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源于婚约,源于她本性单纯对别人和善,顾明渊也清楚自己是那个特例,她待他太好了。
可凡事有因,就算是有昔日的光环让她喜欢,也不能在日渐相处中,面对他这么个瘸子,还能保持住那一份喜欢。
不,她不是保持,她是越发的热忱。
顾明渊回了神,轻抚过上面的图画,儋州在燕国南端,多山峻岭,是燕国粮食出产丰厚之处,也是个民风混杂的地方。
陈林恩师徒俩,行事作风的确与寻常百姓有些区别,只能看儋州那边的线索如何了。
手中的图纸缓缓合上,顾明渊微眯上眼,陷入深思。
半年也好,两年也罢,只要他活着,那些人就仍旧会不断的试探他。
而如今的忠勇侯府外强中干,那悬在头顶的一道旨意,早晚都会有结果。
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
夕阳西下,书房内再度归于寂静,窗外的光线伴随着太阳西沉,在书房内投下了昏暗。
伴随着时间过去,整个书房越来越暗,就像是要将人吞没似的。
突然间,书房门被推开,走廊内的光亮骤然照入书房,一道身影迈了进来,鹅黄的镶边裙摆上,那绣着的小金雀都显得格外的活泼动人。
还有熟悉声音,“相公,阿语回来了!”
光线映衬在她脸庞上,晏晏笑容里,那闪亮的眼眸更像是一轮小太阳,把光亮带入,照亮的不仅仅是书房,还有他的心海。
这一刻,来自早春的微寒和黑暗中正欲肆虐的寂寥,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顾明渊放置在轮椅上的手微抬了下,下一秒,她就已经来到自己面前,说起外院的事。
声线温和而灵动,软糯的包裹,不知为何,手心都跟着温暖起来。
“阿慈为我养了几盆花,若蔷想要,阿慈不愿意给,于是就在前院起了争执,若蔷说这般没规矩应该发卖了去,但阿慈是主动留下来的,可不能随意如此。”
“那就不给。”
“我本想分一盆给她的,阿慈说这花养着能养神,我想放在书房里,这样相公就能睡的更安稳些。”
“好。”
“相公?”
顾明渊抬起头,只见年锦语张大眼眸望着自己,他便就这么望着她,“何事?”
“前天回来时,阿语经过了尚景苑,你……记得那儿吗?”
顾明渊想了下,他知道尚景苑,但他常年在外,不曾去过。
年锦语喔了声,眼眸里的光亮肉眼可见的黯了下来,顾明渊心念一动,那地方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虽然话题没有再继续,但顾明渊明显感觉到她晚上的情绪有点低落。
直到入夜睡着,他都听见她的梦中在呢喃什么,一会儿呜呜伤心,一会儿说不要,他又一次听到她喊他明渊哥哥。
这一回他听得格外清晰,不是错觉,可在他的记忆里,那屈指可数的遥遥相望,她并没有这样喊过他。
顾明渊看着再度钻入自己怀里的人儿,梦里不知让谁欺负了,眼帘上都带了晶莹,一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团子。
“年锦语。”
但她对他的喊声没有回应,兀自沉浸着。
而她实在是太软了,坐怀不乱者……包括自己做噩梦的小娘子吗?
顾明渊无奈低叹了声,想着让她回自己的被褥中去。
不想,刚把她的手从自己的亵衣上取下来,就对上了一双茫然的眼眸。
她醒了。
周遭格外安静,显得窗外的虫鸣声都很清晰。
她似还在梦中,就这么茫茫然的看着他,睡意惺忪。
在他心中期盼她赶快闭上眼睡着时,年锦语忽然蹬了下身子,直接凑了上来亲了他。
温热的抚触骤然直袭,顾明渊毫无防备,被她直接扑倒,可手却不自觉护住了她的腰身,柔软的腰肢似乎是不堪一握,他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猛地缩回了手。
阿语顷刻占据了主动,居高临下俯身觑着她的夫君,眼眸里三分清明七分梦境,嘟嘟囔囔。
“相公,我们还没洞房呢。”
(三合一)
温软的呢喃声, 身上清清淡淡的兰香不断钻入鼻尖。
娇软的小人儿睫毛轻颤,一刹那凑近的距离,皎月似的脸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细腻如白瓷底。
顾明渊的呼吸骤然一滞,眼底迅速染上几分异样。
四周静谧,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年锦语, 半梦半醒中显得有点忧伤,低微微缩瑟了下身子,显得格外委屈。
委实见不得她小可怜样,盈握的手一紧, 鬼使神差般的,顾明渊亲了上去。
像寂灭清冷的夜里, 点燃的一簇火星。
起初只是轻轻碰触, 却架不住那滋味过于甜美,骤然掀起暧昧短促的呼吸重叠。
年锦语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似在索求更多,意乱情迷见,她低喃着“相公”, 脑海中的弦刹那的绷断。
下一刻, 顾明渊却直接推开了年锦语。
“嘭”的一声, 前一秒还在怀里的人儿,下一秒就背靠着撞在了墙上。
“……”
“……”
年锦语整个人都懵了, 潮红着面颊呆呆看着顾明渊, 视线在同样泛着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 似是在思索刚刚硌着自己的是什么, 想要爬过来瞧瞧。
可她还泛迷糊,又因为手脚发软, 歪了下,整个人朝旁边倒去,一头嗑在了床柱子上。
“呜……”
第二天一早,被“赶”回主屋的年锦语坐在梳妆台前,手捧着依旧红彤彤的脸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
直到云梳将药油擦在自己额头上,她疼的低呼了声,就听见云梳在旁疑惑,“睡得好好的怎么会磕着额头呢,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年锦语心虚的岔开视线,“就是做了个噩梦。”
可她的脸颊却是滚烫的,因为一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她就禁不住的要害羞。
她对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记得清清楚楚,她亲亲了相公,相公又亲亲了她,那感觉好奇妙。
这一幕被云梳瞧见,担忧的伸手贴了下她的额头,又吓了一跳,“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烫,莫不是受凉了?”
说着就要喊素练,让她去请大夫。
年锦语连忙拦住她,“不是受凉,不是受凉……”
“那是什么?”
“是,是我在想相公。”
“……”
上了药,云梳便将年锦语的头发放下了些,刘海遮住了那伤痕,看起来就不明显了,但怕今后会留疤,在吃食上得多加注意。
但想着昨天和相公的亲亲,年锦语对这点事儿都不在意了,云梳越发觉得昨夜有事儿,可啥事儿啊能让姑娘受伤,难不成姑爷欺负她了?
看这样子也不像啊。
都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哪里想得透这些,原本去请大夫的素练半道折回来后,又带来一个消息,秦家小姐到访。
一刻钟后,屋后小亭内,年锦语热情的招呼秦绵多吃一点,“炊珠做了些牡丹饼,你带一些回去尝尝。”
“我来还衣裳,反倒是从你这儿又带走不少。”秦绵说话也是直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年锦语红红着脸颊,“秦姑娘不必与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