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1)
可到底是右手受伤太重,掌心的刺痛让我越来越使不上力气,手上流淌出的血液也让绳子变得越来越湿滑。
坚持不过片刻,任我再如何努力,绳子终究还是脱手了。
初获自由的他掐住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抵在车门上,这一刻,我隻觉得全身散了架般得疼。
不过显然他也不好受,弯着腰,一隻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战斗还未结束,我深知他恢復过来,以我这残破的右手和现在的状态必定没有半分机会。
强忍着全身疼痛,趁他还没完全恢復我用尽所有力气,拨开他製住我的手,委身撞进他的怀里狠狠一个肘击,打得他一个踉跄。
见他身形不稳,我心道:好机会!
那便趁他病要他命!提步上前按住他的脑袋狠狠一个膝撞,而后狠狠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誓要让他一次就丧失战斗力!
然而,预想中他捂着肚子倒地的场景却是并没有出现,他被我踹得连连后退,退出了马路边缘,摔了下去。
那一刻,我看见了他的惊慌失措,我看见了他朝我伸出的手,甚至我也下意识伸出了手想要拉住他,只是…
只是我满手的伤口让我使不上力握住他的手,只是我满手的滑腻的鲜血,也让他没有握住我的手。
我站在马路边缘,看着他一路摔出了我的视野…
我听着他的惊叫戛然而止,我看着他撞碎了一个又一个凸起的土块碎石。
我有些傻眼,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杀人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愣愣看着他刚刚摔下去的山坡不知所措。
我抬起双手,两隻手还在不停颤抖着。伤口滴滴答答流着血,可这一刻我却察觉不到痛。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明明刚刚还那么想要弄死他,可现在真的做到了却又害怕慌乱。
他可是给我下药还绑架了我的人啊,现在我终于摆脱了他的魔爪自由了,我该高兴不是嘛?
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可是心还是剧烈跳动个不停。甚至脑海里,还不自觉回想起我们曾经的一幕幕。
我该怎么办…
我愣怔地坐在破旧的麵包车里,望着无人的山路出神。
“叮咚~”
一声短信铃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报警!对,我该报警的,不管是我被绑架的事,还是睢玉安的生死,总归要有个结果的。
我循着声音找去,最终在副驾驶的抽屉里找到了我和睢玉安的手机。
他的手机亮着,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我本能觉得应该是睢玉安的接头人发来的。
我按熄了他的屏幕,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我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许久,我放下手机再次看着无人的路面出神,我不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警察并没有让我等太久,那一刻闪烁的蓝光划破了灿烂的夕阳,也让我愣怔出神的心回归了平静,一切都有一个结果了。
回去一切顺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处理了一下伤口。处理伤口时,护士小姐姐看着我手心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我告诉她,其实也没那么疼的,迎来的却是她满是责备的话语。
伤口处理好后警花姐姐告诉我,说睢玉安没事,已经送往了医院,让我不必为杀人担忧。
同来的医生也说他只是受了点磕碰和擦伤,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问题不大。
我跟旁边警花姐姐说我想再见见他,警花姐姐对此没有拒绝。
来到睢玉安的病房时,他已经醒了。曾经他最惹小姑娘喜欢的脸,现在满是剐蹭的伤痕。
他见我来了,朝我露出了一个苦笑,
“这次又是我对不起你的,我会接受法律的製裁。”随后他便转过头去再不看我。
我原以为我有很多话想质问他的,可我真的站到了他的面前我却发现我问什么都是苍白的。
我会原谅他吗?以后的以后可能会吧,至少现在不会。
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在他病床前站了许久,算是对我们的曾经做一个告别吧。
我想记住他的脸,只是他不曾面对我,我看到的也只是他少半边的侧颜。走的时候,我依稀看见他的脸颊似有水光,他又该是怎样想我的呢。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很晚,而后我又回到公安局配合着做了个笔录。
我离开时警花姐姐跟我说,后面事态有所发展会再行通知我,让我不要走得太远。
我本想随便找个旅店住下,却一个个的都推脱说最近查的严,没有身份证不让住。
于是我开始在大街上游荡。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紫苏的。
“学姐,你干嘛去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我干嘛去了?我这一天,又是被下药,又是被绑架,还险些变成杀人犯,总之这一天真特么棒!
但是我还不能这么说,隻得安慰着说,我一个朋友临时有急事叫我去帮忙,现在在朋友家如何如何…
紫苏还有些不信,最后还是让一个小吃摊的阿姨说了几句话,这才把小丫头哄住。
挂了紫苏电话,和小吃摊阿姨道了声谢,看着小吃摊各种的吃食,这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我也索性坐下,在小吃摊解决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