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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练习也得劳逸结合嘛。”许正男继续死皮赖脸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
“那贺强也就是仗着车好罢了。”蔡阳话锋一转,哄小孩似的,“等你比完赛,我教教你,一样的车,他估计连你都开不过。”
“真的吗?”许正男眼冒精光。
“骗你干嘛。”蔡阳摊摊手,笑嘻嘻道:“不过你不是说你要是拿不到名次你妈肯定要让你转学吗?要是你转学了,我们就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喽。”
“别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嘛。”许正男抱怨着。
接着蔡阳转回头,就看见将钱递到她面前的江海花。
“哎。”蔡阳叹了口气,“没多少钱的。”
江海花摇摇头,“你要是不收我会良心不安的。”
看着表情执拗的江海花,蔡阳叹了口气,还是收下了。
许正男站在蔡阳身边,催促道:“走走走我们快上去,至少今天先玩了再说。”
蔡阳和许正男在黑色铁楼梯上推搡着跑起来,跑了几步,蔡阳忽然转过头,笑起来道:“海花,你快点呀。”
许正男也跟着顿下来,回头看着江海花,道:“海花你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江海花被这一幕感染,嘴角不自觉翘起来,沿着楼梯跑过去,三人一路追逐打闹。
那个初秋树叶刚刚开始飘落的季节,什么都被染上淡淡秋天的颜色,连带着记忆也不例外,像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
……
白色疾驰的风在窗外呼啸着,头顶上暖黄色的吊灯时不时摇晃,门扇上的一块玻璃与风一同震动起来。有人说水流是鱼生活中的风,那么这里对于江花她们来说就是一场海啸。
白色的风撞碎门扇上那块透明的玻璃,玻璃碎渣连带风中的一些水汽与垃圾撞在吧台上,然后在咖啡厅里迸放。不断涌进来的狂风,将一切规则与秩序打破。
审问(1)
“我说吧!”江花笑盈盈看着明雪,风吹的她发丝乱飞。“幸好我们留下来,不然你的咖啡厅就毁了。”
“别说风凉话了,快过来帮忙!”明雪将一张桌子放倒,往门扇那推过去。
“你这样的态度不好。”江花朝明雪走过去,丝质衣服在风中猎猎鼓动。
“你少废话!”明雪催促道,“快过来帮忙。”
“也只有我这么好心了。”江花闲余自怨自艾了一番。
之后,两人合力将那张桌子抵在门上的破口,又搬来几张桌子加固。风还是会从缝隙中涌进来,不过这些细微的风,无伤大雅。刚涌进房间,没有后续支援,便像温顺的绵羊一样,柔软下来。
“谢了。”明雪坐回座位,向她道了一句谢。
“你是该谢谢我的。”江花依旧那副笑盈盈模样,虽然和她接触的不久,但是明雪知道她是在开那种不讨人喜欢的玩笑。
“要吗?”江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细长的香烟。明雪摇摇头,对她抽烟倒是不觉得奇怪。
“没想到你纹身居然不抽烟。”江花嘟囔一句,将要准备点燃。
“纹身和抽烟没什么必然联系吧。”明雪白了她一眼。
“和是不是坏人也没什么关系。”江花补充道。
“你难得说句人话……”
“对了。”江花想到什么,停下点烟的动作,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可以吗?”
明雪点点头,“你抽吧,反正只有我们俩人。”
江花吐出一大口烟雾,明雪左手托腮,望着窗外,烟雾在俩人眼前缓缓散开。某一瞬间和窗外白色的风混成一团,但始终隔着一层玻璃。命运早已注定的事,必定没有奇迹发生。
“我讲到哪了?”江花看向明雪,“我忘记了。”
明雪目光落在风中,漫不经心回答,“好像是你回海西了。”
“是江海花,不是我。”江花强调一句。
……
金色阳光像细沙一样撒下,勾起人体内翻涌的潮热;洁白的浪花一次次朝沙滩奔涌,带着深海中迷人的气息;海风吹拂整座城市,带走闷热的空气。
江海花坐着一把铁椅,双手被拷在桌上,面色憔悴,黑眼圈又深又重。不住回忆起进来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去。
片刻后,一男一女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看着约莫都是三十多岁。男的很瘦,皮肤粘着骨头,眼神却格外犀利。女的长得白白胖胖的,给人一种学生身上的气质。
男警察坐在江海花对面那张桌子后的凳子上,目光一直打量着她。女警察将一个蓝色文件夹放在面前的桌上,不断调整着凳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似乎想找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老狗肯定又把腿放在桌子上了!”女警察掏出纸巾擦了擦面前的桌子,问道:“你要不要擦擦?”
男警察接过纸,转过头问女警察:“老狗什么时候来的?”
“就上午呀。”女警察打开那个蓝色文件夹,递了一张纸给那个男警察,嘴也没有停:“就那个……那个入室盗窃那个案子。”
“哦哦!”男警察点点头,接过那张a4纸,平铺在桌面上,“怎么样?问出来什么没有?”
女警察翻了个白眼:“这我哪知道。”
坐在那把铁椅子上,江海花如坐针毡似的,面前两个警察仿佛瞧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