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继母与继子(1 / 8)
“那等他醒了,你们就告诉他,说我守在床边上不是喂他吃饭就是喂他喝水,替他换药,怀里还抱着小娃娃,简直要心疼死他了。”
说完这些,舒愠抱着小娃娃离开。
到暖房的时候,她忽然问:“她有名字吗?”
佣人点头:“小名叫云云,木总的女儿。”
关上门,舒愠往床上一躺,就把云云放边上,想要补觉。
云云还算乖,自己玩儿不吭声,暖房有不少玩具,云云看着只有五个月大,不会翻身,但手里会攥东西。
除非是饿了,不然她不吭声,一上午也只哭了一次,佣人抱着奶瓶进来喂奶,吃了就又安稳,跟着舒愠一块儿睡。
下午,舒愠醒的时候,她在自己怀里趴着,手上捧了一个小苹果,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没从上面移开过。
她没牙,咬不动,但又想吃,所以上面粘的都是她的口水。
舒愠轻笑:“谁给你的?”
暖房除了她俩没人。
年初一,有一半的佣人和保镖都放假了,所以人不多,也不吵闹。
舒愠想去外面,佣人说不行,她抱着云云,云云还小,不能受凉,小女孩儿那么乖,舒愠想,自己也要对她好点才是,所以就抱着她在屋里晃悠。
云云好像很喜欢她,一直在她怀里钻,一入冬,别墅里暖气就开了,没停过,所以不冷,云云穿的也不厚,但身上暖和。
舒愠爱动,抱着她乱晃,一会儿让她看画,一会儿让她看拖鞋,偶尔还会站楼梯上看宋凌誉醒没醒。
三点多的时候,她饿到不行,想吃烤鸡腿,就让佣人给她做。
佣人烤了十个,个头不怎么大,都给她取出来了。
香味扑鼻,她抱着云云,在边上咽口水等待。
宋凌誉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讥笑:“猪。”
心说:怎么真的像当了妈了。
“宋狗,这么喜欢她啊,可惜她不记得你,你不想要孩子吗,我把我闺女弄过来给你带几天,你丢她怀里,让她抱几天,说不定她就也想要了。”
耳边又响起木郢前些天说的话,他忍不住笑。
舒愠瞪他:“烧死你。”
“抱的好吗你?”宋凌誉忍笑白她一眼,伸手把云云抱到自己身上,“谁让你抱的。”
他简直就是神经病。
明明就是他把云云丢给她的。
“那你自己抱。”舒愠一口咬在鸡腿上,“我才不管,反正晚上我要自己睡。”
宋凌誉接着嘲讽:“比猪还像猪。”
鸡腿外皮酥脆,抹了酱料,很入味。
“我乐意,你管的着么。”舒愠朝佣人竖大拇指,“好吃,下次还给我做。”
不满她的态度,男人故意恐吓:“等会儿就把你赶出去。”
舒愠站起来,拔腿要往外跑,又被男人拦住。
她哼了声,暗骂他心口不一,故意和他抬杠:“赶啊,你现在就赶。”
“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背人命,出了这个门你就得饿死,除了我谁愿意管你饭。”宋凌誉推她坐回去,“吃你的,吃不完没人替你吃。”
他推的用力,舒愠“扑通”一声被迫坐到凳子上,屁股疼的不行。
最后咬了一口,把东西丢回盘子里,舒愠偏头,背对着他:“不吃了。”
知道她中午没吃,一直在睡,宋凌誉随手拿了一个塞她嘴里:“事多,你都吃过了谁还愿意吃?”
“你不愿意是吗?”舒愠站起来,攥了一个也塞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就你吃。”
她嘴小,被整个塞满了,咬的困难,废了好大劲才吃下去,宋凌誉就显得格外容易,三两口直接解决干净了。
他胳膊上有伤,云云自己乱晃的时候看到了,口水在上面滴了不少,之后就开始哭,大概是害怕。
她一哭,舒愠心疼的紧,洗了手就去抱她:“人不喜欢你吧,我抱一下午都没哭,到你手里才多久就哭这么凶。”
小嘴叭叭的嘟囔,抱了云云就开始笑,看样子是挺喜欢她。
舒愠今天扎了头发,不然云云要往手里抓,光洁饱满的额头被顶灯照着,有点发亮,高挺的鼻梁给半边脸打了阴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没从云云身上离开过。
她睫毛很长,倒向生长,从宋凌誉那个角度看下来,浓密漆黑的睫毛挡了一半眼睛,下睫毛相对来说稀疏,也不长,颜色很淡,略微卷曲,不容易看出来。
“乖云云,不哭了。”
舒愠其实没带过孩子,但莫名熟练,还知道轻轻拍她的背。
宋凌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心说怎么哄他的时候就没这么温柔。
“诶。”他忽然出声,抬手擦掉女人嘴角残留的渣痕,“你要喜欢多留几天,她爸妈正好有事。”
舒愠摇头:“累死了要,我抱一下午,胳膊都酸了。”
再喜欢也挡不过她自己重要。
宋凌誉轻笑:“有车,你怎么不把她放进去,她自己会玩。”
傻。
舒愠开始四处环顾:“我又没见。”
宋凌誉抬手,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幽幽看她:“你当然没见,她爸大半夜把她丢我卧室,吵死了,一直哭。”
舒愠瘪嘴,伸手捂云云的眼:“谁让你长的凶,还有你那条狗,早上我起来它就在你门口蹲着,还冲我流口水,吓死我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是不明白,小比特其实就是宋凌誉心思的彰显器。
“别抱了,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她这么小,吓着她。”把云云从她怀里强制性夺走,宋凌誉转身上楼,“浪费可耻,吃不完不准睡觉。”
舒愠忍不住骂他:“臭傻逼。”
云云会怕,她就不怕吗?
天天说要杀了她,怎么不觉得她也怕。
闻声,宋凌誉轻哧,长腿半踏在楼梯上,侧头看她:“再骂把你舌头拔了给小比特吃。”
楼道上透白的光落在他脸上,衬的他那张脸更为阴郁苍白。
舒愠不怕,和他犟:“嘁,你自己说云云就不怕了?臭男人,你身上还带血呢你怎么不说她害怕。”
“等会儿上来,有话跟你说。”
男人转身,楼梯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舒愠坐回桌前,喊了几个佣人八卦:“你们少爷今年多大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没了解过。
佣人答:“夫人,少爷已经二十七了,今年二十八。”
本来以为宋凌誉只是大她一两岁,但没想到竟然差了五岁,让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喊她妈,确实有点勉强。
舒愠清了清嗓,奔入主题:“你们少爷恋爱过吗?比如说初恋,或者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什么的。”
她得想办法离开他,不能一直囚在他身边,他要真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初恋,或者求之不得的白月光,她就想办法把那个初恋白月光找回来。
惹他生气,然后让他觉得自己不够体贴,赶她离开,这样她每个月就能拿到一千万,还有大把时间玩乐,想想就幸福。
“这个……夫人,不是我们不想告诉您,是我们不知道,少爷不是在家里长大的,从小养在外处,十九岁那年才被叫回家里。”
养在外处,不被待见。
她只从老头子那儿听说过,知道宋凌誉不被家里待见,没想到他是在外处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