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他当成傻子玩弄(9 / 13)
样子?他想不出来,他连自己十年后的样子都想不到,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多看看谢兰。多看看,如果他下辈子还能记住她。
人是会有下辈子的……吧?
谢兰觉得简一真的非常令人省心。还知道吃避孕药,比那些个偷怀带球跑或是仗球逼宫的男o懂事多了。
她亲亲简一的脸,再辗转到他的唇。她吻他,只是单纯地想亲他,他回吻她亦是如此。她们吻得难舍难分,直到简一因为忘记呼吸而憋得满脸通红。
“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于是谢兰挺身操了进去。因为是在水中,简一感觉进来的除了她的性器还有水,它们把他撑得满满的。
他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在里面肆虐的肉龙,整个人弓成熟虾,细微地颤动着。谢兰顶开他的生殖腔,渴求怀孕的腔道温顺地接纳了入侵者,希冀能依靠对方来孕育一个生命。
谢兰射满了他的生殖腔,射得他的小腹微鼓,像怀孕了一样。他跪在浴缸里,肉穴还喊着对方半硬的性器,手无意识地摸在腹部上,思绪是混乱的线团。
他怀疑自己真的要被操怀孕了,但又深知不可能。他其实并不排斥小孩,尤其是那孩子如果是谢兰和他的……
他庆幸谢兰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然他心中阴暗的思绪就无所遁形。
他好想知道自己跟谢兰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她可能会像谢兰多一点——他希望是这样,然后跟谢兰差不多高或是高一点点,最好看起来很有力量,这样谁都不能欺负她。他想她不一定聪明,但一定要很快乐,他不愿世上的阴霾遮住她明亮的眼。
……但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深知自己养不活也养不好一个小生命,他也知道谢兰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毕竟他们又没有结婚。
他也很想结婚。在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微风习习,鸟语花香,宾客笑声琅琅,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手捧着花,带着羞赧与爱意一步步走向谢兰。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谢兰以后会结婚吗?电视剧里也有这样的情节:风流半生的男主被清纯不做作的女主吸引,为她守身如玉只因爱她难舍难分。他想如果谢兰以后真的爱上别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于是他问谢兰:“你以后会跟别人结婚吗?”
他问得很认真,谢兰答得很随意:“不会。”
“为什么?万一你遇见很喜欢的人呢?”
谢兰撩起眼皮看他,觉得他又开始变身了,从《新华字典》变成《百年孤独》。
没人会比他更漂亮。她就这么庸俗,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以后再说吧。”谢兰随口敷衍道。给他洗干净扔床上,自己再躺上来,简一立刻就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她身上。
他的脚很冷,像在冰箱里冷冻了三小时一样,谢兰把他的脚夹在自己的腿间。
“你真的不结婚吗?你是不婚主义?”他还问。
谢兰:“不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还不想入土。”
“你什么时候说的?”
“游轮那次,你忘了吧?你还问我有没有结过婚。”
简一想了想,想不起来了:“我忘了。”他有点难过。
“忘了就忘了吧,睡觉。”谢兰捂住他的眼睛,强行给他关机。
关机失败。
“那你以后会不会要孩子,找人代孕?”
“不会,我讨厌小孩,也讨厌代孕。”
“为什么?”
“因为,”谢兰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对他说道,“我曾经把我那些弟弟们,都弄死了。”
谢兰杀的第一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那会儿她三岁还是四岁或是五岁?她记不清楚了。反正是陈美溪她爸还没找过来的时候。
她记事很早,但记得很不清楚。很多人其实都记不清三岁之前的事情,她却记得一点,记得他们如何把刚出生的女婴扔进滚水中,直到那尖锐的哭嚎声由大至小,再转而没了声息。
陈美溪好像总是在怀孕,怀孕也不影响那些男人糟蹋她。她被用铁链锁在猪圈中,干枯的发像杂草一样缠绕在脸上,露出她脏污的但仍显出姿色的脸。
谢芜说她是被脱去羽衣的仙女,那会儿谢兰还不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她只觉得真正的仙女不需要法衣也能飞天,而陈美溪是被扒掉衣服的普通女人,是千千万万个被扒掉衣服的普通女人。
她不知道生了几个女儿,谢兰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因为她有一双绿眼睛,像鬼。那些男人也许是忌惮她,也许是得到了神的指引,总之她暂时活了下来。活了几年,她的第一个弟弟就降生了。
那会儿分化才进行了不到十年,abo的概念传不到这个落后的村庄中。他们只知道生男孩好,传宗接代,生女孩不好,断子绝孙。后来谢兰才知道,从医学角度来说,生男孩才算是断子绝孙。
当年,那个神圣的男孩从陈美溪的胯下娩出,被泡得发白,像一具溺死的尸体,然而这尸体爆发出震耳的哭声,伴着那些男人的欢呼声,一副地狱景象。
陈美溪养不了孩子,她想死,还想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死,她无数次的把脑袋磕在腐朽的木栅栏上,却一次次地活下来。她死不了,这是命运最大的恶意。
那些男人只知道要男孩,不知道怎么养孩子,于是这个孩子被抱到谢兰怀里,他们跟她说:“这是你弟弟,你要把他养好,要是掉了一块皮你就等着吧!”
谢兰懵懵懂懂地抱着这个发白的尸体,看着这个丑东西,内心麻木没有任何波动。弟弟?她想到了死在滚水下的妹妹,死在雪地里的妹妹,死在河中的妹妹,她觉得妹妹死了,弟弟也不该活。
男人们出去干活,她要烧热水。她把柴火一根根放进灶间,看见火苗越烧越凶,张牙舞爪地想朝她扑过来,她没躲,可火苗被灶台禁锢得好严实,烧不着她,只能泄愤地往上烧,直烧得那一大锅水咕噜噜地响,沸腾顶着锅盖狂笑。
谢兰拿开锅盖,把热水一勺勺舀进木桶里。她拎到了那个猪圈旁,陈美溪静静地看着她。
她们是不聊天的,交流少得可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也许是神的指引吧,如果举头三尺真的有好神吧。
她把这个取名叫天赐的男孩抱出来,他还在哭,张着没牙的嘴,看起来和那些妹妹们没什么区别。她想不清楚为什么他可以活,仅仅只是比她们多了一根棍子两颗肉蛋。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人,没什么高低贵贱,他也是从陈美溪的胯下生出来的。
她把聒噪的天赐摁进热水里,热水漫过她的手,往上是手臂,她一声不吭,陈美溪一声不吭,天赐也一声不吭。
天赐被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不知道是被烫死的还是被溺死的。
谢兰的手好痛,但她还是忍着剧痛舀来冰凉的井水浇在手臂上,手臂通红一片。
她的手臂被烫坏了,上面全部都是疤,脱了层皮,然而还是满臂的斑驳。没关系,那些男人不会在意的,他们只在意天赐。
那天她把天赐用凉水洗干净,像洗一块死猪肉,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干净,然后她再用布把他包起来,他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男人们居然没发现天赐死了,只是满意他的安静。直到天赐开始腐烂,男人们才意识到他的死亡。不出意外,谢兰又被打了一顿,几乎被打死,陈美溪仍是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然后那些男人们就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