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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胸口泛起一股恶心,冷声道:“池桥,你我是兄妹,不可成亲。”
池桥有些急了,“可是,隔壁村就有人娶了他堂妹……”
明月面无表情道:“那你也去加入他们。”
“……”
池桥被怼得哑口无言,如此被冷硬拒绝,他觉得面上无光,一股强烈的念头冲昏了头脑,他蓦地朝明月扑了过来!
“月月,只要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你不愿意……”
明月被他压在地上,慌乱一瞬后,她抬起手,将指尖的绣花针戳在了他的颈部,强忍着惧意,“你别动,再动,我就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了。”
池桥霎时间顿住动作,他眼中闪过痛苦不解,僵持片刻,他放开了明月。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疑惑又暗杂怒气的声音——
“池桥,你在做什么?”
明月眼眶微红,起身掸了掸衣裳,望向江年安,“没什么,我方才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她坐下来继续绣花,看也没看池桥一眼,“你慢走,以后都别来了。”
池桥目眦欲裂,指着江年安怒道:“你宁愿与这个外人姐弟相称亲亲热热,却不愿再见我?”
明月头也未抬,径直忽略了他。
江年安走进来将他推了出去,两人身形相差颇大,但他却毫无惧色,怒气冲冲道:“快滚,我姐姐不喜欢你,我也讨厌你,你以后不许再来了!来一次我撵你一次!”
小白似是察觉到异常,也龇着牙汪汪汪地对着池桥叫了起来。
池桥灰头土脸地被赶了出去。
他望着紧闭的木门,心头涌出绝望来。
屋内,江年安洗罢脸,蹲到明月面前,细细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眼眶有点红,但脸上并没有泪痕,他松了一口气。
“那个坏人,他总这样对姐姐么?”
明月抬起头看他,轻声道:“很久以前,他趁黑摸过我的手腕,自那之后,我便搬出了大娘家,今日这是第二回。”
江年安气愤不已:“他真是个禽兽,怎么能这样欺负自己的妹妹!”
明月无奈笑了笑,“穷乡僻壤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莫说是这样肢体轻薄,她还曾听说有人因丈夫不能生育,被逼着向公公及过路行人借种的呢……种种腌臜事太多,兄妹乱伦反而不算什么了。
小少年满脸激愤,拍着胸口道:“以后我长大了,有我保护姐姐,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明月唇角微弯,“好啊,我等着年安长大。”
挨打
中秋节那天,大娘一早就来叫明月晚上过去,“一家人一块儿热热闹闹地过节才好。”
明月推辞许久也不成,只得应下。
江年安连忙道:“我与小武小龙他们一起出去玩,姐姐一个人去就成。”
天黑之后,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满满当当的小院。
江年安抚摸着小白的狗头,嘀咕道:“也不知姐姐有没有吃完饭,是在赏月还是在做什么……”
他话音未落,院门被人推开,身量娇小的少女披着满身月光走了进来。
江年安一瞬间呆住,“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明月将油纸包着的月饼放在桌上,笑道:“我不回来,谁陪你过节呀。”
江年安心口一震,“姐姐是专程回来陪我的?”
“那当然。”明月拿着油灯去厨房瞅了一眼,嗔怪道,“你晚上怎么吃的?又胡乱对付了吧?”
江年安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就我一个人,懒得做饭,就吃了晌午剩下的饭菜。”
“不行,过来跟我一道,咱们炒两个小菜,庆祝咱们姐弟的第一个中秋节。”
“来了!”
炒了豇豆肉丝、河虾炒蛋,又烧了黏黏糯糯的小米粥,犹嫌不够,江年安还将白日邻居给的石榴剥了一碗,晶莹红亮,十分有过节的气氛。
姐弟两人点了灯,一边赏月,一边吃着饭。
“姐姐这样跑回来,大伯他们不会生气么?”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顿饭罢了。”
江年安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很欢喜姐姐能回来陪他,同时他也担心因为这事而惹姐姐的亲戚不快。
明月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给他夹了块鸡蛋,道:“他们是我的亲人,你不也是么?我不是那种偏心的人。”
江年安眼睛晶亮,“嗯”了一声,嘿嘿笑了。
天说冷就冷,明月他们刚砍了许多柴堆好,芦花村便飘起了细雪。单薄的衣裳已不足以御寒,明月找出衣箱里的冬衣给两人换上,到夜里睡觉时却还是冷得止不住发抖。
被褥薄旧,即使紧缠在身上,也没多大效用。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先前破损补过的屋顶又坏了,盆大的一个洞口,积水如小雨一般哗啦哗啦,将明月的床浇湿了大半。
天阴沉沉的布满乌云,朔风呼啸,不知何时才会放晴。
姐弟两人呆望着湿透的床褥,久久没有言语。
江年安打破沉默,“要不我们烧火烤干它?”
明月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云,摇头道:“可能还要下雨,柴火还是省着点用。”
“那你也不能睡湿床啊,晚上我睡这儿!”
“不行,你身子瘦弱,万一再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