不少年月,自然也会些咬文嚼字的话语,“主人,此时的大圣应该非彼时的大圣,会不会不记得你?”
“应该不会,不然那金箍棒如何飞来助阵?”
陈鸢笑了笑,让他跟上继续前行,其实到了那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若是大圣让他将五方揭谛给撕了,他是撕还是不撕?
估摸大圣也不会叫我撕的,那是他的缘法,若是撕了,后面的因果又如何变化,恐怕就成一片混沌。
孤山夹杂山脉之间,奇形怪岩林立,放眼周围渺无人烟,一片荒山野岭,偶尔还有狼嚎从远方山麓传来。
上了那五指山后,荒草杂乱的半山腰上,陈鸢停了停,仔细倾听,隐约好像听到有声哼哼,就是哼出的曲调断断续续有头没尾。
‘莫不是大圣还有这闲情雅趣?’
‘还是知晓我会来,心里格外高兴?’
大抵带着这样的想法,陈鸢继续往上过去,将近那五座山峰下方时,忽然听到一声。
“那边的老倌儿,你可看见我了?快过来。”
老倌儿?
陈鸢哭笑不得,自己不过长了胡须,不想刮去罢了,怎么就成老倌儿了,他偏头看去老牛:“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