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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到其中的悲伤。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夫人如今在对方手里怎么样了,真叫人掛心,眼下寨主还需养伤,这该如何将夫人救出呢……」虽然她们相处的日子不长,可她对李婉婉当真是亲姐妹般上心。
?
驭龙寨。
侍女们端着菜餚鱼贯进屋,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可口佳餚,李婉婉却怎么也没去动筷子。
她才不愿意吃恶人地盘内的食物,儘管那诱人的香气一直沁入鼻息,小肚子疯狂的咕嚕叫,她也倔强地不肯妥协。
侍女伺候着夹菜到她面前的盘子,「姑娘,这是我们寨里最好的厨子做的佳餚,您赶紧嚐嚐。」
李婉婉好犹豫,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口水更是嚥了又嚥。
就在她依旧为吃不吃犹豫不绝时,那熟悉的嗓音近在咫尺的道:「许是我寨里的吃食不合你胃口?」
她赶紧抬起头,看向面前,又是那面具男!一股不悦从心中升起,「你似是间的很,三番两次靠近我,你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侍女的脸上顿时错愕不已,一脸后怕的要她别说了,「姑娘,可别对寨主无礼啊……」
李婉婉看着侍女的表情好似相当惧怕面具男。
「无妨。你们几个先退下吧。」男子说罢,便很自然的坐在了她面前。
「是。」侍女们福了福身离开。
察觉到不友善的眼神直盯自己,男子笑了笑,「我又不会吃了你,一直这样盯着我,你那咕嚕叫的肚子可不会饱的,莫非,你想要的是另一种饱?」
李婉婉被这么一回,面红耳赤的低下头,一隻软荑轻压在叫个不停的肚子上,觉得既丢脸又气恼。这肚子可真不争气!
「要、要你管!我饿死也跟你无关!你这色鬼!」
「呦!你这性子变化挺大的,可是我就喜欢你这样,自始至终从未变过。」他的手相互交叠撑在了下頷,面具下藏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许久未见,她的容貌和一举一动,依旧是那么的吸引着他的心魂。
「欸!我说,你为何老是一副与我相识已久的口气在和我说话?」真的烦死了,老是那种语气,到底是跟他多熟?
「想知道?那你乖乖用膳我就告诉你。」
又是这么讨人厌的语气,李婉婉忍不住白眼,「呿!真是的,好似我非要知道不可。」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人在身旁她就浑身不对劲,很是抗拒与这人相处。
「还是要我餵你?」男子不等她回答,捧起碗筷便开始夹菜,还擅作主张的强餵了她一口,「吃吧!没有下毒的,放心吃。」
被塞了一嘴饭菜的她真的是措手不及,这吐掉嘛,待会肯定又会被强餵一口,她想想后咀嚼完嚥了下去。
看她吞嚥后,男子似是开心的道:「这就对了,来,再张嘴。」
李婉婉真的是要烦死,握拳用力捶了下桌面,「够了,又不是什么亲暱关係,太噁心我了,我自己来。」
可说完话她便孬的低下头,天啊!李婉婉你这哪来的勇气,这样跟大恶人说话?
男子被她的话着实伤到了心,他就想对她好,想把一身的温柔全数给她,为何她不愿意接受呢?如若给他机会,他绝对会证明自己比那段驍战好上千倍百倍!
然而他绝对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变得愤恨兇狠,透着一股凛凛杀气,这看在李婉婉眼里,不由得缩了缩颈子。
也就不让他餵而已,那么动怒至于吗?奇了怪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起伏过大,男子回过神,看向应该是从方才就一直偷瞄着自己看的她,「没事,吃你的吧!我回我屋里就是。」
「喔!好,你请回吧。」谢天谢地,巴不得他快快离开呢!
男子又瞅了她一眼,落寞的回到自个屋里。
在这属于他一人的私人空间里,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模样,他卸下了面具,面具落下后的那张面孔,就是那早该死于景阳轩大火里的顾言!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盏,浅嚐了一口,忆起了往日种种。
要不是当时支开了周山和那帮侍卫,偷天换日以其他人做了替死鬼,还有在一路逃离云河寨的路上,差点死在荒野时被青龙寨的人给救回,不,应该说是被掳走,他们的人想来个掳人勒赎,可惜他本就无父无母,这要拿他向谁做要胁?
云河寨更甭说了,段驍战要他的命,自然不会救他。
于是乎他被留在了青龙寨,做着打杂的事物,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回被派下山办事,中途他藉口内急向同行的人说是要去方便一下,趁机逃跑。
路途中碰巧遇上了徐大人的车輦,他趁马伕不注意偷偷上马车,随后,向从寻芳楼出来的徐大人可怜兮兮的诉说自己是如何逃离青龙寨,便主动投靠了徐大人,成了与朝廷官员勾结的内奸。
他大可利用徐大人去围剿云河寨,可那里有着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她,不能为一己私利而使那女子受伤害。
再不久后,他与官兵回到青龙寨进行围剿,青龙寨那老寨主还是死在他手上的,其馀的人也几乎被官兵持刀斩?杀,那场围剿死了大半的人,他们甚至连老人和孩子都没放过,目的就是要将青龙寨赶尽杀绝。
最终是顾言看不下去,他的目的就只有成为青龙寨的新寨主,并没有想要将所有人杀绝,更遑论是取老弱妇孺性命。
「徐大人,既然我都亲手将青龙寨寨主给剷除,不如就放过其他人吧!」他并不确定少寨主死了没,只晓得他带伤落崖了。
徐大人挑了挑眉,讽刺的道:「嘖嘖嘖!你这招借刀杀人挺厉害,我看你是想藉机篡位是吧?」语毕他大笑出声,片刻后敛起笑容,「看在你为朝廷效命,助本官剿匪有功的份上,本官就遂了你心愿,允你自立称王,这后头的那点,嗯?你知晓的,可别忘了哪!」他露出贪婪的眼神示意着。
谁不知晓徐大人何意,他本就是人尽皆知的贪官,为人尖酸刻薄不在话下,品行更是残暴不仁,谁落入他手中,不死也半残。
「是。徐大人儘管放心,该孝敬您的一点也少不了。」
于是顾言带走了剩馀愿意跟随他的人,一些老弱妇孺无所依靠,便只能选择投靠这个叛徒,对他们来说能安生度日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这也就有了如今的驭龙寨,一个与贪官勾结,掛羊头卖狗肉的一帮朝廷卧底。
顾言思及此,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段驍战啊段驍战,你定想不到之后我俩会以这样对立的形式,再度碰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