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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岁没有吭声，也没跟许母说他现在的手机号。

许母又看到许云岁手里拎着的中药，抬头，表现出很关心的模样：“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在喝中药？买中药钱够不够啊？”

许云岁盯着惺惺作态的许母，他可不相信许母只是在简单关心他，直接道：“何事？”

许母一僵。

纪川到是唇角微微上扬，高冷起来了，不错。

许母无视许云岁的冷淡，讪讪一笑，“你最近不在家不知道，你哥他出车祸了，到现在还没醒。我知道你们哥俩关系不好，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弟。跟妈妈去医院看看小勒好不好？”

许云岁微微蹙眉。

这女人，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让他去看许勒。

许云岁偏头看向纪川，许母在看到纪川的一瞬间便忍不住恐惧。她后来送小勒去医院查，身体愣是一点事都没有，也没有伤痕。只能活生生硬挨下去。

纪川收到许云岁的视线，问许母：“哪家医院？”

许母说了一家医院。

是一家私人医院，也是正规的。

纪川道：“许云岁，如果你想，可以去。”

许云岁点头。

许母脸色更难看了，正看向纪川，纪川则瞥了一眼许母，眼神冰冷刺骨。许母心有余悸，只是半大小孩，她腿都快吓软了。

打车的时候纪川也跟着一起，许母连忙道：“你哥肯定不想见他，他之前就是被他打的。你现在还要带他一起去？”

许云岁弯腰正准备进车，闻言又往回退了一点，“他要是不去，我就不去。”

许母咬牙妥协，坐进车里后还通过后视镜盯着两人。

许云岁在车内还是很知道跟纪川保持距离的，完全不跟纪川有肢体接触，还给纪川发着信息，偷偷摸摸聊天：【你跟我保持些距离。原先的他就喜欢男人。我们还是别在她面前留下什么把柄。】

纪川回復：嗯。岁岁聪明。

许云岁脸不红心不跳接受这句夸奖。

很快就到了许勒所在的医院，许云岁下车时仍不忘他的中药，他也不让纪川拿，因为他怀疑纪川会偷偷扔了，然后说掉了。

他这老公，是真的很不喜欢吃苦的。

许母一直在前面带路，等到了许勒的病房。许云岁才看到许勒，整张脸都被裹上了纱布，许母是一看到许勒就走到病床那落下了眼泪。

许云岁在一旁只是有些感叹。上一次见着他，那双阴暗潮湿的双眼，让他倍感厌恶。如今再见，那双眼终于不用在看他了。

许云岁心里并无任何的难受，但也没有任何的开心。他像是在看陌生人，许勒至此，跟他无关。

许母又擦着眼泪，扭头同许云岁道：“小同学，能让我跟小岁单独聊聊吗？”

纪川没走。

倒是许云岁将纪川推了回去，还在外面小声跟纪川道：“她喊我来定是不安什么好心，有她的目的。你在她不会说。既然是一件事，就该解决了。看看她想干嘛？”

纪川蹙眉，眼眸也很偏执，“不行，总之不行。”他没办法让许云岁离开他的视线。

许云岁心也一软。他也知道纪川是在害怕什么。

纪川曾经确确实实失去过他一次，一个人在梁朝又独立待了13年。纵然纪川现在还跟以前一般，但许云岁心里是知道的，纪川的心境已不再跟以前一般了。

许云岁小声道：“我手表开着。门微掩，窗户窗帘不拉，你能在外面看到我。若是有一丝不对，你就进来。这样可好？”

纪川面容严峻，并不想妥协。

“纪川，有些话我也想同她说清。这次断了后，我以后是真的不想再跟他们任何的联系了。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许云岁说着就低头打通了纪川的手机，伸了伸手。

“可好？”

纪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低声道：“离她远点。”

许云岁眼眸一弯，嗯了一声。是极其乖巧的许云岁同学。

许云岁回来后没有将门彻底关上， 虚掩着，许母似乎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见纪川走了， 心里都长舒了一口气。还讨好似地衝着许云岁一笑，跟许云岁东扯西扯，“小岁啊，你小的时候就喜欢跟在我后面， 我去哪你就去哪。我呢， 也怕你丢了， 还特意将你背在身后去上班。你跟小勒那个时候相处还挺好的， 也不知道哪天， 你们关系就僵硬了。”

许云岁冷冷地听着， 隻想着眼前的女人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许母又聊了一些日常的小细节， 但才讲没一会儿， 许母眼睛就红了， 哽咽道：“是妈妈平时疏忽没怎么关注到你。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妈是爱你的。但是眼下你哥哥他车祸， 医生也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 家里还欠了好多钱。小岁，你最心疼妈妈。妈妈快撑不下去了。”

许云岁微微蹙眉， 看了一眼床上的许勒， 冷静道：“他出车祸，该有那人负责。医药费，应该不用你出。”

许母脸色惨白， “找不到人， 也没摄像头。你哥他赌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小赌就算了，越赌越大。他欠了很多钱， 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都要妈妈来还了。妈妈，哪有那么多钱啊！”

真的是赌。

从古至今，赌钱真的会将一个人害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