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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礼青神色凝重,手中青云剑嘭的钉在地面,剑身出鞘丝毫,周围风声剧烈呼啸,山中林野仿佛都要被吹折断一般,就在刹那间,一道人影从半空直直降下。
呯的一下落在两方中间,拿着一柄蒲扇呼呼的扇来扇去。
陈鸢垂下宽袖,仔细看去,话语带着久违的惊喜,脱口而出。
“师父?!”
来人,一身白底花面的衣袍,肩颈有仙带飞舞,发髻须髯皆白,脸上却是笑呵呵的神态,正看着那边的魔家四将。
“现在才叫我下来,不是说有好事让我瞧吗?”
老人转过身,看到牛车上同样望来的陈鸢,手中晃着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笑呵呵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话语。
待到又是一声师父传来,老人这才叫了一声:“乖徒哎,为师找你好辛苦!”
略提着袍摆,飞快跑了过去。陈鸢也连忙下车迎上,一把将跑来的老人搂住,许久以来的平淡,到的此时,脸上也有了些许泪痕,老人又哭又笑,像个孩子般在徒弟怀里撒气的蹦了几下。
过得好一阵,陈鸢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询问老人这些年去了哪儿,为何自己还有其他人连一点讯息都打听不到。
“天上!”
老人亦如当初疯癫痴傻,见徒弟不哭了,他也不哭了,笑嘻嘻的指了指天空,“他们说让为师当神仙,上面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为师就跟他们去了,还说不久后也让你上去。”
说着,疯老头兴奋的将自己这身新衣服,献宝似得给徒弟看,伸手又将落地上的扇子招了过来:“徒弟哎,你看这扇子上是不是写了逍遥二字?他们封了老夫一个逍遥仙……也不知道是不是骗我的,不过想了想,他们没必要骗我一个疯子对吧?”
老人嘀嘀咕咕,声音时大时小,伸手拨了一下肩颈飘舞的仙带。
“就是有些不方便……这肩头上飘着的,总是碍事,飘来飘去的,又弄不走,睡觉都不踏实!”
对面,陈鸢翻看手中这把蒲扇,感受到是凡间法器无法相比的灵气……
师父……这就成仙了?
陈鸢看着将仙带当风筝在手里飞来飞去的师父,心里既高兴,又是一阵无语。
这天上的神仙到底要做什么?
神仙也演戏
这些神仙想一出是一出,到底图什么?
陈鸢看着面前脚踩出小片祥云,将仙带当风筝飞来飞去的师父,心里的疑惑虽然没散,但也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陈鸢,上天给你路不走,非要独行一道!”
法音再次爆发开来,宝冠金甲的魔礼红忽然冲至,手中那柄混元宝伞当做长枪般扫来,对于陈鸢来说彷如一根擎天巨柱横扫,车厢之中,顿时亮起法光,两道虚影轰然屹立,青龙、蛇矛交叉,呯的将扫来的混元伞挡下。
伞身压着两把兵器推到关张二神身上,魔礼红仗着四丈法相推着关张后移。
关公凤目怒瞪,他在车中并未听的真切,也只知刚刚演戏的一幕,不过眼下他与二弟张飞手中兵器也不敢收力,毕竟架住混元伞可是了不得的法宝,稍有差池,自身陷入困境不说,身后牛车以及上面陈鸢、胖道人师徒也会被波及。
“多闻天王,你这是做甚?!”
“做甚?!拿人,以及尔等——”
魔礼红面容消瘦呈朱红,随意一句露出的表情仿佛都在发怒,混元伞压着两把长柄擦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忽然蠕动嘴唇,用着只有关张能听到的声音:“关君侯莫要多心,我四神其实不愿下界,此时过来,亦是受他人之托。”
托字一落,魔礼红一推青龙、蛇矛两兵器,向后一退,跌跌撞撞几步,一抹胡须:“哎呀呀!”的叫了起来,“关张生时万人敌,死后其威不减,我难一人降服,还请兄长助我!”
这话说的关公、张飞都有不自在了,真要比,肯定是不是这魔家四兄弟的对手,尤其是关公弃了神位。
“二兄,莫要管他,先打了再说!”
张飞一舞丈八蛇矛,驾着阴风迎头冲上。
……
“东家,他们这是……老疯子?!”胖道人从车里狼狈出来,看到陈鸢面前手舞足蹈的老人,圆脸上也全是笑容,兴奋的跳下车过去,上下打量:“你都当神仙了?”
疯老头瞥了他一眼:“疯子就不能当神仙啊?”
说着不理胖道人,炫耀的把仙带拿给徒弟看,教他怎么用仙带架身上飞来飞去,“乖徒,等会儿为师把踩祥云的法子告诉你,看你能不能驾云,到时候我师徒俩一起在天上飞!”
陈鸢听着笑的露出牙齿,目光也投去河道,朝露出半颗脑袋的蛟龙点点头示意一番,这时胖道人看着那边的打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加上刚才魔礼海等神的低声话语,他小声问道:“东家,这是演的?”
见陈鸢没说话,胖道人自然当做默认了,一捋袖口,朝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使劲搓了两下,翻出身后桃木剑,另只手拿出降魔镜。
“那敢情好,本道也上去较量一番,过过跟神仙交手的瘾!”
说完,一手桃木剑、一手降魔镜,双腿迈的飞快,口中“啊啊!”的叫喊声里,狂奔跃起,唰的投去河岸那面容青蓝怀抱琵琶的巨影,他挥舞法器轰的一下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