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刺杀不遂反被辱(4 / 4)
“果然是你。”
江道蘅又挣扎了下,还没挣开,冷声道:“再不松手,少不得劳烦沈公子为在下上药。”
沈骧松开了桎梏:“你怎知是我?”
江道蘅原本不知是他,只是觉得对面这人杀招凌厉,招数远非寻常正道,直到他近身,心口处蛊虫异动,才有了判断。也正是那蛊虫,才叫江道蘅恍了神,被沈骧击落了手中弯刀。
江道蘅没回他话茬,捡起自己的兵刃,冷声问道:“你又怎知是我?”
沈骧不再刻意压低声音:“一抱便知。”
江道蘅冷哼一声:“知道还用此杀招。”
“彼此,彼此。”
江道蘅腹部疼痛,闷闷咳嗽:“在下可没伤你。”
沈骧并不买账:“江少侠自己学艺不精,没那个本事伤到沈某。”
说罢,沈骧看着江道蘅一身行头,揶揄道:“江少侠蒙头盖脸,子夜造访他人宅院,实非正人君子所为,这要传出去,岂不有损武林正道颜面?”
江道蘅漠声道:“你又为何在此?”
“我本不是正人君子,行事坦荡,有何来不得?更何况,沈某若不是跟江少侠这番交手,竟不知江少侠还藏了如此矫健身手。”
他二人去而复返,又不约而同奔向此地,自是一丘之貉。江道蘅不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问道:“可有收获?”
“一无所获。”
“你何时到的?”
“不比你早。”
江道蘅自是不信,他取出火折,刚要点燃,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按下。黑暗中,他二人对视一瞬,不言自明。二人当即分开,脚步轻点,各自飞身上梁。
片刻后,足音由远及近,来到书房门口停下。
“吱嘎——”一声,一个鬼祟身影推门进来,他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随即在书房的几案、书架、砖缝中翻找一通,遍寻无果。
忽然那人抬头,把目光投向房梁江道蘅屏息敛神,一动不动,手中弯刀已悄然在握。那人往房梁处走了走,江道蘅习惯性眯了眼,手中杀招正要递出。
就在此刻!
“吱嘎”一声,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门口处站着一个人,那人身量不高,手持一柄铜烛,烛光跳动,那人的影子也跟着飘忽跳动。深冬之际,乍然出现这么一人,着实骇人。
此人身形如鬼魅,声音飘淡,仿佛寻常问话:“不知公子在此做甚?”
屋里那人陡然一惊,待看清来人后,他缓步走到门口处:“谭管事,我丢了件东西。”
“不知何物如此要紧?”
“是我家传秘宝,一件凤穿牡丹花簪。我跟渝娘约定好了,明日要送她,耽搁不得,这才急来寻。”
“是掉落在书房?”
“我记不得了,误打误撞来到此处,还请谭管事不要怪罪。”
“不碍事,既然是公子家传秘宝,心急也在情理之中。明日一早,我叫人来找。夜已深了,还请姑爷回吧。”
“那便谢过谭管事。”
谭管事把烛火递过去:“夜深了,风大,这烛火送公子,也好照些明。”
男人接过那烛火,走了。不多时,那谭管事也离开了。
待那二人走后,梁上二人才下来。四目相对,沈骧轻笑道:“这谭家书房,好生热闹。”
江道蘅环顾四周:“没想到谭庆南还是个爱书之人。”
“何以见得?”
江道蘅张口道:“这书架排布得讲究,经史子集,竟是没有按部分类,想来是常常翻阅,非爱书之人,不会”
沈骧伸手向江道蘅怀中,江道蘅侧身躲避:“做什么?”
“火折。”
江道蘅没有犹豫,递了过去。沈骧燃了火折,举向书架,扫了一眼书,若有所思。江道蘅跟在他身后看:“可有蹊跷?”
“凤姿,名字自然取得好。”
谁料,沈骧却道:“沈一江,一苇渡江,刚才可不渡了江少侠一命?”
他再次提起洞中一事,江道蘅想起二人在河中抱着,他还追着人家唇瓣吃登时尴尬,索性闭口不提。
“江少侠,这可是沈某第二次救你。”
江道蘅拱手,跟沈骧郑重道:“多谢。”
沈骧判断了下方位,抬脚往山下走:“救命之恩,不妨以身相许。”
江道蘅假装没听到,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你怎知那书柜后定有蹊跷?”
“比你早到三刻。”
江道蘅眯了眯桃花眼道:“看来,沈公子早就有打算夜探谭家庄。”语气里都是他瞒着自己行事的不满。
沈骧不慌不忙:“江少侠深夜造访,也未知会沈某。”说罢,他继续道:“不然,江少侠也可在客栈好生休息,何至在河中差点丢了卿卿性命,还要沈某搭救?”
江道蘅越不想提,沈骧越要提:“难不成看沈某不在客栈,忧心夫婿出来厮混?”
江道蘅干脆屏蔽了五感,足尖轻点,轻功运到极致,二人趁着侵晨无人,很快到了客栈。
江道蘅先是要了一桶药浴,好生泡了个澡,一夜奔波,他气力已尽,头昏脑胀,径直往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