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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二三十张,别说赔桌椅板凳,租个新院子都绰绰有余。
“总旗大人阔气,我就却之不恭了。”
纪渊笑吟吟收下,将之揣进胸口。
一改此前的冷淡,面色柔和,伸手过去拍许总旗的肩膀。
啪!
纪渊眸光寒彻,忽地五指发力,震得衣袍炸响!
右掌如箭射出,陡然打在对方胸口。
刚猛的劲力如连珠炮,直接把人凌空打飞,撞碎背后嘎吱作响的两道木门。
噗!
许献重重跌落在地,喷出一口血沫。
他瞪大双眼,怒吼道:
“纪九郎!你要杀官造反么?”
这位总旗大人心里又惊又怕。
他没想到纪渊真个敢下狠手!
“我这人恩怨分明,恩仇必报,这是你勾结罗烈的那笔账。
他打了我一掌,迟早都要还回去,先从你这里收点利息。”
纪渊咧嘴一笑,施施然走出屋子,俯视着许总旗说道:
“今日再告诉你一个辽东人的规矩,你要杀人,人便杀你,这他娘的才是天理公道!
国法大于人情,所以我只废你一条腿,两笔账一次勾销!”
黑色长靴抬起,狠狠踩下!
咔嚓!
清晰的骨裂之声!
“你……纪九郎,你谋害上官,北镇抚司必定要擒拿你下诏狱!”
许献面色狰狞,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只见他右腿弯折,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血肉,极为骇人。
外炼功夫再深,也挡不住纪渊用力一踏。
“放心,总旗大人,死不了的。找个好点的郎中,在家休养个一年半载,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
纪渊语气轻松,注视着凄惨无比的许总旗,淡淡道:
“我这是帮你的忙,救你的命,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今天你没杀成我,改日肯定要再来,办不好这件差事,姓林的怎能罢休?
如今你断了一条腿,可以告伤在家,北镇抚司是朝廷衙门,不会为难一个残废,外放名册上多半没你的名字。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不是么?”
许献疼到牙齿打颤,汗水如雨浸透斗牛服。
他死死地盯着面带笑容的纪渊,脸上青筋爆绽,愤恨道:
“好个心狠手辣的纪九郎,你断我一条腿,就是断了我的总旗!
行,我看你一个缇骑怎么斗百户!
只要你还在北镇抚司一日,就翻不了天!”
纪渊歪了歪头,充耳不闻,右手拎着落水狗似的许献,将其丢出院子。
“等着吧,我既然能打断一位总旗的腿,那就有底气砍得下百户的头。”
说罢,关上正门,再不理会。
望着只剩下一张床是完好的破败屋子,纪渊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钱袋子。
这莫非就是【横死】命数所说的,命犯小人,无常索命?
他都没去主动招惹,麻烦就自个儿上门。
“幸好有些收获,没有白打架。”
纪渊粗略清点,若算上宝钞,共计八十五两银子,又能好吃好喝过一阵子。
当然,最为惊喜的,还是那门内炼呼吸法,《金钟罩》!
“瞌睡来了送枕头,许总旗真是善财童子。”
纪渊摸出那块羊皮卷,手指摩挲,感觉细腻光洁,并非普通材质。
“不像是寻常之物……”
识海内的皇天道图微微震荡,抖出光华。
毫无疑问,这上面有道蕴残留。
【金钟罩(白)】
【白色道蕴三百点】
【可进阶命数:虎啸金钟罩(白),十二关金钟罩(青),不灭金身(未知)】
忽地,几行古拙字迹显化出来。
纪渊不由地怔住。
“连武功也可以变化进阶?”
他目光微凝,皇天道图映照大千,万事万物皆难逃脱。
要真是这样的话,发挥的余地很大。
道蕴充足,一切都能改易。
“既然武功能被映照,那丹?药?甚至于他人的命数?”
纪渊眼神炙热,猛地握住了那块羊皮卷。
万中无一,练武奇才
屋里一片狼藉,纪渊也懒得打扫。
他背靠墙壁,坐在那张冷硬的木板床上,摊开那块蒲扇大小的羊皮卷。
正面蝇头小字密密麻麻,背面则是一幅吐纳呼吸的行气路线图。
“《金钟罩》看似是横练功夫,其实是一门由内而外的内炼呼吸法。
搬运气血滋养五脏、锻炼六腑,只看内容确实有几分佛门禅武的意思。
也难怪许献那么心疼,跟割他肉一样。
若真是从悬空寺流传出来,那可值不少银子!”
纪渊先是粗略看了一遍正面文字,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默念,争取将其烙印在心中。
至于背面的那幅行气路线图,他干脆脱掉那件月白中衣,赤着上身。
对照上面的人体图形,逐一辨认穴位和经络。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
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感觉,纪渊这才脱离那种沉浸的状态。
“大概记住七八分了,自从外炼大圆满后,龙精虎猛,钢筋铁骨,感觉连五感、记性都比以前强上不少。”