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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师!咱这一行有规矩啊!”
“桀桀桀桀,牙行最没规矩可言,小鬼,婆婆跟阴间牙行打过交道,别装蒜!”
黑婆浑身的阴气也不少,老太婆盯着郭牙子的脸,表情不善。
这几天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好不容易出现个线索,怎能白白放过?
秦昆又是3沓冥币甩了过去,加起来已经给了10沓了。
“郭牙子,我不为难你,先说些能说的。”
对方把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先礼后兵的架势给你摆好,郭牙子直呼自己命背,这要是不知好歹,下一刻他们就能让自己魂飞魄散。
一沓冥币被他狠狠一吸,吸入腹中,这才幽幽道:“唉,好吧,上师既然问了,我就把我知道的说一说。”
郭牙子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茫茫大雾的城,原本是个迷魂荡,迷魂荡的鬼,就住在鬼打湾,鬼打湾上河伯庙,庙里的河伯有血坟,住着成了精的老鬼和无数的魂。河伯庙被推倒了,留下了无家可归的魂,老鬼带着那些魂,住在了桥下的墩,自从有一天,来了群奇怪的人,抓起了魂,霸占了墩,剩了老鬼一个人……”
唱完,歌声阴森悠扬,郭牙子又退回其余9沓冥币,朝着秦昆拱了拱手:“上师,真有行规,我只能说到这。”
郭牙子要走,突然一张网罩住了自己。
秦昆手上,大炎缠冥手交织的冥罗罩下,将郭牙子罩住,被一个骨灰坛扣下。
“上师!你做什么!”
“乖乖待在里面,我们找你的消息,不能被人买走了。委屈你一段时间。”
“上师!求求你放了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这不是怕你被人威胁么。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骨灰坛里,哀求声不绝,秦昆充耳不闻,对着众人道:“他唱的地方,知道在哪吗?”
仓一道长自信一笑:“知道。既然是那个特殊的桥墩,贫道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打桩的时候,贫道在场。”
河心有庙,庙里有鬼
科技西桥,位于雾州市科技西路上。
晚上,秦昆开着车,载着仓一道长几人,停在了桥边不远。一江东流水水,两岸散心人,即便最冷的时候,河堤还是有不少行人出来散步。
一群奇模怪样的人,让一些行人驻足错愕,不过他们没在岸边的小道驻留,而且下了缓坡,走向河堤。
仓一道长走在前面,开口介绍道:“清末时候,雾州市还是个县城,这里依山傍水,百姓富裕,那时我玉清观香火也算鼎盛。当初太平天国起事后,日益壮大,大军经过这里时杀了不愿投降的县太爷,搜刮县内金银粮食以充军资,遭到百姓反抗,那些反抗的百姓先后被屠,尸首就留在桥对岸。”
“后来,瘟疫出现,传播速度极快,驻扎在此的太平军先后染病,整个大营几乎死了一半,尸体也被丢在桥对岸。那边许多年前就是个阴墟,又因为曾闹过疫灾,被称为‘魍魉老街’。”
仓一道长走到桥墩旁,拍了拍科技西桥的桥墩,一脸感慨:“90年代,为了方便通行,修了这桥,但是桥桩一直打不下,说是亡魂闹事,后来我们玉清观的几位师兄弟出面做了法事,才打下了桩子。”
这桥基,有仓一道长的过往,所以他对这里格外熟悉。
“那河伯庙又在哪?”秦昆问道。
郭牙子碍于规矩,不能明说大自在教在哪,但是他的歌谣有提示,唱的是河伯庙里有个鬼,被推了庙,霸了墩,那个教会的线索就在老鬼那里。定然是要他们找老鬼问线索的。
仓一道长低声道:“这也是要说的重点,当初贫道和师兄弟在河上做法事,并没见到什么邪丧,但是听施工队说河心有个石头庙,被一只石龟驮着。我们回去才听观里的前辈说,这庙自宋朝起就建了,庙里的家伙,比当地城隍的资格还老。你瞅第四根桥墩的位置,和其他桥墩并不在一条直线上,那座庙就在那里!”
谁曾想到,还有这种奇怪的事情,河底的庙,秦昆还从未见过。
迷雾渐渐明朗,当前目的自然是去庙那里找到那只老鬼。
大冷天,要下水是不可能的,秦昆在岸边,随手一招,身旁的虚影渐渐凝实,是个和尚。
赵无眠微微错愕,忌惮地往后退了两步,和秦昆斗法时,就是这只鬼将将自己击败的!
水和尚一出来,宣了个佛号,浑身阴灵纯粹,并没有那种令人战栗的阴风扑面而来,却威而不猛,宝相庄严。
“主子,何事吩咐?”
水和尚平时不是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此番谦逊恭谨,自然是做给别人看,帮秦昆立威的,秦昆也明白他什么意思,淡淡道:“河心有只老鬼,找到后带来。”
“阿弥陀佛,稍等片刻。”
水和尚徒步入水,没惊起半点涟漪,秦昆负手在等待,身后几人也随之沉默,这次离得近了,大家都发现那只鬼和尚和平时遇到的大鬼完全不同,思维清晰,人性犹在,没有半点阴戾,甚至眼中还带着淡淡金光。
赵无眠和黑婆对视一眼,心中叹息:能有本事让这种大鬼毕恭毕敬,不知道扶余山当代黑狗,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啊。
没十分钟,水和尚上岸,温和一笑:“昆哥,我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