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8)
成了他的天下,飞檐高阁、琼池玉林,炼丹都直接在药圃旁的火玉坛台。
谢幼归把面甲摘了收进袖里,她这个身份的设定就是面容冷傲却内心敏感,对自己英气的脸颇为自卑,又为了撑住场面,干脆带了血色面甲。
她抬头就看到关露呈躺在炼丹炉旁边的榻上,一边哭一边嚼糖豆似的啃丹药。
“凤宁,怎么了?”谢幼归慢吞吞走过去。
一听到她声音,关露呈立刻从榻上坐起,湿润的凤眼就直勾勾地看过来。
关露呈是金单灵根,修为进阶不算慢,于是一张脸还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韵味。他眼皮薄,又天生泪失禁体质,眼角眉梢经年累月透着红,颇有些风情。
记忆中他炼丹时总推说热,谢幼归也懒得戳穿。这会儿一样,纱衣都不穿好,要露不露地赤足跑过来就往谢幼归身上扑,脸也在她颈窝蹭,哭得可怜,嗓子都发哑了:
“我为你彻夜不眠,已经半月不见,你还问我怎么了!”
谢幼归捏了捏他脸上软肉,心里觉得关露呈可爱,声音听起来却淡淡的:“都一百一十三岁了,还这么爱撒娇。”
关露呈抬头飞快地亲了她一下,又继续黏在她怀里,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明年可是认识的一百年了,实在值得庆祝,到时候我要让全宗的人都记住!”
谢幼归一步一步半拖着他往软榻走,嘴上嗯嗯地应着:“宗主大人威武。”
关露呈叫她看眼前的丹炉,说:“你先前问的我已经确定了。”
他无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邀功似地吐出红艳艳的舌头。
谢幼归摩挲着他的脸,垂眸笑了一下,拇指十分怜爱地擦过关露呈眼角,呼吸清浅地低头,伸舌贴上他的,交缠中暧昧丛生。
关露呈舌头并不长,这样的求欢使他舌根轻微酸疼,津液几乎要从嘴角溢出。
他潋滟的眼半眯着,痴迷神色比满山珍奇还动人,覆上谢幼归在他脸侧的手,借倾身而交换主导权,唇瓣甫一相贴,就将她压在榻角肆意亲吻。
谢幼归微微仰起脖颈,喉头轻轻吞咽,交换的津液和关露呈的舌似乎都要被她吃下。
她很纵容地抚摸着关露呈散开的发,舌头顶着他上颚的软肉,由浅至深、十分色情地插进去,几乎要吻到他窒息。
关露呈被这种麻痒欺负成了一滩水,趴在她胸口,又变成了随谢幼归支配的爱宠,整个人都快亲晕过去了,堵住嘴却还在呜呜咽咽,滚烫的泪水从谢幼归脸颊滑下鬓边,一边哭一边不争气地硬了。
双唇分开时,谢幼归替他拭泪,语气轻缓地哄道:“不可以,要等你元婴,凤宁。”
她进世界后就把关露呈哄到手,亲着亲着情难自禁早就不是第一次。但谢幼归对修真原理进行了深刻分析,发现泄元阴元阳影响修行竟然确有其事。一旦破禁,灵气运行周天时就不可避免地在关元穴逸散。她试着在元婴中运行灵气,除去开头穴位还有些难辨,发现实在事半功倍,也不必担心泄气。
系统知道关露呈就是懒得修炼,生怕谢幼归这话让他奋起直追结婴,剧情线就完全崩了。反而是谢幼归安慰它说不会,她会给关露呈找事做的。于是系统就这样看着龙傲天男主变成她的炼丹机器。
关露呈坐起来,抽噎着给自己打清心咒,从亲成浆糊的脑子里终于扒拉出初衷,努力端起神情,问她:“尝到什么了?”
