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1 / 2)
陈子轻的运动鞋在地上的腐叶里蹭蹭:“你都没怎么休息,我怕你把车开到悬崖下面,有很长一段山路要走呢,我可不想摔得这一堆那一滩,就算有哥哥陪我,我也不要下地狱。”
虞平舟说:“不会。”
陈子轻指了指他亮起屏幕的手机,怪声说:“哥哥,你未婚妻来电话了。”
虞平舟接听。
陈子轻像被忽略的小孩,重重哼了一声,他不理哥哥,率先走进密林里。
不多时,身后有平稳的脚步声,陈子轻没回头,他走一会就扯一下树枝,扒拉一下树皮,踢一脚地上的枯枝和碎石头,看什么都不顺眼,没事找事一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陈子轻走出山林,看见一辆加长型私家车停在路边。
是虞平舟的秘书,已经在那等着了。
虞平舟照常坐进最后一排。
陈子轻不想坐中间,他去副驾,手刚碰到车门,后排降下来的车窗里传出虞平舟的声音。
“析木,到后面来。”
陈子轻一愣:“你又不让我跟你一排,你嫌我吵,我一个人坐一排很无聊的,我坐前面有哥哥陪我。”
一秘不在状态,全然没意识到他是那个“哥哥”。
陈子轻走到他面前,把书包递给他:“哥哥,你叫什么呀?”
一秘:“……”叫我?
“给我拿着书包啊。”陈子轻晃了晃手中的书包。
一秘接过来。
陈子轻把校服拉链拉上去,仰起笑脸:“秘书哥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一秘哑然。
陈子轻好奇地问道:“你是alpha吗?”
一秘:“是。”
陈子轻眼睛一弯:“怪不得哥哥你又高又帅。”
一秘想念他繁重的公务了,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应对董事长的弟弟时,就听见董事长说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在温和地教导顽皮的弟弟。
“析木,别对着谁都叫哥哥。”
陈子轻:“……”之前都没管过他这个,怎么现在管了。
虞平舟温声:“到后面来,我让你跟我坐一起。”
陈子轻心下激动,虽然虞平舟一如既往的温柔悲悯,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可以确定,一场易感期带来的收获是显著的,他走到后座。
一秘给他打开车门,他却没有弯腰坐进去,而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气氛莫名就怪了起来。
一秘不动声色地陷入深思,要不他找个借口离开一下。他找不到借口,就在原地减弱存在感。
陈子轻趴在车窗前,笑盈盈地看着车内气场内敛的alpha:“可是怎么办呢,我又不想和哥哥一起了。”
虞平舟也笑了笑:“那我们就先不走,等你什么时候想了,什么时候再走。”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十一天
下小雨了。
雨点往陈子轻的脸上打,他一个激灵,立刻抓着老天爷给的时机上车,爬到最后那排。
“我还没有想和你一起,我只是不想淋雨。”少年嘴硬。他给自己的作找借口,“秋天的雨不像夏天的雨,冰骨头,我这些天都没有吃好喝好睡好,体质不行,淋了雨会生病,我不能生病,我高三,生个病课程就落下了,跟不上了,那我跟不上了,考差了,学校叫家长,你跟爸爸谁去啊,你们才不会去呢,那么没面子,我给你们丢人现眼,我就是你们光辉人生里的一颗小石头子,一块灰尘……”
越往后,越胡说八道,不知道多委屈,多可怜。
虞平舟让秘书开车,他揉几下眉心,侧头看还在说个不停的少年。
陈子轻在alpha的目光里闭上了嘴巴。
车慢行在山道上面,陈子轻心思十分活跃,他坚信多动多冲撞就能找到突破点,不管是对待感情线还是任务线。
所以他不能停下来,他要在返程途中利用某种意义上的二人世界,确定自己如今身处虞平舟的领地哪个方位,边沿,还是……进去了。
陈子轻歪着头问闭目养神的alpha:“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忽悠我啊,我不信你真的要等我想了才走。”
虞平舟没言语。当时,那个念头乍起,随秋风消散,又随秋风吹了回来。
陈子轻闻到他的剃须水味,想起自己给他刮胡子的事,咳了声,挠挠鼻尖:“你没有忽悠我,对吧。”
虞平舟只回了一个音节:“嗯。”
陈子轻做出小朋友拿到渴望很久的糖果的样子,他得意雀跃地在皮椅上动了动屁股,离得更近:“我要是从早犟到晚,怎么都不想和哥哥坐一起,车子就一直在原地等我啊,那你要耽误多少事。”
虞平舟看他一眼:“脖子这么歪着,不酸?”
陈子轻:“……”他展开笑颜,“酸,哥哥要给我捏捏吗?”
虞平舟的眼眸微微眯了下,意味难明,又似是毫无意义,只是思考时的一种反应。
陈子轻不躲不闪,内心忐忑,他感觉虞平舟给不给他捏脖子,是判断他进对方领地范围的关键之一。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十多秒,
虞平舟将交叠的腿放放下来,随意屈着,他敲两下腿:“趴上来。”
陈子轻心跳加快,虞平舟真的要给他捏啊,他其实有些紧张,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可他不能临阵退缩,那不是他这副马甲的作风。
“哦,好呀。”陈子轻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下来,又拉上去,反复几次,暴露出他对接下来这一亲近行为的局促。
他往旁边挪开点,弯腰对着alpha的腿趴下去,下巴垫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横在alpha的腿上。
触及的腿部肌肉很结实,这是一双健康修长的腿。
陈子轻不知怎么有点分神,他感受微凉如玉的指腹碰到他后颈,瞬间就起了层鸡皮疙瘩:“哥哥,你会写毛笔字吗?”
虞平舟漫不经心地按捏指下那截白嫩皮肉:“怎么,析木想学毛笔字?”
陈子轻不敢往里面扭头,他一扭,呼吸就打在虞平舟的大玩意上面了,这一周他亲手扶过很多次,记忆深刻。
三十二岁,怎么还那么粉。
没对外使用过。
自己也没怎么动过手的样子。
那么大只,睡着觉没醒过来都很凶,可怕得很,确实符合s级alpha的雄伟壮观程度。
陈子轻赶快终止跑偏的念头:“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虞平舟笑着说:“毛笔字吗,会点皮毛。”
“那你能不能送我一副字?”陈子轻说,“我也不是今天就要,你有时间或者你练毛笔字的时候顺便给我写一副就好啦。”
虞平舟耳边是少年的善解人意,眼皮底下是他后颈的一颗痣,淡红色的,刚好是oga腺体部位,他道:“什么字?”
陈子轻说:“随遇而安。”他以别扭的姿势趴在男人腿上,不敢乱动,“你写了给我,我挂房间里。”
虞平舟投以兄长的询问:“有烦心事?”
“都有吧,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烦心事。”陈子轻含糊其辞,他故意毫不遮掩的竖起护盾,不愿意对哥哥敞开心扉,这是青春期的常见现象,很正常。
之后兄弟俩没有再交流。
虞平舟捏了会,说:“析木,起来吧。”
趴在他腿上的少年没反应,他捻秉性顽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