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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伊卓还来不及回答,七月和袅袅也跟了进来。
“伊冉姐姐,你回来了。”几月没见,袅袅也越来越水灵,穿着也越来越像尚京的姑娘,脸上也圆润不少。
七月满面红光,劲头十足,“大姑娘,你回来了。”
循哥儿也被吵闹声惊醒,坐在床榻上,好在没有哭闹。
只是,陆伊卓靠近他时,有些排斥。
知道几人有话说,云喜抱着循哥儿出了屋子。
“卓儿,等循儿的身子养好些,我们就回青阳,可好?”
“姐我不能回青阳,姐夫都给我请了师傅,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年我就去预选宫中侍卫。”
怕陆伊冉不信,继续说道:“爹爹和娘都答应了,难道你不知道?”
陆伊冉灵台一现,才明白她爹娘瞒着她,早就商量好了,难怪让她别再管陆伊冉卓的事。
只有她一人还蒙在鼓里。
谢词安一整日都没露面。
陆伊冉心中七上八下,她想尽办法远离谢词安。却有一双无形的手,把自己的家人一步一步推向尚京,靠近谢词安。
她真害怕,自己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依然逃不过命运的结局。
连着好几日,都没见谢词安来宅院。
循哥儿天天念叨他的爹爹,陆伊冉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不见面就没有牵扯和磨缠。
这一日,陆伊冉刚用过晚膳,许久不见的余亮却来了宅院。
他抬眸看了眼云喜,目光又转向陆伊冉,“夫人,这是侯爷给你的东西。”
陆伊冉没接,余亮就把一个紫檀小匣子放到她眼前。
“夫人还是看看吧。”
她见余亮,自己不开匣子就不罢休的样子,踌躇一番,终是打开。
一封和离书,跃然在陆伊冉跟前。
她心口一颤,说不出高兴,更谈不上悲伤。
神色木然拿了出来。
谢词安熟悉的字迹还是那么熟悉。
‘吾妻陆氏伊冉,相离之后,望你余生顺遂康健,愿你所愿都能成真。结怨释解,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余亮看她神色不明继续说道:“夫人,侯爷说,让你安心住在此处,这宅院本就是买给你的。”
“侯爷还说等哥儿和你养好身子,他会派人送你们回青阳,他……他还说不会再来烦你们了,有事吩咐,告诉童飞就好。”
说罢,余亮怅然若失又看了眼云喜,出了厢房。
陆伊冉拿着和离书,愣在当场,心中复杂。
之前离开青阳时头也不回,如释重负,这封和离书她也盼了许久。
以谢词安的性子,应当是彻底放手了。
只是她心中疑惑,一字未提循哥儿的归属问题,不知谢词安是不是还遵守以前的约定。
循哥儿的执念
护国侯府这边, 秦大夫接连几日往惠康坊跑,而且大部分都是童飞来接,府上众人又开始传谢词安养外室的事。
三房的郑氏最闲, 把秦大夫堵在半路问, 给何人瞧病。
秦大夫只淡淡应了声, 给侯爷的人,便不肯再多说。
谢词安回尚京后,累积的公务让他连着忙了几日。他不敢闲下来,脑子一有空,就管不住自己的腿。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 腿就不自觉地往惠康坊迈。
有好几晚,人都到了门口徘, 想起自己彻底与陆伊冉和离, 也答应过陆伊冉远离她,又才止住了脚步。
他回京第五日才回侯爷,老太太忙让人把他叫到仙鹤堂。
“安儿,你给祖母说实话, 你……惠康坊的宅子是不是养人了?”
陆伊冉始终不回尚京,老太太这几月一直挂念这事, 如今又来这一茬。
“你媳妇不回尚京,是不是就是为了此事?”
“祖母,不是你们想到那样,惠康坊住的……只是冉冉的胞弟。”
他知道陆伊冉不久要回青阳,不想节外生枝, 让侯府的人知道她们母子俩回京。对外的说辞大都如此。
“那她们母子何时回京, 几个月过去了,依然不回来。”老太太最关心的依然是这个问题。
至于养外室, 她不想深究。就连谢老太爷与她恩爱多年,常年在外,外面也有几个女人。
周氏就是如此,不认命只会把自己的丈夫越推越远,家中不和,孩子也受罪。
老太太劝过几次,都于事无补,也就懒得再劝。
“祖母,冉冉她身子没养好,等新岁时,我就去接她们回来。”谢词安不想让老太太操心自己的事,继续拖延下去。
老太太见他一盏茶没饮完,余亮就来了。
知道他有事,也只好让他离开。
谢庭芳不信,跟着他们出了门。
一出仙鹤堂,谢庭芳就叫住了他。
“安儿,你给姑母说实话,惠康坊住的究竟是谁?”
谢词安踌躇一番,语气落寞回道,“姑母,她们母子俩回来了。”
“冉冉,她始终不愿……再接纳我,我们已经……和离了,循儿有些晕船。等过一段时日,她应当就会回青阳。”谢词安喉咙哽了几次,才艰难说清。
在眼眶中的泪花滑落那刻,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