谢幼归为他拢了拢发:“你再次调整了龙腹和元母草的比例,里头有份药材换了,但我尝不太出来。”
关露呈又凑过去亲她一下,笑得眼睛眯起来:“阿归果然最最厉害,这下你要的破灵丹也被我制出来了!”
这一年来系统围观她让龙傲天男主炼了许多种丹药,最近又像是随意翻出来几瓶似的叫他合为一丹。而关露呈十分听话地连夜赶制,终于给了她破灵丹。
谢幼归安抚他片刻回了自己的揽月峰,路上系统问她要这个干什么,谢幼归回答说:
“既然到了修真世界,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呢?”
系统腹诽:这应该是武侠世界的台词吧。
刚入世界时谢幼归看什么都新鲜,符阵八卦、音修剑修法修体修都想尝试一通。游山玩水后她终于回到宗门,想到自己以后被迫打工的剧情,粗浅了解了管理方式和各峰职能,然后又去执法堂亲自挑了几个宗门任务做,倒是始终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便宜师父。
她师父和前宗主,也就是关露呈师父兼亲爹是师兄弟,如今已是炼虚期大能,却无心俗事只知修炼,不光修真界,连谢幼归这个亲传弟子见得都不多。
她接收记忆时十分意外,这位合明真尊简直长得像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怪。系统还是不够了解她,和这样的尤物做了百年师徒,她怎么可能不下手?
上次和便宜师父见面还是四年前,谢幼归结婴需要他护法,等她渡完雷劫再醒过来却发现人早走了。
如今宗主卒然崩逝,合明真尊怎么也该出来一遭吧。
谢幼归往传音玉符里注入灵力,说:“师父,五日后便是凤宁的继任典礼了,您何时出府?还有,弟子近日修行有惑,师父可否教教我。”
“知道了。”玉符里传出的声音悦耳极了,再平常不过的三个字也如落珠玉,有种引人入胜的魔力。
揽月峰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合明常年于崖顶闭关,收到传音后不过几息,谢幼归就在正殿闻到了一阵彻骨的冷香。
走进来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修眉俊目,柔和如月。
可他形容实在异于常人,银发铺满脊背直蔓至小腿,眼睫皆白,像一场从不曾动容的霜雪,眉心那粒朱砂痣殷红似血,行走间香气逸散,竟有种违和至极的艳丽。
谢幼归看得有些愣神,又连忙行礼喊他:
“师父。”
季聆澜轻轻点头,开口便是修行:“是境界遇着瓶颈了么?”
谢幼归去年还用着这个借口下山玩了个痛快,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在关注自己,心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回说:
“弟子自觉修为圆融,却始终困于元婴初期不得寸进,于是便想请教师父。”
季聆澜垂眼看她,说:“周身灵气盈涌,瞧不出什么。去东偏殿吧。”
东偏殿是谢幼归打坐修行之地,有季聆澜亲手布的聚灵阵,和她结丹时的贺礼千年东玄石床,有清心凝气之效。
系统感叹:“宿主真是我见过工作态度最认真的,修炼也太勤奋了。”
它眼光就是好!
谢幼归没管系统美滋滋的自我陶醉。她被绑定之后早就下定决心要及时行乐、好好体验各个世界,如今简直是一心扑在修炼,不然也不至于只把男主勾到手了。
她活着的时候作风就十分开放,交往过的男性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现在看着漂亮师父,又有些心痒了。
季聆澜同她一道盘腿坐在石床上,银红色的唇开合:“先运心法,再行周天。”
谢幼归应是,甫一盘坐便觉灵台清明,心想这床实在是降火的好东西。
季聆澜在灵力周转时双指搭上她手腕,清润的少年声线低低的:“放松。”
谢幼归内视体内经络,看到一股纯白的灵力从神门穴钻入,随她一道行经。她听话地不设防,却被季聆澜的灵力冰了一下,气息微微紊乱。
和她看过的师尊文套路差不多,季聆澜是变异冰灵根,又是剑道天才、孤僻清冷。谢幼归为自己以前说看腻了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