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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李崇默不作声,杜布雨道:“你放心吧,我和小杜儿是初代截血尸,弊端很多,每隔十年记忆会消退一次,必须去墓里醒魂。这场婚礼,只是给小杜儿一个完整的人生,她到时候会忘记的,不会影响秦上师将来的生活。”
杜布雨说完,准备回去了。
李崇忽然拽住了他。
“还不同意?洞房已经入了,李上师不用这么纠结吧?”
“那倒不是。”李崇看见杜布雨腰里别着大哥大,一把拿来,“能打电话?”
杜布雨一愣,点了点头。
李崇拨出一个号码,然后道:“我只是觉得,人少不热闹!既然秦黑狗办婚礼,该请的人还是得请的。”
电话通了,李崇淡淡说道:“喂!”
电话那头,沉默。
李崇开门见山:“魁山龙虎斗天玄,三阳凡魄伴鬼眠!”
“你!”一个声音惊呼,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李崇没回答,而是道:“景三生,我知道是你!”
李崇的话里,带着几分调侃,几分玩笑,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他已经不管这时是不是梦了,能逗一下古板的景老虎,还是很开心的。
电话那头,半天才道:“没错。我是景三生……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魁山老宅已经通了电话,电话号码几十年没变过,李崇大声笑道:“请你来吕梁一叙,不知可好?”
“呵呵,装神弄鬼。你是北派的门生吧?警告你,无论你是阴阳祠、太常街、还是铜庄的人,敢戏弄老子,老子拆了你们老巢!”
听见景三生经不住逗弄,李崇害怕他挂电话,急忙道:“行行行,那我不逗你了,有没有葛师公电话?吕梁这边有人大喜,想着邀他一叙。”
“凭你们那种小庙,还想请我师叔?”电话里,讥讽的声音传来。
李崇算是服了。
景三生一向尊师重道,又是武夫,戒备心是有点重,他讪笑道:“景老虎,你动动脚指头想想,谁能对葛师公不利?谁敢对葛师公不利?我真的是来找他有事的……”
这话倒是没错。
景三生想了想:这人年纪差不多二三十岁,称呼都是尊称,他既然叫葛战师公,起码比自己低一辈,应该是宁不为、马晓花的弟子之类。他们二人各掌一家,年纪不大,但收一些年纪大些的徒弟,扶余山也不是没这个先例。
“行,你到底是哪一家的,报个名号,我就把葛师叔的电话给你。”
“名号我报了。”
“放屁!”
“我若不是魁山弟子,天打五雷轰!”
景三生一震。
秘门最信毒誓的,因果报应这东西放在秘门往往很灵验。
但他真的是魁山弟子的话……
难不成是师父景海川那一脉?
不、不对啊……师父早就杳无音信了……
一想起师父,景三生不知为何对这个人亲近了些,他从小孤苦伶仃,被景海川捡到后抚养成人,万一他真的是师父的其他徒孙,那还真是自己人。
“好,那我姑且信你一次,你记一下号码……”
景三生报了一串号码。
其实他不怕葛战那边号码泄露,如果真是有心人捣乱,葛战那里可是有无数种办法找出打电话的人。
挂了电话,逗弄了一番景三生,李崇心情好了些,然后给葛战打了过去。
灵侦总局,葛战中气十足接起电话道:“喂!”
“魁山龙虎斗天玄,三阳凡……”
“我去你妈的,你等着,我这就查你!”
魁山老宅成年弟子就一个景三生,你敢给我报家里的切口,不是找打就是捣乱,这些年追杀左近臣无果,葛战断定这电话八成是左近臣的手下干的。
李崇懵逼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又拨了过去。
“葛师公!”
“谁是你师公?!你要是左近臣的徒子徒孙,你死定了!你要是其他地方来逗老夫玩的,老夫拆了你们宗门!”
啪——!电话再次挂断。
冷风在吹,李崇第三次拨过去时,已经没人接了。
“杜、杜家主……你大哥大信号不行吧?”李崇觉得一阵凉意。
似乎惹到了全盛时期的老龙王,尼玛……他这时候可不认识自己啊,万一给自己打死了,也是白死!
杜布雨道:“不可能,中转基站就在附近,别看咱是山里,信号管够!”
李崇心中凉透,坏了,葛师公没请来,反而被误会成坏人了。
翌日一早。
秦昆扶着腰,从屋子里走出。
太阳初升,秦昆伸展胳膊,浑身舒畅。
李崇黑着眼圈靠在篱笆旁的柴门上。
“秦黑狗,昨晚睡得可好?”
“哈哈哈哈哈……”
秦昆眉飞色舞,对山沉吟,片刻,一首诗打破了杜家寨清晨的宁静。
“仙人……骑彩凤!”
“昨下……阆风岑!”
“海水……三清浅……”
“桃源……一见寻!”
李崇没文化,总觉得秦昆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隔壁院子,起来打水的温掌柜抚掌赞叹:“秦上师,好诗啊!诗仙李太白的拟古十二首让秦上师吟诵起来,果然是金声玉振,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