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2 / 2)
举就能让傅永驰心魂随他飘荡。
小巷昏暗,没有路灯,月光亦透不进。
他掐着黎怀玉的脸深吻,津液相渡,黎怀玉轻轻回应,片刻便不能呼吸,推着他的胸膛轻吟,“嗯……”
湿唇分开,两人眼色皆朦胧迷离,傅永驰最后亲一口,舔舐掉他唇边涎液,“明晚百乐门,我来找你。”
司机等待多时未见少爷出巷,倒车几米,开车灯照亮这附近。小巷终于有光打破暧昧静谧,傅永驰拉着黎怀玉避过光照处,两人额头相抵,平息许久,走出小巷。
傅永驰回归傅家不久,傅匀就张罗着带傅永驰四处见人,尽快给傅永驰安排上一官半职,能让傅永驰在军署里帮衬傅永斯。
生日宴那天,傅匀向赴宴人群将傅永驰身份公布,再之后便是亲自带着傅永驰打通各方关系,牵上线。
傅永斯对这个新弟无甚太多情感,军署事务繁忙,且他有自己住所,不必每日听老爷子教导,和狂妄新弟相处。
傅匀姨太不止一房,傅永斯是正室林氏嫡出,自小优异,深得傅匀栽培,予以重任,且林氏对傅匀一路发迹多有助力,家族势力庞大。傅匀将傅永斯培养成自己最得意之子。
其他姨太所生子女皆在国外,林氏并不优柔,结婚时定下规矩,允许傅匀娶姨太他房,但所出地位均不能高于傅永斯,傅匀应下。是以傅永斯其他弟妹常年在国外,彼此感情不深。
傅永驰是意外,方芳是傅匀一生未得到的女人,心有不甘,多负愧心,提拔亲待傅永驰除了补偿,也是巩固傅匀曾经打下的地位与势力。
对此,林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傅永斯已至署长之位,哪怕职位动摇也必不会被这私生在外的小子夺去,林家家大业大,哪怕傅永斯不再任职国局,也可此生安稳无忧。
傅氏夫妇虽仍是名义上夫妻,但早已貌合神离,利益牵绊,不可分割。
豪门夫妻,结局多是如此。
傅永斯年少便知父母感情淡漠,只逢年过节在外逢场作戏,亦知自身优异并不能促和父母间的感情。曾经孩童时代将任何事情做到最好,拿着成绩的全a给父母看,期待两人能因此欢喜,关系紧密。换来的也仅是父母并不在意的漠然鼓励。
淡漠家庭环境使得傅永斯也将自己包裹。而立之年身边仍然没有红颜知己,也从未曾传出与哪家千金有所交往。同侪间也常笑他是黄金单身汉。
傅永斯不以为意。军署的工作已占满他的时间,谈情说爱变得轻如鸿毛。
枯淡如水一板一眼的生活过久了,便是寻常。黑白色是他的底色,外头是复古家具的原木色,无聊,且乏味。
……
午后一场大雨洗刷晴空。
乌云散,雨仍下。
傅永斯今日公休,未去军署,被窗外刮进来的凉风吹醒。拢拢椅背上的外套,傅永斯披起外套站起身,往窗外眺望。
雨声细密,大街上遥无一人。
连日来对着工作连轴转,傅永斯终于疲惫放松下来。雨景静谧,他起意,执黑伞步行出门。
雨滴打在伞面上朦胧滴答,落到青石泥土相间的地面,形成小水坑,溅起涟漪。
傅永斯没有戴绅士帽,里头也只穿了件衬衫,信步由缰,将大上海街市雨景尽收眼底。
他避着人多的地方走,往小路密林处漫步,天地间,只有自然之声,将燥乱心境平复。
沿着泥路走,有一处清浅溪流,潺潺流动,傅永斯跟着溪流下游走,进一片窄小树林。
这里并不是郊外,树林下坡是街区人道,林中尽头是一处古旧建筑,不知是否住人。
又绕回来了。
傅永斯在溪流前站了会,回身欲下坡,一阵疾风迎面,险些将他手中黑伞刮走。
他稳稳手臂,同时也听见了木门被风刮掀声。
尽头处那唯一一处古旧建筑的入口开启,门扇飞舞,像是邀请。
傅永斯定定心神,执伞走过去。
越近前,景色反不像林中那样荒败无人打理的样子。皮鞋踩在泥地里,一步一个坑。
木门嘎吱一下敞到最开,他挪伞抬眸,与上前来要关门的人对上眼眸。
“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