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丽的幻梦我不要醒(9 / 15)
黄昏,院子里还有五条汉子,找了几个破菜墩子,围坐打牌。见何天宝出来,他们纷纷笑问:“小钮儿多大?”
“身材好吗?”
“还有气儿吗?”
何天宝干笑著点头,算是回答。
房门又开,张清江说:“她招了——小何你也过来听听。”几条强奸过招娣的汉子走出来,光头走在最后,手里拿著一迭草纸,边走边伸到裤裆里擦拭。
招娣躺在草铺上,不知羞耻地保持“大”字的姿势,硬嚥著不停地说:“我说!我说!我说!”
“这人是谁?”张清江踢了那名金链枪手一脚。
“他叫冯大成,是我们的人。”
“七月十三号那天,你们在大栅栏干什么了?”
“我们在大栅栏开枪。”
“目的是什么?”
“杀死一个刚才南京来的女人。”
“叫什么?不知道,有照片,她留著西洋男人式的短发,很好认。”
何天宝如堕冰窟,他们刚到北平时那场枪战是共产党的局?这么说贾敏回到自己身边根本不是偶然?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自从我们上级的上级发现李燕子跟何天宝的老婆长得很像之后,他们就定下了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
“洩露情报给鬼子,在闹市开枪,杀掉何天宝的老婆。既然他们是军统特务心虚,我们的同志就能趁虚而入,接近何天宝。”
“你们这个同志就是……”
招娣嘴唇颤抖,犹豫著不想说。
光头汉子在她身边蹲下,观察她一片狼藉的阴部,招娣被折磨得动弹不得,瘫在那里任他看,光头汉子又伸手去翻弄她的外阴。
招娣尖叫一声,说:“我说我说,她叫……李燕子。”
那天,共党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七七”那天吴菊痴刚刚遇刺,日伪军警戒备森严,他们没能打死何毓秀就被迫逃走。没想到日伪方面因此起了疑心,又试了何毓秀一次,给了贾敏李代桃僵的机会。
那天,共党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七七”那天吴菊痴刚刚遇刺,日伪军警戒备森严,他们没能打死何毓秀就被迫逃走。没想到日伪方面因此起了疑心,又试了何毓秀一次,给了贾敏李代桃僵的机会。
何天宝脑袋里乱成一片,心里仍然想替贾敏争辩,问:“那天日伪刚刚决定用空包弹试探何毓秀,你们的人就知道了,所以贾敏才会到骡马市等我——那么,是你们跟日伪早有默契,还是你们在日本特务机关有卧底?”
“都有,我们在七十六号、还有北平和天津的日本特务机关都有内线。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方面参加我不知道,不过李燕子之前见过一个我们在北平的内线,确认截杀你家真太太的地点。”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认识他,就是你的司机!”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我的任务是监视和保护李燕子。”
“就凭你?”光头汉子嘿嘿笑著摸摸招娣扭曲狰狞的脸。
“我的命令是,如果她有被捕的危险,就帮她牺牲。”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认识他,我可以跟你们去认人!”
光头汉子嘿嘿笑:“好啊。”
张清江又问了招娣些问题,认定她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给何天宝使了个眼色,两人出来。
何毓秀也出现在院子里,还是前进帽西式上衣的男装打扮,耳朵上夹著烟跟那群汉子一起打牌,看到他们出来,用眼睛何天宝扫了一眼,又低头看牌。
张清江问何天宝:“你怎么说?”
“明天我们要用的尸体,不一定是这个招娣吧?”
“不错,我觉得可以直接做掉那个李燕子,给共匪一个教训。”
“那我们算不算不讲信用?——毕竟我们双方还是同一阵营的,他们名义上也服从蒋委员长的指挥。”
“我们当然不会明说,说是我们因为发现了他们之前做的手脚,所以要砍断他们的手脚。”张清江说,“我们会把你那辆车连同李燕子一起推下山谷,滚进永定河,你报警时就说是车子出了故障,你幸运地泅水上岸,你太太不会水,失踪了。”
“明白。”
“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由我动手,给她个痛快?”何天宝说话时眼睛看著张清江,馀光却在瞟何毓秀,何毓秀专注地出牌,只是嘴角无声地撇了一下。
“不行。军统的纪律你也学过的,具体行动中,情报组的人要听行动组的。”
何天宝看著张清江想再努力垦求一下,张清江面无表情,示意他可以走了。
何天宝碰碰脚跟,慢慢往前店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五个打牌的汉子站起身,显然要去继续轮奸招娣。何天宝再看张清江,张清江也有些不忍,对那光头汉子说:“老麻,她已经招了……”
光头汉子咧嘴哈哈笑:“招不招的,兄弟们有今天没明天,碰上个女共谍还不让他们放松放松,我是说不出口。”几条汉子淫笑著鱼贯走进小房,张清江无奈而又有些惭愧地看何天宝,何毓秀猛地抬头,前进帽下的双眼瞪著他。
天色阴得越来越厉害,突然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照亮了昏黄的天地,不远处落下几个炸雷。
大雨如注,何天宝开车出阜成门上西山,在三家店附近过了永定河,河西就是晴天,他在愁儿峰上停车,拿出另一支雪茄,站在车尾看风景。越靠近北平,天空就越浓越黑暗,北平城上黑云压城,红墙碧瓦,模糊一片。
开车回城的路上,天空下起雨来,赶上停电,北京城一片漆黑,路灯交通灯全灭了。何天宝小心翼翼的还是迷了路,好容易绕到金鱼胡同东口,却遇到了一个日本宪兵的卡子。
小个子日本宪兵过来,浑身湿淋淋的,用枪托敲敲车窗,凶残地嚷嚷:“通行证!”
何天宝把车窗摇了一半,忽然一愣:“你是老妈子吧?”
那宪兵愣住:“巴嘎,什么老妈子?”
“省点儿气力吧大婶……你又忘了换丝袜。”
日本宪兵低头看脚,醒悟自己露了馅,再开口就带了点雌音:“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李晓滢的声音。
何天宝说:“你个子太小,虽然日本人矮个子多,但你这么矮的日军我真没见过。”
宪兵面色狰狞,显然已经七窍生烟,说:“巴嘎——你根本就是胡猜的对不对?我有一米五五呢,皇军里比我矮的有的是!”
何天宝说:“小姐,你要扮男人也挑个晴天嘛——你自个儿找面镜子就明白了。”
李晓滢醒悟过来,低头看,军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虽然没有透明紧身之类的效果,但也看得出她骨架纤细而腰细臀肥,显然是女人。
何天宝推开另外一侧的车门,说:“上来坐著说吧。”
李晓滢不上车,湿淋淋地站在那里,面色阴沉。
何天宝问:“这么大雨你就别耍大小姐脾气了——这么大半夜的在这里堵我,是为了什么?”
“这么大雨天,你去哪儿了?”
“北平商界讲究三节清账,我们很忙嘛,这几天跑死我,都没工夫找你……”
“省点儿力气吧。”李晓滢有点生气又有点得意地打断他,“我都知道了。”
何天宝装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