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贡监便是地方州府县学向国子监贡送的优秀生源。
历史上还有一种例监,是专门为富商子弟开放的入学通道,以家中向朝廷缴纳一定数额的钱粮或战马入学,但例监要到景泰年间才会开放。
国子监的报名方式与后世的相差也不太大。
陈堪自吏部开具具贴与凭保证明身份,来到国子监之后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博士存档。
为了避免被人冒名顶替,还要仔细核对生员的籍贯,姓名,年龄,户等,团貌。
没错,大明朝就有团貌一说,陈堪的户籍上面写得很清楚,面白,容貌甚伟,身体健全,右耳下有黑子。
就是说,陈堪的肤色偏白,相貌英俊,没有残疾,右边耳朵下面有一颗小痣。
逐样比对过后,陈堪才能办理入学手续。
而一个监生,在进了国子监之后,需得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在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熟习儒经。
文理顺畅者,才能升入修道,诚心二堂学习历史,学习时间同样是一年半。
文理俱优者,才能升入率性堂深造。
修够八分的学分之后,就可以参加到历事监生的行列,也就是到各个衙门打下手,提前学习政务。
在此期间,监生们可以自由参加科举,也可以历事把资历混够,等待朝廷直接授官。
简而言之,想要从国子监毕业,没个十年八年的想都别想。
这就是陈堪郁闷的原因。
科举没考中进士而做官者,要么是在国子监把资历混够了,要么就是幸进。
而这两种做官的方式,不论哪一种,除非祖坟冒青烟,不然基本上就没了成为一部正印堂官的资格。
自宋朝科举制度成型以来,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官,走什么样的晋升通道,其中规则早已被前人定得死死的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但例外之所以被称之为例外,就是因为太少了,少到需要史家大书特书的地步。
陈堪是穿越者,但他从来没觉得他就比大明的人聪明,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个例外。
毕竟,在后世陈堪连刮刮乐都没中过。
在一位面色相当严肃,脸长得像板砖的博士的带领下,陈堪完成了一系列任务,成功爆出三件装备。
一件天青色的校服,一块方巾,一方刻有监生名字的小印。
校服名叫玉色襕衫,方巾名叫四方平定巾,小印名叫监生印。
有了这三样东西,代表着陈堪正式成为大明朝的上流人物——儒生。
不需要工作,只需要埋头苦读,国家不仅免你的税,还供你吃,还给你发工资。
还能惠泽乡民,可免同户二丁徭役,可以见官面跪。
所以赵光义为什么作诗劝诫世人读书,扬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因为这他妈是真的。
比真的还真。
一个普通家庭,一旦家里面有人中了秀才,就会有人上赶着把田地送到你的名下。
中了举人,就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把闺女嫁给你当媳妇。
至于中了进士,那就不得了了,县里面都要给你立传写志,族谱都要给你单开一页。
那种名利双收的诱惑,足以让许多读书人穷其一生去追求。
所以国子监就发生极为有趣的一幕。
外地来的监生,领到了自己的校服和方巾以及小印之后,全都兴高采烈的,就差没有当场跪下感谢祖宗保佑了。
唯有一个少年,顶着一张不高兴的脸,仿佛手上拿的不是他进入大明上流社会的凭证,而是他的仇人。
那么这个少年是谁呢?
陈堪:“不错,正是在下!”
大人不好了
至于陈堪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上学。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又是五城兵马司的发展,还要想办法对付情敌,徐景昌找人来对付他的事情也还没报复回去。
还要防备隆平侯张信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反击,以及来自纪纲的阴招。
这么多烦心事,陈堪哪里能静得下心思来上学。
但不上学又不行,他想在大明一路攀至顶峰,就必须得参加科举。
而大明还有一条坑爹的规定,没有在官办学院读书的经历,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否则,以方孝孺的学问,他亲自教授出来的学生,难道会比国子监里这些文曲星老爷差吗?
没有办法,有些规则,即便是以如今方孝孺的身份地位,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总而言之,这学,陈堪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连对大眼睛萌妹他都没有这么坚定过。
愁啊~
陈堪仰天长叹,没穿越前要上学,穿越了还他妈的得上学,那我他妈的不是白穿越了?
惆怅了许久,陈堪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必须要来上学这个事实。
好在国子监的课程大都是早上进行,陈堪还有下午半天时间来处理其他事情,否则他就真的要考虑退学的可能性了。
这科举,不考也罢!
抱着青衫出了国子监大门,带着张三回了南城兵马司衙门。
刚刚进门,陈堪便发现衙门里的气氛不太对,每个校尉脸上都挂着如丧考妣的神情,人也少了许多。
陈堪脑子有些发懵,自己才离开多久,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三,陈堪快步走进衙门。
衙门里只有张永一个人在,而张永的表情,怎么说呢,陈堪没法形容。
再搭配上他那张丑脸,用四个字就能概括:“一言难尽。”
“发生什么事了,干嘛一副克夫相?”
一看见陈堪,张永便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般,哭丧着脸道:“大人,不好了。”
“大人我好得很,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堪皱着眉头,看麾下校尉们的表现,事儿小不了啊。
“您去兵部要的那一批武器粮秣,被前军都督府派人给截了,许大人得知后,去都督府找隆平侯理论,被被”
看着张永怯懦的样子,陈堪有些急了。
“被怎么样了,说啊。”
“被隆平侯派人打断了双腿,现在石大人带着麾下的校尉去前军都督府了,说说要去为许大人讨个公道。”
“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叫人来告诉我?”
陈堪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心里又惊又怒。
一把篡住张永的领口,怒目圆睁道:“许远现在怎么样,石稳什么时候去的,他带了多少人?”
陈堪三连问,张永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
“说啊!”
陈堪的表情有些狰狞,他刚刚还在思索隆平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报复。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一出手,就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永被陈堪狰狞的样子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露出过这种表情。
但被陈堪这么一吼,他的思路也清晰起来,忙应道:“许大人现在在安仁药坊接骨,石大人刚出发没一会儿,就带了方百户与刑百户。”
陈堪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出了衙门,翻身上马便朝着前军都督府而去,速度快得让张三都没反应过来。
“驾驾驾,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