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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柳风衣的男子登时面露喜色,向李意容作了一个揖,“谢首辅大人提点。小生一定倍加努力。”
李意容点点头,和孟昭雨一起离开,走出不过几尺,就收起笑容,严肃地对孟昭雨道,“懂了吗?”
孟昭雨重重地点点头。
李意容冷哼了一声,道,“柳姜交廉正清明,生出来的公子居然这样爱搬弄是非,实在不是什么好鸟。你去找些人好好教训一番,暗着来就好,知道吗?”
孟昭雨送李意容到后院休息,自己往前园而来,走到半路,看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拦在一个儒雅男子面前。正是赵长舒和柳时霜,一个轻狂无礼,一个却深沉似海。
赵长舒自知气场不如柳时霜,仍然仰着头,气势凌人道,“柳时霜!”
柳时霜身边的安歌惊得下巴都快下来了,这少年太放肆了,连李意容都很少直呼史君的名字,登时大怒道,“大胆!你敢直呼我们史君的名字!”
柳时霜抬起一只手,示意安歌别动怒,微笑道,“不知赵公子有何贵干?”
赵长舒见柳时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脚底发颤。
要是被李意容知道他擅自挑衅,指不定要怎么惩罚他,眼睛突然瞥到站在那里笔挺的孟昭雨,赶紧把他也拉了过来,这才大声道,“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和我们大人在一起?”
安歌喝道,“放肆!你敢诋毁史君!你以为我们史君跟你一样,是个男宠吗!”
安歌虽然知道柳时霜最近少待在太宰府,但他一直以为史君在秘密筹谋策反,这才不随身带他,怎么可能会和李意容在一块,简直可笑。
在他心中,柳时霜乃天之骄子,可不是赵长舒这种货色可比的。
赵长舒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李意容极为宠爱他,况且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启国王子,虽说从未被人承认过,但这丑仆竟敢说他是什么男宠。
但莫名的,他的脸红了一大半,艳如桃花,转头对孟昭雨道,“昭雨。这个人对大人出言不逊,是不是该教训一番?”
孟昭雨颇为为难,他一点也不讨厌柳时霜,甚至当初,他本意是打算投靠柳时霜的,但安歌又确实在诋毁李意容,刚想上前一步。
柳时霜却道,“你敢。”语气森森。
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先是被李意容逼着来这什么赏菊宴,再来,就是看到李意容和这少年亲昵无间。
按照平时,他根本不屑于与这种小孩计较,现在,他倒要看看,赵长舒敢不敢动自己的人一根寒毛。
柳时霜不怒自威,孟昭雨迟疑了。史君真的不能惹啊,他看向赵长舒。
赵长舒哼了一声,大声道,“十年河西,十年河东!柳时霜,你别得意!你个老男人,凭什么跟我抢大人!”
老男人?
柳时霜隐隐动怒,什么叫老男人?自己近而立之年,风华正茂,竟然成了老男人。还真是李意容宠出来的好少年啊!
当即不动神色微笑道,“好。我等你超过我。”
“什么老男人啊。长舒,我们霜儿风华绝代,岂你可比的?十岁那年,你还跟着你娘浇花,我们霜儿就已经上战场面对二十万水师了。男人,光有皮相有什么用。你看我,还不是寄人篱下。”
柳时霜身后一个悦耳声音响起。
众人向后看,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携着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男子而来,是张玉蘅和他的琴师。
一丑一美极为突出。
张玉蘅年逾五十,眉眼间依稀仍有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风雅俊美,与他相比,赵长舒便显得略为稚嫩了些。
安歌道,“张公子,您来的正好。有些人啊,仗着自己年少,便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美男子。昭安城从来不缺这个,前有张公子,后又陈肇廷陈公子,就是没听过什么赵长舒!”
张玉蘅温柔地笑道,“长舒,你没事找霜儿干什么。若是我告诉你们大人,有你好看的。”向赵长舒眨眨眼,又对柳时霜道,“史君要回去?我刚来,听琴师弹一曲再走吧。”
柳时霜看向张玉蘅身边普通至极的男子,自从漱玉帝死后,两人才正式在一起,微笑道,“琴师鼓琴,自是要听一听的。”
张玉蘅又对赵长舒道,“你们家大人呢,赶紧去把她请过来,她听说琴师来了,必然会来的。”
赵长舒撇撇嘴,和孟昭雨离开了,路上对孟昭雨抱怨道,“你看看这些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狗眼看人低,总有一天我们大人会把他们都赶走。”
孟昭雨摇摇头。
赵长舒学着李意容拍拍他的肩膀,“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认同我还是不认同他们?”他性格浮躁,也懒得去体会孟昭雨细腻的情感,自言自语道,“大人在后院休息。”
华灯初上,千万盏宫灯齐齐点亮,弦歌处处,这才迎来赏菊宴的夜宴部分。
李意容听说琴师来了,果然答应了赵长舒前往夜宴。一路上听着他说着柳时霜的事儿,明里暗里地表达他对史君的不喜欢。
李意容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赵长舒,缓缓道,“柳时霜这个人,你不要碰他。”
赵长舒自从听到风声,说是有人看到李意容和柳时霜在一起,就一直想问问清楚,不禁反问道,“为什么?大人和史君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