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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全被放出,安顿完毕。
所有鬼差,对于昆仑墓都不陌生,只有新收的王女尸藤鬼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比六龙道的阴气还足?”
“生龙之气?好像不是……”
“秦上师……哦不,主子,这里是哪啊?”
尸藤鬼夭夭跟在秦昆旁边,叽叽喳喳的发问。
孤山鬼王的爱女,惨死后成了藤蔓肥料,以至于她现身时,肉身里仍旧扎着藤蔓的根,看起来感觉比肚子里塞了草的剥皮还惊悚一些,一些藤蔓扎根在夭夭的脑袋里,从眼眶爬进爬出,甚至还能开出花来,造型太过别致。
嫁衣鬼拽住了她:“嘘,这可是秘地,主子能带我们去的秘地很多,不能多问。”
“为什么?”
嫁衣鬼一笑:“主子也不会多问我们的事,你不觉得相互尊重挺好的吗?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牛猛的铁链、剥皮鬼的人皮、水和尚的死因、无头鬼的家室、吊死鬼的孤寂、笑面鬼的小瓶子、十六阿哥脸上恐怖的毒纹、嫁衣鬼超过凡人的见识,这些都是他们的秘密,或者不想提、不愿想的曾经。
秦昆从没刨根问底过,对于一个养鬼的道士而言,不将手下鬼差的细节身份了解完,就敢将他们豢养,那是信任。
对于阴人而言,阳人能给的最大限度的信任!
秦昆给他们了,所以他们也从不愿打听秦昆的一些事。
尸藤鬼双手交叉在胸前,气鼓鼓的,头上的藤蔓触手一下抓了抓脑袋:“但是……我没有秘密啊!”
嫁衣鬼被逗笑了,这只被供养出来的鬼王,在某些心性上,还和孩童一样,其实挺好的。
秦昆出去遛弯了,牛猛跟在身后。
二人一走,墓室里热闹了起来。
“阿弥陀佛,无头,你发现没,主子又变强了?”
水和尚双手合十,看向无头鬼,无头鬼刻着木雕,削者脑袋。
他居住的石棺旁,精雕细刻的脑袋已经堆放了三十来个了,这都是他的宝贝。
胸腔发出沉闷的声音,无头道:“这不很正常吗?五鬼上身啊。”
吊死鬼悬挂在墓室顶,绳子可长可短,他吊了下来,吐着舌头,瞪着眼睛道:“太不正常了!鬼术需要人在承受痛苦时做出正确的反应。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死法有多痛苦,但我的死法绝对难熬。”
水和尚点点头:“的确,五种死法,六种人格汇聚一身,正常人早疯了……上一次在孤山鬼城,主子还浑浑噩噩,现在已经能承受的了我们上身时的痛苦。”
旁边的剥皮叼着草枝,回忆起自己当年惨死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娘的……我都不愿意回忆自己当年死时的痛苦,主子还真强啊,一下承受五种……”
“四种吧?那头牛可没死!”吊死鬼道。
水和尚撇撇嘴:“牛哥生下来就是个死鬼。”
这边在争执讨论。
徐桃那边则在打牌。
辫子被咬到嘴上,徐桃面前坐着笑面鬼、十六阿哥、石蛇姬、以及十六阿哥的四大护卫。
徐桃坐庄开赌,看着一圈人,冷笑道:“瞅见没,这就是咱主子实力!那个玛洛恩又算什么?天塌下来,牛猛他们顶着呢,我们能干什么?当然是当腿子,说不定哪天就是炮灰了!不过我徐桃有这个觉悟,主子好吃好喝供着,我们总得发挥点作用!”
“所以,既然将来的某一天要从容赴死,甚至灰飞烟灭,我们就得及时行乐!啥都不说了,开赌吧。”
常公公和茶仙鬼在旁边喝茶,锦衣老鬼和手下王老财侍候花草。
常公公撇着嘴鄙夷道:“杂家从没听过把赌博能描述的荡气回肠的,真给主子丢人。”
嫁衣鬼凑了过来,坐在棺材旁,茶仙鬼礼貌地给她沏了杯茶,嫁衣鬼感谢接过。
“公公不必置气,徐桃就是这样的,别给两个小鬼头带坏就好。”
尸藤鬼也跟着过来,瞅到锦衣老鬼在侍候花草凑了过去:“喂,你们在种花吗?”
锦衣老鬼和王老财,花农一样,跟大家待一起感觉不错,但自己没什么用,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赌博上,一直以来以种花为己任。
“呵呵,是啊。”
锦衣老鬼客气一笑,但没太过谦卑,即便对方是个鬼王,那也是秦昆的手下,大家和谐相处起来就挺好。
尸藤鬼噘着嘴点点头,开口道:“但是它似乎不喜欢待在这里啊。”
“啊?”锦衣老鬼和王老财一怔,“什么意思?”
“它想出去透透风。”
“谁给你说的?”
“它自己说的。”
海奎因·泰坦
这……
锦衣老鬼和王老财眨着眼,尸藤鬼的鬼话他们是不信的,但对方是鬼王,似乎没骗自己的理由。
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拿自己寻开心吧?
“王女说的……是真的?”锦衣老鬼躬身问道。
想起尸藤鬼的死法,锦衣老鬼琢磨着还真有可能!
嫁衣鬼、常公公、老茶仙也好奇转过头来。
水和尚、剥皮他们也转过头来。
尸藤鬼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诧异眨了眨眼:“我死在鬼藤下,鬼体与鬼藤融为一体,虽然不能与所有花花草草对话,但这玩意是灵植,自然能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