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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知道是谁喊的。人那么多。
“史君,出来让我们见一面吧。”有人附和道。
一众女子更是蠢蠢欲动,虽说这太宰大人,已经娶妻,但柳若思将军如此英姿飒爽,作为哥哥能差到哪里去?故而也纷纷叫嚣着。
“史君。”安歌有些不安,虽然史君脾气好,但这样公然挑衅,实在是…
柳时霜坐在车里,一手支着额头,淡笑出声,对安歌道,“抓住那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就说她妖言惑众,抓来见我。”挑衅?他的人生中可最不怕的就是挑衅。
安歌恭敬点点头,“是。”这女子可惨了。
……
柳时霜斜卧在一张填漆床上,鎏金浮雕香炉正吐着云雾般的烟雾,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眉心微微地蹙着,连夜赶回昭安,是有些累了。
“史君,来了。”
柳时霜缓慢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满脸惊恐的人儿跪倒在他面前。他眉头微微挑起,淡淡道,“别装了…”
李意容心道,这么快就被看透伪装了。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坐在首席上,长相十分俊雅,跟柳若思有点像,但更为儒雅,浑身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深沉气质。
她低下头,淡淡道,“太宰大人万福。”
“你不是想看我吗?”柳时霜道。
只见眼前人莫约十五六岁,莹白胜玉,俊美不凡,眼里有着三分不屑,三分不满,还有四分调侃。
打量了一会,缓缓说道,“你看到了。”
“史君,我没说过…您抓错人了。”
柳时霜道,“我说就是你呢。嗯?”一声嗯说的既性感又邪恶。
李意容眼中藏起不屑,再次抬眼天真道,“史君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到了,史君真乃神仙中人也。”
“是吗?”这么快,只见眼前的女子眼中已全无调侃,一副真诚赞美的样子,叫人指不出毛病来。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柳时霜浅浅一笑道,“下去吧。”
李意容叩谢地下去。
“至于妖言惑众,就…”
她停住退下去的脚步,心中突然一凉。
柳时霜见眼前人背一凛,心中了然,“就怎么样呢?”
还没等柳时霜说完,李意容转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史君,我知错了,请史君责罚。”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不管怎样,态度先要端正…再慢慢图谋。
“你能做什么?”柳时霜微偏着头,慵懒地问。
“随意史君吩咐。”李意容见有转机,欣喜道。
“好。我还缺一个打扫前院的,你且每日来打扫院子吧。”
“可是。史君,我现在是五品秘书丞,在丰芑院任职。”李意容似笑非笑道。
“这样。”柳时霜轻扣着案几道,“那晚上来,我叫人把那块留给你。好吗?”他露出一个温柔儒雅的笑容来。
李意容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了下来。
“史君,真的让她打扫啊,这女子可是徐夫人的妹妹。”安歌在旁边道。
徐夫人是史君的好友,就算不看到徐夫人的面子上,还有徐彦先呢。
柳时霜道,“正因为是她的妹妹,所以先放她一马。”
再说,他向来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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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没事吧。”李木容等在太宰府门口,见二姐出来快步跑上前去。
“我能有什么事儿?”李意容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姐夫让她投靠的什么史君很厉害啊。
“可是你的脸色好差。”
“差?很差吗?”李意容摸摸自己的脸。
“嗯。我从没见过你脸色那么差。”李木容点点头。
二姐向来都是一切在我彀中的样子。
一出门,就见柳若思和廉成之相伴而来。
见是半月不见的廉成之,李木容甜甜道,“成之,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也不来找我。”
廉成之挠挠头,温言道,“我…去青州了。”突然看到李木容右边颧骨一道极深的疤痕,急急问道,“你脸怎么了!”
柳若思深深地看了李木容一眼。
李木容摆摆手,“不小心碰到了。”
李意容看向廉成之,“你们认识?”廉成之怎么会认识柳若思?
廉成之赧然,点点头。但现在她看到柳家的人就心烦,跟廉成之打了声招呼,拉着妹妹道,“走了。”
柳若思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疑惑地想,怎么她看见他,从来没有这样甜过…
……
廉成之和柳若思进了太宰府,到了书房。
“都处理好了?”柳时霜已经站起来,刚才的不羁又变成了一派斯文贵公子的模样。
他不常常如此。
只是对付那丫头嘛,只好见招拆招,不唬唬她,她就会蹬鼻子上脸,肆意妄为起来。
眼前的人不是整的连凤凰的样子都没有了吗?
柳若思嗯了声坐定下来。
“你得罪谁了,要这样对你?”
“什么怎么对我?”柳若思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对姊妹耍的团团转,他还要脸呢…
“听说你蓄养了个女人,还给她买了套宅子,就在你边上?”
柳若思蜂蜜色的俊脸一红,看了安歌一眼,扭捏道,“兄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