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2 / 3)
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堆空酒瓶和他自己,什么值钱的都没找着,最后小偷还发了善心给他扔了一块钱呢,如果没有那一块钱,他也就真饿死了。裴白珠推开温漾,轻而易举地伸手在门框上仔细摸索了一圈,结果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裴白珠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愣愣地后退几步。
房子不隔音,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打开。
一个长发女人冲了出来,迎面就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裴白珠,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欢喜:“小白,真是你!你回来了?你没死!”
熟悉的劣质烟草气息扑面而来,裴白珠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缓缓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试图挣开这个令人窒息又难以忍受的怀抱,却是有心无力,颤声道:“我有点不舒服……”
女人立马松开裴白珠,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仔细端详着他,似乎在查找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很快,她就注意到裴白珠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她额头贴上他的额头,紧张道:“怎么发着烧,还抖得这么厉害,快进屋。”
裴白珠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停止用作了,他身体纹丝不动,艰难地嚅嗫着唇,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是……怎么会……”
“小白,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医生说可以回家的,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小白,怎么跟狗的名字一样。
不对,现在不是该吐槽的时候。
温漾目睹这一幕温馨的母子情,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书中描述裴白珠的童年可谓是极其凄惨,凄惨的主要原因简单概括就是母亲贪慕虚荣离家出走,父亲成天酗酒脾气火爆,破碎不堪的家庭压垮了小小的他。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爸死了,妈就回来了?可原书里分明就没有出现过这段情节。
温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人自然也留意到了温漾,却选择无视了她,转而勾起红艳艳的嘴唇问裴白珠,“她是谁呀?”
裴白珠只觉得这个笑异常的惊悚刺眼,他僵硬地摇头,生怕说错话,女人会直接生吞活剥了他。
“啊,姐、姐,我是裴白珠的同学,”温漾替裴白珠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本想喊阿姨的,却在看到女人的容貌时立刻改了口,因为这是个容貌艳丽的美人,且美得让人猜不出年纪,嘴甜一点总没错。
“我都三十好几啦,还喊姐姐呢?”女人明显被这个称呼取悦了,笑吟吟地牵过温漾的手,“来,你也进屋坐。”
女人的手宽大而坚实,不属于柔若无骨那一类,每根手指的关节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十分有力量。
她的身高亦很出挑,比裴白珠都要高出半个头,尽管才三月初,她就已经的穿了一条红裙子,让人看着觉得有些凉意,但这身打扮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优美,比例绝佳,如果放在国际t台上也绝不会输给那些超模。
温漾暗自感叹,不愧是主角受的亲妈,这基因,没得说。
可她一进屋里就不这样觉得了,可能是楼道太暗,视觉受了影响,屋里开着电灯要稍亮一点,女人又靠得近,温漾这才发现她脸上抹的浓妆,刮了层腻子粉般死白的脸,夸张的假睫毛,血一样的红嘴唇,乍一看还有点吓人,和裴白珠的长相更是没半点相似之处。
也可能是化了妆的缘故,温漾没在这方面多想。
女人招乎她坐在小沙发上,随后便忙着照顾裴白珠去了。
温漾环视了这个狭小拥挤的客厅,她上次来的时候还挺干净的,现在满地都是丢弃的烟头,不流通的空气中充斥着呛鼻的烟味。温漾想,女人心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人家母子团聚。
可是,如果她表现得可怜一点,女人会不会因此心软,愿意收留她几天呢?
女人忙前忙后的,一会儿找药,一会儿煮粥,最后什么都没干成,裴白珠已经躺再卧室的床上睡着了。她一屁股坐到温漾旁边,紧挨着她,有些担忧道:“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温漾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挪了挪身子,装作难为情地点点头,礼貌性地表达了感谢。
女人注意到温漾额头贴的纱布,裤子上也有好几个明显的鞋印子,她关切地问:“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温漾红了眼眶,被人这么关心一下,委屈也是真委屈,想不通自己凭什么要遭受这份无妄之灾。
“好孩子,不哭,看你浑身脏兮兮的,要不要洗个澡?”女人安抚性地拍了拍温漾的背,“只是家里没暖气,可能会有点冷。”
“我不怕冷。”
温漾模样确实狼狈,她更怕人家嫌弃自己,起身进了仅够容纳一个人的厕所,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女人默默捏紧了拳。
煮好粥的功夫,水声渐渐小了,女人轻敲了敲厕所门,“你的衣服脏得不能穿了,不介意我拿我的给你穿。”
里面的女孩犹豫几秒,传来声音,“好,麻烦您递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小缝,温漾伸出手取衣服的片刻,半湿的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狠狠打了个冷颤,拿自己换下的衣服大概擦拭了身体,用别人的毛巾总归不太好。
女人给她的是很厚的睡衣,穿上也方便,就是有点大,上衣都盖到了屁股下,裤子就更别说了,幸亏有松紧带。
温漾擦去镜子上的水雾,顺带查看了下额头的伤口,只是表面擦破了皮,不算严重,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了那么多血。
洗好澡出来,女人刚展开饭桌,冲温漾温柔一笑,叮嘱她头发还淌着水,再去擦擦,小心别感冒,说完,她便去厨房盛粥了。
温漾不由心想,看待一个人真不能只道听途说,比如裴白珠的妈,她压根不像书里描述的那么不负责任,怪只怪她遇人不淑,摊上一个家暴的废物老公,跑了才是明智之举。
温漾听话地又把头发擦了一遍,然后去帮女人端碗。
“你坐着,不用帮忙”,女人客气地推着温漾,将她按坐在小板凳上,“无聊吗?要不要看电视?”
话音未落,她已经自行打开写字柜上那台明显质量就很差的电视机,现在正是播放新闻节目的时间段,屏幕上显示的大标题字字触目惊心:《京航ca1111航班坠毁事件》。
什么坠毁……
温漾倏地登大双眼,差点跌倒在地,恨不能马上飞回家。
原因无他,她跑路去国外刚好买的就是这趟坠毁航班的机票!
温漾不敢想象她家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该有多绝望,她眼泪刷地流下来,猛然起身,慌乱的就要夺门而出。
只是她还没迈开腿,女人又一把将她按住,力道强硬,温漾竟挣脱不开。
温漾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也顾不得想这些有的没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我、得回家了。”
女人却笑了,“不先解释清楚吗?”
“什么……”
温漾怔愣的间隙,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人忍耐许久,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她的脸贴近温漾耳边,语气透出森森寒意:“你和我的小白,不止同学关系那么简单吧?”
刀尖冰冷的触感令温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